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笑吟吟地道:只是提醒你,公主的失忆很不寻常!
多谢!南瑾惜字如金,转身便想离去,他不想和女儿国的人多打jiāo道,即便这个男人给他印象还不错。
流云倏然正了正脸色,说道:风南瑾,你应该知道她失忆是人为造成,除此之外,身体也被中了盅,你要有心理准备。
南瑾眉梢微挑,这一点他第一晚潜进流苏房间为她把脉就知道了,这种蛊毒难不倒他。
龙雪梨身边应该有南疆纳兰家的人帮她吧?南瑾问道,这种蛊毒他知道来源,除了纳兰家,没人能养得出这种盅。
你果然见多识广,没错,是纳兰家的蛊毒,但不是纳兰家的人,丽王曾经在南疆住过一段时间,习得这种巫术,无qíng就是个例子!这也是皇上迟迟不敢qiáng行掳人的原因,听说你医术无双,可有办法医治?流云问道。
这种蛊毒我能解!南瑾说道,龙雪梨想要以毒来控制他们那就大错了,他喝毒药和喝水没区别,而流苏身上的毒,他能解,至于记忆,顺其自然就成。
流苏这一生毕竟痛苦多过快乐,忘了也好,虽然有些遗憾,可他宁愿她现在这样,没有那么多痛苦的牵绊,不用想起那些不开心的日子,他宁愿她不记得曾经如何爱他,他们曾经的幸福,彼此的守护。记忆可以创造,只要她还是苏苏,他便永远是风南瑾。
如此便好,我有个不qíng之请,你能帮无qíng解吗?流云诚恳地说道。
凭什么?南瑾冷笑,先不说他不知道无qíng中了什么毒,单单是无qíng这个人,他就不想救!
流云露出一丝邪气的笑,像是讨债似的,当日公主在漠北海船只触礁,是我救了她一命,这份恩qíng,可比天高哦,若不是我凑巧看见她在水里挣扎,她早就死了,看在这份救命之恩如何?
南瑾脸色一紧,这事他从未听说过,流苏什么时候在漠北海触礁了?一想她独自在海上遇险的画面,他背脊是发凉,那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方,死了都没人知道。
该死的,以后一定要禁止她碰触船只。
你不信啊?流云夸张地喊着,一脸你是无赖的表qíng,也就前短时间的事qíng,她一个人伤心得好似被抛弃一样,你不信你问问她啊,别这么赖账!
南瑾冷清地瞥他一眼,重重一哼,她是你主子,救她是天经地义,有什么恩qíng的?
流云沉默,心里暗骂,他怎么这么难缠啊,气死人了!
南瑾冷声道:你告诉龙浅月一声,我和苏苏暂时不去皇宫,你们给我看好小白,少了一根毫毛别我翻脸不认人!
那你们去哪儿?流云在他背后喊着。
南瑾头也不回,冷漠的声音飘在夜空中,龙无qíng的毒,等我回来再说!
流云笑了,他言下之意是愿意给无qíng解毒了,看来这人谁的qíng面不看,一定看公主的qíng面,以后得好好利用。
无qíng的毒解了,他和清风也该和好了,纠缠了十年,痛苦了十年,已经够了!
今晚的王府守卫非常森严,无qíng亲自把守,离紫月阁不远,而清风也在,他回来的时候无qíng和清风不知在争执什么,看那架势,好似马上就要开战似的,见他回来,倒是很有默契的分开,又恢复了各自冷静的样子。
南瑾对他们视若无睹,直接走进紫月阁,清风蹙眉,无qíng疑惑,冰山似的绝色容颜闪过一抹诧异,这个时候他怎么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
两人相视一眼,就看见一名侍卫匆匆回来,在无qíng耳边说了句,无qíng睁眸,冷漠地点点头,那侍卫便退下去。
扬手,埋伏在四面八方的王府侍卫团团围住紫月阁,在他动的同时,清风也同时挥手,同样一批黑衣人从天而降,阻拦在他们前面。
你想做什么?清风冷声问道,他们两翻起脸来,那都是真刀真枪,毫不留qíng。
闪开!无qíng冷喝,弯刀出鞘,寒芒湛湛,在清白的月光下显得分外凌厉,修长的身子站在那儿,如夺命修罗般。
无qíng,再这么下去,终有一天,我会死在你手里!
那也是你的荣幸!
弯刀冷指,王府侍卫也纷纷拔出兵器,于此同时,皇家侍卫也纷纷拔出兵器。
两队人马,剑拔弩张!
紫月阁里,冬儿早就休息了,流苏在灯下看书,她悠闲地靠在暖塌上,几缕秀发垂在胸前,添了几分慵懒舒适的味道,表qíng宁静如水,正专注地看书。南瑾进来看到的便是这副迷人的画面,冷了一晚上的脸微微暖了,掠上几分笑容。
流苏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他,怔了一下,直起身子,诧异地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南瑾走过去,一把拉起她的手,微凉的掌心触碰到流苏温暖的小手,顿感安心,他淡然道:先离开这儿,我再详细和你说!
流苏还在恍惚中就被他拉出紫月阁,外头两帮人马一触即发,流苏也顾不上惊讶了,下意识握紧南瑾的手。
别怕,有我呢!声音坚定有力。
流苏颔首,看向无qíng,问道:无qíng,你这是做什么?
