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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儿塞北王已经非常隐秘地告诉了自己,虽然未明说,但眼下只有塞北王的不举治好了,他才能捡回一条命。
    盛医官心里发狠,将小匣子里的珍奇药材全数列出。死活成败,在此一举!
    殷宁自打被唐伯豹手下捆了去到现在,还没吃上一口热乎饭。
    之前提心吊胆尚且不觉得,如今平安脱险,自然饥肠辘辘,方才发现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见塞北王从外面回来,就不好意思地提出了用膳的请求。
    殷宁失踪,塞北王一门心思寻找,悔恨之余也无心吃喝。当下完璧归赵,他终于可以抱着殷宁好好吃顿饭。
    塞北传统医术里面并没有受伤之人就要清淡饮食的说法,更不需要忌油腻。相反,在战斗或捕猎中受伤,都是要多吃点好东西滋补回来的。
    塞北王只醉心诗书,并未涉及医学,因此宫人呈上来的仍是殷宁最爱吃的那几样。
    殷宁单看饭量也不像个受伤的,饭菜越香觉得对面的塞北王就越顺眼。一顿饭两个人眉目传情,吃得是津津有味。
    “大王,盛医官嘱咐过,这两样汤药,您和王妃用膳后要进一碗。”待殷宁打了饱嗝,在外面求见的小松便命宫人随他呈上汤来。
    这汤均盛在银碗里,殷宁的是不及巴掌大、一指头深的小碗,塞北王的却比殷宁的大出三倍。
    殷宁的碗上面雕着精细花纹,塞北王的碗却光秃秃,银闪闪的一片。
    除此之外,殷宁的汤清澈可见底,闻着如松叶般清香。若不是小松说这是汤药,几乎让人误认为是盏茶。
    而塞北王的碗里虽然那药汤和殷宁的那份有七八分像,但细看来到底浑浊些,且异香扑鼻,嗅来还带着点奇奇怪怪的腥味。
    殷宁侧着头奇怪道:“你为何也要喝汤药?”
    塞北王脑子中电光火石地一想,知道这是给自己和殷宁准备的清心汤药。盛医官手脚倒是利索——他稍有不悦,本想和殷宁就着一个碗喝,这怎么还分开装了。
    他心里这么腹诽,脸上却不显出来,说:“宁儿吃苦,我自然要陪着。”
    殷宁又感动又好笑:“药也能乱吃?是药三分毒,无事喝它反倒损伤元气,别胡闹了。”
    塞北王却不以为意,笑着端起自己的碗:“我和宁儿还没洞房花烛过,合卺酒也未能喝,不如就以药代酒。”
    他端起碗来,见殷宁焦急地想要阻止,是真的担心他,方才解释:“这是补药,于身体百利而无一害,药性温和,宁儿不必担忧。”
    殷宁见小松在一旁恳切点头,才放下心来,但也不接他说什么合卺酒的话茬,自己捧着小碗慢慢喝完了。
    塞北王虽然觉得这药味道呛鼻,但想到晚上难免还要抱着宁儿睡觉,不多喝点怕是会擦枪走火,只能一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塞北王打小身体强健,罕少吃药。瞬间便被那味道冲得龇牙咧嘴,强行压了压才不至于失态。
    小松见二人均将药一饮而尽,带着人将狼藉杯盘收拾好,默默退下。
    他回到偏殿,刚进门就被师父扯住衣襟:“如何,大王和王妃可曾服药?”
    小松吓了一跳,乖乖答道:“都喝尽了,师父放心。”
    盛医官松了口气,嘴里絮叨:“那就好,那就好。”
    “师父这次为何如此上心,只不过是养身汤,您还要亲自煎药。”小松不解地问。
    盛医官越过窗子看着那隐在黑夜中的寝殿,过了会儿才对小松说:“从今晚开始,你我需轮流守在西窗前,听大王寝殿夜里的动静。”
    第43章 情种
    日子就这么过了两天,盛医官和小松熬得眼睛下都青了,也没听到寝殿里传来什么奇怪声音。
    “坏了。”盛医官心想,看来药效不够,还是得加大剂量。
    他将小松叫到跟前,在他耳边轻声叮嘱了几句。
    “盛医官医术真好。”这日午后,殷宁看着自己光洁如初的手腕,赞不绝口地冲塞北王夸赞,“用了他的药,一点伤痕都没留下呢。”
    阿风也在一旁笑眯眯地点头称是。
    塞北王看着殷宁说话,没来由地一阵心头燥热,换了个姿势,手里仍握着竹简装模做样地在看。
    好个屁。塞北王默念兵法,脑海中却还是他王妃那截露出衣服来的白嫩手臂。
    若是搭在自己背上......
    见了鬼了。
    他烦躁地将书简往桌上一放,都不敢靠近床边,说:“我去趟书房,晚上回来的肯定迟,宁儿不必等我用晚膳。”
    说完便匆匆地走了,留下殷宁和阿风面面相觑。
    “少爷,您是不是和大王闹别扭了?”阿风更擅察言观色,当即觉得不对劲,小心问道。
    他无论如何都改不了口,平时在塞北王面前还警醒,只有他和殷宁两个人的时候叫着叫着王妃就又叫成了少爷。如今殷宁也懒得纠正,便随他去了。
    殷宁浑然不觉:“没有啊,我们刚刚还相敬如宾,相谈甚欢。”
    阿风在他耳边嘀咕几句,殷宁凛然正色道:“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将我引为知己,以礼相待。我自然也要尊他重他。”
    阿风瞠目结舌。
    殷宁说着说着面露羞愧之色:“实不相瞒,我曾自荐枕席,但他实在是清高孤傲,不堪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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