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斜地靠陆征河有受伤的另一只手臂边,似乎拧灭了浑身上下的最一丝丝气。
他实是太累了。
看他睡得香,陆征河抬手,用手指阮希脸上按一个小坑,觉得软,还留印儿,又多按了几下,最努侧过脸,用嘴唇按的留下红印的中心。
安心地睡去吧。
黎明会沉睡降临。
·
第二天一大早,xanadu城的雾气更重了。
城市已经空空如也,大部分居民已经南方传来噩耗时便已经收拾行囊去往了更北的方向。虽然人少,也还是有不信邪的,留下来的人,推着早餐车沿街叫卖。
陆征河醒得早,拉开窗户往楼下看,只见重重白雾中有一道耀眼的金黄光线,随而来是响亮的叫卖声——
“早餐!卖早餐!”
他猜阮希又要睡太阳照屁股,下了楼,想给阮希买一碗面上去。
刚早餐车旁,他遇见了同样带着战士下楼来给大买早餐的博洋。
点点头,陆征河回应了他的招呼。
他站一旁无人的空地边,挥手示意博洋过来。晨雾足够浓,几米外就遮挡住了他们的身影。
“顾子荣恢复得怎样了?”陆征河问。
博洋是愣了一下,递过去一根xanadu城特产的香烟,陆征河接了,指端碾过滤嘴,半眯着眼看他:“博洋,问你话。”
“回少主,顾子荣还死。”博洋翻开打火机,用手护着风给陆征河点火。
“会死吗?”陆征河抽了一口烟,吐更浓的雾,空气里散开香根草皮革的香味。
火蛇猩红,烟头盘绕刺眼的火光。
闻言,博洋抬头,眼中的光射.进陆征河眼里:“少主想要他死吗?”
“必要,”陆征河动了动胳膊,取子弹,痛感有那明显了,“阮希打了他一枪,你也打了他一枪,足够了。”
话还说完,博洋猛地震了一下,似乎是想被陆征河看来己补了枪。
“你阮希一样,看起来沉默寡言,其实下手很果断。”
陆征河说着,将半支烟指尖旋转一圈,继续道:“他打膝盖是想让顾子荣跪下,你打大腿是想让他生不如死。但阮希是的人,他有资格开.枪。所以,厉深对你发火不是无缘无故。”
“的错。”博洋垂下头,“不应该□□罚。”
掐灭还抽完的烟,陆征河朗声道:“让他活下来吧,文恺的确找了蛊虫。不是顾子荣的错。”
博洋点头,再也说任何。
回早餐摊边,陆征河兴致勃勃地看老板弄鸡蛋灌饼,望了一眼餐车上挂着的小风扇,猜测是为了吹散雾气所用,这是xanadu城最畅销的小玩意儿。
他指了指小风扇,道:“老板,小风扇能借用用吗?”
博洋急忙跟上:“很热吗?”
“不是,”陆征河笑起来,“烟草对伤口愈合不好,怕阮希闻来。”
旁边的战士们:“……”
少主为什这样!
买完早餐,博洋带着人跟随陆征河上楼。
阮希这次倒有赖床,等睡得差不多九点,就爬起来洗漱,再坐床沿,迎着xanadu城的耀眼阳光,认认穿好一身作训服。
跟陆征河跟久了,有时候恍惚错觉,他己都是属于军.队的人。
今天不能再因为己是懒猪而耽误时间。
今天他要带陆征河去给母亲扫墓。
陆征河昨晚就答应了,还留了两个小时的时间,说扫完墓再去下一城。
吃完陆征河带的早餐,阮希收拾完行李,从房间里来,准备去看看厉深文恺起来有。
这两个人war城几乎要耗尽了全部精,应该有气再闹矛盾了吧。
阮希从房间里探头,远远地,看见走廊中间的房间门口坐着一团不明物体。
他眯了眯眼,快步跑过去。
“厉深?”阮希惊讶地看了一眼房间里,“你怎睡的走廊?”
厉深:“有双人床的房间了。”
指了指其他战士大大方方敞开的房间门,阮希说:“其他人都是大床房啊。”
言下意:你们介意什?
“……”
厉深的耳朵迅猛地窜上诡异的红,“其实是吵架了。”
“吵什?”
“他问能不能不要找博洋麻烦了,说你能不能别这舔,人根本不喜欢你。”厉深捶了一下被褥,不知道是悔还是泄愤,“然他就让滚去睡,还把被子扔给了。”
仔细想了想,阮希是记得大床房只有一床被子。
他绕房间旁往里看,文恺正背对着他收拾行李,床上的确只有一个皱巴巴的枕头。
偷摸摸地退来,阮希瞪着他:“你说你喜欢的人是舔狗?而且舔狗这个词语本来就不好听啊。”
“……”
厉深知道阮希直白也不是一两天了,一时被羞涩堵塞住了喉咙,“不喜欢他。”
话音刚落,文恺黑着一张脸了两个人的身。
阮希:“早安。”
“阮希早安。”
文恺勉强挤一个微笑,手起刀落,手上挂着的雪地迷彩扔了地上,还有一把保命手.枪、一支□□,以及一条捆住裤腰的武.装带。
“衣服穿好,不要裸奔。”
他说完,又返回房间内,把军用行囊系好扣带,表情阴恻恻的。
阮希厉深对视一眼,前者爱莫能助,者半死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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