南瑾,娘随你们一起上京!
不行!风夫人才说完,南瑾立刻打断,他深深地看着风夫人,坚决地道:娘,你留在家人,玄北,你通知玄武之后,便随后跟来,其他人都不许妄动!
南瑾,娘担心风夫人眼光担忧。
南瑾摇头,霸气一笑,娘,天下能伤我者不多,你放心,在家里等着我们回来!
南瑾,苏苏,你们要小心!风夫人知道劝不过南瑾,她拉过流苏的手,jiāo代道:记住娘和你说的话,知道吗?
流苏一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见她脸色有异,只得顺着她的意思点头,是,我记住了,娘!
公子,少夫人,一定要小心啊!众人都不太放心,都细心地叮咛
锦绣在一旁看着,沉吟不语,不难看得出来,风家堡的人是真心疼爱苏苏,即便是现在谣言满天飞,她们对她亦无轻蔑之态,言辞都是担心和牵挂,这是苏苏的福气,这些年能拥有一个这么完美的家。
她记得当初他们的婚礼,她在观礼的时候就觉得风南瑾疼妻如命,那场婚礼办得极为成功,让她羡慕当时的新娘,还频频想起苏苏。
终于知道是为什么。
可是,这场风雨,他们能成功的渡过么?
她试探地问过萧寒,萧寒只是冷笑,说一声在劫难逃,她一时并不明白什么意思,只是听口气,皇上是震怒了。
天子之怒,浮尸百里,血流成河啊!
纵然风家富可敌国,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来挽回这个局面,根本就找不到两全其美的法子。
锦绣和流苏共乘一辆马车,萧寒和南瑾骑马,身后跟着一队御林军,如押解犯人似的,浩浩dàngdàng地向京城而去。
萧寒一路上沉默寡言,偶尔冷冰地扫视风南瑾一眼,脸色yīn沉,都是因为他,七哥才会痛苦五年,每次一想到这,他就恨不得砍了风南瑾。
在萧寒心里,萧绝对他的意义,比萧越还要重要,他自小和萧绝也亲近。他任xing,不肯接手皇家的事,只想游戏人间,萧绝放纵他,默默地把他的责任也背负。不管他犯了多少错误,总有人帮他善后,他对萧绝除了亲近,还有一份尊敬,所以他玩世不恭,吊儿郎当,可在他眼里,萧绝和萧越是他的至亲,谁伤害他们,他就想杀了谁!
南瑾一路上也没什么动静,眼观鼻,鼻观心,把惜字如金的美德发挥到极致,身后跟着的御林军都觉得秋风萧索,百里肃杀!
反观马车里,却是一片温qíng浓郁,姐妹几年不见面,都在倾诉着这几年的思念,和各自的生活。
流苏和锦绣详细地说了当初逃离王府的事,却有意把小白那段轻描淡写,又把这几年在凤城的生活一一地和锦绣说,让最亲爱的姐姐分享她的喜怒哀乐。
锦绣都是静静地听着,感觉苏苏变了不少,虽然在她眼里还是那个眉目舒雅的苏苏,却成熟很多。五年前的淡漠和疏离,换上了沉稳和坚毅,刚柔并济,有股说不出的风qíng万种,从骨子透出来,很是迷人。
她,成熟了很多。
锦绣也把这些年和萧寒的恩恩怨怨都简单地说了一遍,流苏心里蛮自责的,如果不是我,你和他就修成正果,也不会受这么多年的折磨。
锦绣一弹流苏额头,傻瓜,不是你的原因,这是我们的问题,和你有什么关系,姐姐是介意他的身份。萧寒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还不是贪图色相才我和达成协议,只要救出你,我就陪他七夜,你说这种男人,姐姐敢把自己的一生幸福都托付给他么?我没认识他之前怎么评价来着,嫁猪嫁狗也不能嫁萧寒,女人若是爱上这个风流鬼,注定是一生不幸。我眼神不好,不小心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我认了。可我有yīn影,不想嫁给他,根本就不相信他能坚守对我的承诺。这几年也不过是拿你当借口来挡着他,说到底还不是怕真嫁给他,毁了我自己。还好拖拖拉拉几年,也算是对我们考验。说穿了,就是萧寒他自己名声不好惹来的祸,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少在那儿自责,好端端的,自找苦吃做什么?将来萧寒要是敢对不起我,很好啊,有你这个榜样在前,我有样学样给他看,大不了一拍两散!
流苏扑哧一笑,有些佩服自己,都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京城,还不知道有什么劫难在等着我们呢。
锦绣安慰着她,不怕,苏苏,五年前你都挺过来,这次一定也会逢凶化吉,什么事都没有,风南瑾又是右相,皇上不会轻易把你们怎么样,哼,你的事一传来京城,皇上圣旨就下,可笑,好似专门就逮着一个机会拼命地剥削,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你们是不会有xing命之危,你不要想太多。
流苏颔首,半垂眼眸,她心里没有锦绣那么乐观,隐约有种不安,在心底慢慢地扩散。
苏苏,你还记得你以前经常说的一句话么?
流苏凝神,两人心有灵犀,异口同声道:桥到船头自然直!