公主请恕罪!无qíng冷声道,并无半点移动的意思。
龙无qíng,这是皇上和王爷的意思,你敢阻拦吗?南瑾冷声道,这是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龙雪梨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除了流苏和南瑾,众人纷纷行礼。
龙雪梨面带微笑,风堡主你误会了,我让无qíng拦下你们,主要是想亲自送你们一程!
这话说得人毛骨悚然!
龙雪梨从袖子里拿出口琴,微微一笑,那笑意不达眼底,有些森冷的狠绝,放在嘴边,chuī奏起来,南瑾脸色一沉,立刻点了流苏身上几处xué位,清风暗道不好,向龙雪梨出剑是的不敬之罪,可他可以稍微减弱口琴的声音,当下挥手,手下的黑衣人拔剑纷纷砍向王府的侍卫,他宝剑出鞘,也和无qíng缠斗在一起。
一时间兵器相撞的声音,口琴声,喊杀声,惨叫声jiāo织在一起,非常混乱
南瑾的金针准确地刺入流苏的肩膀两处xué道,风南瑾,你在做什么?
口琴声断了一下,龙雪梨冷然的声音透过层层混乱的声音传了过来,风南瑾,你做什么都没用,除非你跪着求我,认错,否则我让她永受绞心之苦,直到五感渐渐衰褪而死!
即便我死,也不会让他跪着求你!流苏潜意识升腾一股怒气,好似自己被羞rǔ一般,直到她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愣愣地看着南瑾。
南瑾一笑,倏然色变,流苏的脸色瞬间涨红,他赶紧搂过她,又迅速地点了她几处xué道,减缓盅虫苏醒的时间。
一片刀光剑影中,映得流苏的脸扭曲成一团,五脏六腑如在油锅里煎着,尖锐的痛让她差点昏过去
苏苏
啊凄厉的一声叫声喊得南瑾心头钝痛,口琴声越来越急,流苏的痛苦越来越沉,时而如火烤,时而如冰冻着。
冰火两重天!
耳膜一阵阵锐利的痛,眼睛也开始如火烧一般,四肢开始沉重,喉咙如无数银针在扎着,连呼吸也开始不畅顺
南瑾流苏发出声声凄厉的惨叫声,此等酷刑,就算是意志坚硬的男子也承受不住。
魔音穿耳,盅虫苏醒。
南瑾拔下她头上的朱钗,狠狠地在手腕上一滑,鲜血如泉般涌出来,送进苏苏嘴边,腥甜的味道让流苏反感想要推开,南瑾厉喝一声,喝下去!
他的鲜血能解百毒,虽然不能把盅虫引出来,却是盅虫最美味的食物,先用血养着它,流苏便不会痛苦。
我不要你疯了快点止血!
止不住了,为了我,你也要把它喝下去!南瑾二话不说,用手腕堵住她的嘴,让鲜血流入她喉咙。
第199章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鲜血从流苏的唇边一点一点地流下来,染红了荷色的衣裳,流苏拼命地想要抗拒,却被南瑾漆黑坚定的眼睛所震慑,那是不容忽视的qiáng硬,大口大口的鲜血被他qiáng硬地灌进她嘴巴里,直到体内的疼痛减缓
莫名的伤痛灼烧着胸膛,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灵秀的眼睛里滚滚而下,眼神乞求着他,赶快止血,南瑾却无动于衷,执着地以自己的鲜血养着她体内的盅虫,只有这样,苏苏才不会痛苦。
清风无qíng等人从一片混乱中停下来,龙雪梨的口琴声越来越急了,如狂风bào雨纷纷洒落,时而又如金戈铁马,杀戮残酷的战场。音乐汇聚成一道猛烈的光束,狠狠地打在她的心脏上,激起一阵bào风雪般qiáng烈的痛。
啊流苏惨叫,牙齿几乎咬进南瑾的ròu里,倏然又松开,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不要这样南瑾,求求你,不要这样!
心痛盖过ròu体上的痛,把她彻底淹没,流苏恨不得时间快点流走,这一幕赶快过去。
龙雪梨微微蹙眉,诧异地看着不再挣扎的流苏,琴音愕然而止,流苏体内的盅虫已经完全复苏,正在贪婪地吸吮着南瑾的鲜血,锐利的痛缓缓地减弱
够了,够了流苏用力地推开他的手,那股锐利的痛已经减缓,她xing子本就坚韧,锐利过后的余波尚能承受,反倒是南瑾,脸颊有些苍白,红唇如失色
她也顾不得擦去唇边的血迹,用绣帕捂着他的伤口,眼泪滚滚,心如刀绞,傻瓜风南瑾,你真是个傻瓜!
好心疼啊
心疼得恨不得这个伤口是划在自己身上。
清风冲了过去,南瑾已经扎了银针止血,血流如注的场面立刻停住,他的鲜血还很珍贵,不能làng费一滴。
风南瑾,你没事吧?清风目睹这样惨惨烈的一幕,深深地被震撼着,要知道有些盅虫以人血为生,一吸就会把整个人都吸gān,他这种义无反顾的决绝,有可能送上自己的xing命!
无碍!南瑾淡淡地道,伸手镇定从容地擦去流苏唇角的血迹,微笑道:不疼!
南瑾转头,已是一副君临天下,果决冷漠的王者之相,狠辣地道:龙雪梨,这笔账我会十倍百倍地还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