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觉得自己口渴的厉害,却又怕了上次那地方被玩弄撑开、被弄得丢盔弃甲的奇怪感觉。
塞北王苦苦等了半天,只觉得脖子上的纤细胳膊收紧了,殷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大王天生神力,不知道能不能背得动我。”
话说阿风和殷宁拱着火回了寝宫却迎面撞见早就等在内殿的塞北王,心惊胆战地被侍卫们拉下去之后还一心牵挂着殷宁。
最后还是侍卫总管亲自向他保证,塞北王绝不会把王妃怎么样,才将信将疑,稍稍安分下来。
塞北王对殷宁的态度阿风比谁都清楚,而且刚才他跟少爷说了那样大逆不道的话,都没有被拉下去打板子。
想是这么想着,但他终究是担心,坐立难安。侍卫总管被他叨叨得头疼,又因他是王妃身边唯一的红人,兼自己的诗文老师,只得带着他悄无声息地摸回寝宫门口。
“你看,肯定是睡了。”侍卫总管悄声说,“什么动静都没有,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话音刚落,就见塞北王背着光脚丫的殷宁,笑得像放的羊刚下了一窝健壮小崽的牧民一般,从内殿的屏风后绕了出来。
四人面面相对,万籁俱寂。
侍卫总管面如土色,觉得天崩地裂,什么出人头地、官拜东墙,争强斗胜的心都成了灰。
塞北王自然是四个人里最见过大世面的,他的表情并未大变,只是笑意浅淡了些,转身把吓傻了的殷宁往上托了托,背着他转又回去了。
侍卫总管揪着阿风出了寝殿,把门仔细关牢。
阿风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忍不住愧疚又同情地看着他。
“阿风。”侍卫总管关好门,往侍卫所直愣愣地走着。
他也不管阿风有没有听见他说话,自顾自地嘟囔:“我怕是不行了,宫里办丧葬的管事看人下菜碟,恐怕不肯出钱出力,到时候坑都刨不深。求你找块木板,帮我写个名字,好过当孤魂野鬼。还有,你们中原是不是有些什么求来世富贵的法子,我那还有点碎银,你帮我打点一下,不枉我们师徒一场......”
说着他肩膀就撞上了人,对面穿着寒光森然的铠甲,撞上去反倒退了好几步。
侍卫总管抬起眼皮子,看到是他,也全然没了往日里跟他争口舌之快的心思,恹恹地不说话。
寒柯大将军刚训完兵,来向塞北王复命,迎面碰上跟丢了魂一样的侍卫总管,皱着眉头问旁边的阿风:“他这是怎么了?”
阿风还没来得及说话,侍卫总管却忽然开了口:“我刚去寝殿,大王正在发脾气,问你怎么还不来。”
阿风瞪大了眼,看侍卫总管睁眼说瞎话。
而后者偏偏是存心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眼都不多眨一下。
寒柯意味深长地看了侍卫总管一眼,和他擦肩而过,披风在身后飘飘扬扬,潇洒的很。
阿风这时不同情侍卫总管了,生气地对他说:“你怎么老是陷害寒大将军?”
侍卫总管冷眼看着他的背影:“寒大将军?”
他义愤填膺,又惆怅于往日回忆:“要不是他言而无信,今天被叫做大将军的人,应该是我。”
说着侍卫总管心里有点委屈:“我也不会天天被关在王城里管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应该在前线奋勇杀敌才对。”
第30章 广施恩泽
塞北王背着殷宁回了屋里,殷宁羞愤不已,把他的蚕丝寝衣下摆攥得皱巴巴,几乎都不成样子。
“宁儿,这有何妨。”塞北王安慰他,“不过是闺房之乐而已。”
殷宁的父亲虽然官位只到御史,但毕竟是皇帝近臣,宫中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知晓,殷宁作为嫡子也是耳濡目染。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到了塞北之后之前所学的那些人伦纲纪、礼义廉耻似乎都被忘到了九霄云外,毫无大家风范。
“大王自然可以称之为闺房之乐。”殷宁很是后悔,“可我是你的王妃,我引着你在臣子面前做出这种事,说是祸国殃民也不为过啊。”
塞北王巴不得他能更不端庄一些,最好把他祸害到从此君王不早朝。
“宁儿,你不只是我的王妃。”塞北王轻轻拉起他的手,放在掌心仔细端详,“之前你曾以‘贱妾’自称,我当时听到耳朵里,不知道为何意,只直觉着不像好话,没有深思。”
“刚才趁你睡着,我又翻了书。”塞北王心痛地说,“纵然是为人妻子自谦的称谓,我也不想你再这样说自己。我心悦于你,自然听不得你这样自轻自贱。你仍是才高八斗的殷宁,鲜衣怒马长安花。”
殷宁:......竟是有些心虚。
“我得你的手段确实算不得光彩,也没有求得你真心同意就一意孤行。”塞北王继续说,“你能嫁给我,是我福气。若你真要怪我,我无话可说,不过是自食苦果。但你不可这样苛责自己。你来了塞北真的有这么不欢喜么,我、我们是还没有拜过天地的......”
殷宁听他越说越不像,忍不住伸手,温柔地轻轻捂住了他的嘴。
“让我说!”塞北王一偏头就从殷宁的禁锢中脱身出来,慷慨激昂道,“......虽未拜过天地,但我们已私定终身,有夫妻之实。本王铁骨铮铮,行得正坐得直,绝不事二夫。若被殷郎抛弃,定当终身不娶不嫁!”
殷宁脑子嗡嗡作响,耳边回荡的全是那句高亢的“不娶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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