第161章
京城。
圣天的京城是最繁华的城池之一,街道宽阔,车水马龙,建筑多以厚重华丽为主,屋檐高低起伏,四面八方jiāo汇成一张神秘华贵的网,覆盖在京城上空,这儿是皇权和富贵的梦乡。
流苏掀起轿帘,微微打量着久违五年的故乡,眉目如水,宁静平和,比之五年前更加繁华。人人穿得光鲜亮丽,笑容满面,处处都有种富贵的味道。
她才看了一会儿,便放下轿帘,锦绣笑着问道:一点都没有想念过京城么?
我想姐姐,但是不想念京城!流苏缓缓地道,京城对她而言,伤痛比快乐要多出许多倍,她宁愿放下,如同重生,在凤城过着没有包袱的日子。
现在他们所经过的这条街,便是当初她和萧绝初遇的地方,流苏眉心微微一痛
萧绝
她刚恢复记忆,那段痛彻心扉的感qíng犹如发生在昨天,鲜明刻骨,那么悲壮的报复方式,那么决绝的态度,灰飞烟灭的一切,都已经深深地刻在骨子里。
这是前世的痛,是媛媛的刻骨铭心的爱和记忆。
流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锦绣诧异地看着她,忐忑不安地问道:苏苏,你到底在想什么?
为何这么问?流苏笑问。
锦绣看着流苏,绝色的容颜浮上深沉地担忧,她拉过流苏的手,沉声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萧绝和南瑾,对你而言,谁最重要,苏苏啊,你想清楚没有?姐姐这几天没有问你关于他们的事,是不想gān扰你的想法,可为何总感觉你是如此漂浮不定,这样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流苏一笑,把玩着自己洁白修长的手指,沉吟着道:对苏苏而言,自然是南瑾最重要,谁也比不上。但是
流苏头往后一靠,唇角掠过苦涩,但是有些事qíng我还想不明白,所以感到困惑,但是姐姐放心,我不会迷失了自己,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我分得清楚
上辈子已经做了选择,就不应该念念不忘!
苏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姐姐怎么就听不明白?锦绣不解地看着她,你不要急我,好好给我解释清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流苏一笑,握紧锦绣的手,舒雅的眉目有种前所未有的坚qiáng和决心,透出流苏骨子里最坚韧的灵魂,她浅笑道:姐姐,你不要为我担心,南瑾会好好保护我。我们三人之间本来就是一个越拧越紧的死结,倘若真要有一人死的话才能解开,我宁愿那人是我。
胡说!锦绣厉喝,死死地抓住她的手,沉声道:不要有这种想法,苏苏,千万不要!你已经死过一次,千万不要再言生死,世上没有解不开的死结,万事都有转机,只要坚持,谁知道会不会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若是那么爱南瑾,就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流苏盈盈一笑,颔首道:我明白,姐姐,你有身孕在身,不要为我cao心,养好身体,生个健康的孩子才是关键,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我恐怕,再也没有机会有孩子了。
苏苏锦绣心疼地看着她故作平静的脸,猝然把她抱进怀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脊,声音悲伤,老天爷对你实在是不公平,为什么苏苏你会如此多灾多难,真的太公平了!
流苏摇头,比起以前,我已经不知道幸福多少倍了!
这些幸福都是南瑾给的。
马车停下,锦绣率先下来,萧寒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不让她有半点碰撞,流苏从另一边下来,南瑾接过她的手,用力地握着,流苏浅浅地笑着,南瑾,你的脸都快成小老头了。
面无表qíng,眉目清雪,眸光甚是bī人,隐约有种很严肃,傲视天下的冷然,尊贵绝尘的风度,不怒而威,连多看一眼都觉得亵渎和震慑,有种压迫人心的沉重。这是流苏从未见过的一面,就好似,在京城的南瑾,在凤城的南瑾,是两个不同的灵魂。在人前的南瑾和她面前的南瑾,有着天壤之别。
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气度和保护吧!流苏暗忖。
南瑾轻声道:已经进宫了!
流苏一震,这才注意到,马车已经顺利地驶入宫门。
好威仪雄伟的皇宫!
高qiáng红瓦,青石玉阶,鎏金的蟠龙大柱笔直地竖立,上头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蟠龙,在阳光下,反she出金色的光芒,尊贵凌人,仿若要腾云驾雾般不逊。
华丽的藻井四角琉璃宫灯,亭顶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折she出耀眼bī人的光芒。处处雄伟壮丽,华丽而不失尊贵厚重,象征着皇室的威严和尊贵,不容侵犯,至高无上的皇权。
这是流苏第一次如此靠近皇宫,不由得心生敬佩之心。
很雄伟壮观!四面八方都是高墙,的确是一座坚不可摧,建造华丽的牢笼。
南瑾微微偏头,声音如雪原上划过的风,这几天为何躲着我?
说起来讽刺,上京路上几天,竟然到现在才能和妻子jiāo谈半句,南瑾心里不悦极了。流苏分明是故意躲着他,名义上是要和姐姐相聚,实际却是在躲着他,感qíng就算再好,即便分开多年,要说的话也该说完了。竟然日夜都腻在一起,害得他想要好好地和她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已是不悦至极,而萧寒一路上更是紧绷着脸,黑得和锅底似的,每次他都不小心地瞅见他的手蠢蠢yù动,想要劈死流苏,这醋劲简直就是捧着醋桶狂饮不止,他都要为苏苏的小命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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