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本王的人。”
他死死盯着顾清宁,“永远待在梁王府。”
顾清宁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他根本想都没有想,泪珠还挂着,快速点点头。
后脑勺又被扣住,这次萧玄衍只是轻轻碰着他的唇,一次又一次的,好似蜻蜓点水一般,顾清宁闭了眼睛,环住了他的脖子。
赵穆怒气冲冲一路杀上七楼,一旁的杂役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方才他亲信来报,赵穆几乎是立刻便上马狂奔来此了。
一旁的嬷嬷从楼下上来了,拦着赵穆,“这位爷,你,你行行好,别在此处乱来啊。”
赵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挥手一甩,那嬷嬷便跌到一旁,哭叫起来。
迎面又一道黑影拦在了前面,李岩一身青衫,不卑不亢地抱拳:“赵大将军,这边是我家王爷的雅房,他不喜打扰,还请将军回头。”
赵穆冷眼看他,“让开!”
李岩丝毫不畏惧,“恕末将不能。”
赵穆神色一狞,飞身而上,朝着李岩门面一掌便劈了过去,李岩躲开,旋即舒展双臂,与之缠斗一起,四处乒乒乓乓的,眼看着便要不可开交,
身后一阵大喝:“住手!”
李岩哼了一下,收起手来,赵穆亦收了手,众人循声看过去,但见梁王搂着一个修长的身影出来了,赵穆心骤然停了一下,随即大痛起来:
“阿宁……”
明显感到怀里的身躯一抖,但萧玄衍脸上一点颜色也不改,
“赵大将军好生神气,竟连本王的副将都敢打。”
赵穆咬了咬牙,太阳穴处鼓了几下,没有理会他,只跟他怀里那不敢看他的少年温柔道:“阿宁,过来……”
顾清宁慌乱极了,他不敢抬头,想要后退,可萧玄衍紧紧箍住了他的腰,教他不得不面对,耳边又是一阵令人心碎的声音:
“阿宁,过来……”
顾清宁紧紧抓着手,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似乎如此才可以稍微抵消一点心头的痛,他猛然抬头:“我过去做什么,老子跟着梁王不知多逍遥快活,作何来打搅老子!”
赵穆一愣,怔怔地伸手向顾清宁,声音中有着凄绝,“阿宁……你说过的……”
顾清宁从未见过他这般神色,心里已是痛到麻木了,快不能呼吸了,“年少之话何必当真……往后老子享老子的荣华富贵,你当你的大将军……总之,往后你我不必相见!”
顾清宁几乎要立刻崩溃了,身子一紧,被搂到怀里。顾清宁瞬时脱力,将脑袋死死埋进那胸膛,萧玄衍抱着他,感觉他已经发抖得几乎站不住了,胸口的衣襟一阵凉意。
脸色愈黑:“赵大将军还请让道!”
萧玄衍当下便搂着顾清宁向楼下走去。
路过赵穆身边时,顾清宁的手被他抓住了。
他另一只手的指甲深深地都快掐出血来了,顾清宁死死地挣扎,一点一滴从赵穆那粗糙带着厚厚茧子的手扯了出来。
依稀如三年前的送别,大风呼啸,威严的大军整装待发,赵穆在那隐蔽的长亭中久久地吻着他的少年,一遍遍在他耳边许着自己的诺言,在肃穆的军号中,顾清宁一点点地从赵穆的怀里挣扎出来。
离别,只是那时他们满怀希翼,
只是那时。
第19章 契约
身子一重,顾清宁被甩到了床上。
寝殿里的灯还没来得及掌,婢女们早已经被怒气冲冲的梁王给吼出去了,幽黑不明中,顾清宁盯着那双如同野兽一般的眼睛,挣扎着起来去亲他,被推倒,又爬起来去亲他,被推倒,当再一次爬起来时,萧玄衍一巴掌甩在他脸颊上。
顾清宁伏在床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旋即他又起来,疯狂地捶打着萧玄衍,“萧玄衍!老子做错了什么教我遇见你!老子恨死你!恨死你!”
双手被紧紧抓住,萧玄衍太阳穴鼓了几鼓,似乎比他还愤怒,他的眼神如同要吃了他一般,顾清宁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时候,
“你欠本王的!”
将他推到在床上,旋即身体压了上去。
“……你混蛋!!”
嘴被封住,被吞吃了一般地啃咬,顾清宁呜呜的声音,萧玄衍连衣袍都未除,没有任何预兆进入了他,顾清宁疼的死死咬住了他的肩膀,直至嘴里有了血腥味,二人如同困兽一般,这一场□□谁也不好过,到了最后,顾清宁脸色苍白,晕了过去。
看着那苍白瘦弱的少年,萧玄衍眼睛发红,面容扭曲,如魔鬼一般,他单手掐住了那细细的脖颈——只要他稍微用一点力,身下的人便会永远睡去了,可那一双手颤抖着,终究是放开,萧玄衍颓然叹了一口气,垂下头轻轻地贴上他的唇。
顾清宁做了一个梦,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萧玄衍,时值闽越王叛乱,江北的节度使节节败退,年仅十六的萧玄衍临危受命,带领十万铁骑出征,送军的百姓几乎要把街道的青石板道踏碎,这等盛况将年幼的顾清宁看得十分生羡,他晃着头上的总角奶声奶气与顾老太傅说道,他长大了也要当这般威风的领兵统帅。
一晃十二年过去了,
梦里的英雄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恶魔。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浑身没有黏腻之感,想必也净身过了,回头便看见了萧玄衍,他盘手而立,似乎恢复了那个冷酷、平静的恶魔,他手上拿着一个赤红的物事,待到看清了来,顾清宁头皮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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