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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三的犹豫,终是控制不住去了未泉宫,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今日打扮的格外美艳的云珠,而是那个颓废而坐在石阶上的女子。她才开口说话,他便彻底震惊,她的声音与馥雅是如此之像。后来,她推开门,那满屋的萤火虫,让他接受了一个不可能的事实眼前这个与馥雅有着完全两样容颜的女子,就是馥雅!
    他忍住冲动,不可以现在绝对不可以与她相认,因为祈星已经将目光投递在她身上,想要利用她来打击自己!
    没有人知道,他那一夜根本没有宠幸云珠,而是与她坐于小桌前,畅聊了一夜的往事
    那一段时间,他一直忍着与她相认的冲动,他要等。等到将所有知道她身份的人全部铲除,否则,馥雅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一除祈星,二诸明太妃,三杀母后,三人都是他的亲人,就连母后都因他一个命令而惨死冷宫。那时韩冥对自己说,相煎何太急?
    这个道理他又怎会不知?不是他不肯放过祈星,而是祈星一直步步紧bī,一心想要他的皇位,即使心有不忍也必须痛下杀手。至于母后他深深记得曾经允诺云珠,一定会为她报仇,母后曾经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早已足已死千次百次了。纵然心有不忍,但是为了稳固江山,一定要痛下决心。
    直到那一日,杜文林丞相在朝廷上勾结五位重臣公然顶撞他,丝毫不顾忌他皇上的威严,那时候他就知道,杜丞相已到不得不除的地步。但是,他现在的地位就如父皇在位时,东宫的势力,qiáng大到连他这个皇帝都无法动他。他知道,朝廷中丞相一党全都在期待着东宫的皇后能怀上他的龙子,就能名正言顺的封其为太子,这样,他们的势力就可以更加肆意的蔓延。他做为一个帝王,绝对不能允许此事的发生。
    本想利用温静若与弈冰来分刮他们的在朝廷的势力,可是,被他发现了一个罪不容恕的事,他们两人竟不知何时勾搭在一起,还怀了一个孽子。他们两不仅出卖了他,更将他处心积率的计划完全破坏。最后,他做了一个决定。
    利用馥雅的手将他们除掉,然后已揭发有功的名义给她更多的权利,让她能站稳后宫。最重要的事,他一直都知道,馥雅对云珠之死一直耿耿于怀,那么,就让他来成全她这场报复之路吧。
    但是,最后她终于还是对温静若手下留qíng,只除去了那个孽种。那时的他就知道,她心中依旧深埋着那份纯真善良,她不够心狠那时候,他犹豫了,真的要将她心中仅存的纯洁扼杀吗?他爱她,不也是被她那不识人间烟火的气质所吸引吗,他怎能将她推向无底的深渊,更不能让她与我一样,再也无法回头!
    更何况,在皇陵前中的西域劣毒,实在太伤身心了,她需要一段时间修养了!他会在最快的速度将杜家的党羽在朝廷中连根拔起,更可以实现自己当初对他的承诺。让她做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他要她母仪天下,永远伴在自己身边。
    若要将她从这场斗争中抽身而出,一定不可以再给她宠爱,必须冷落她,这样才能保护她。
    但是,她为什么要逃呢?为什么要再一次离开他呢?他做的太过分吗?
    祈佑将手中紧捏着的纸放下,无声一叹。终于从那个已经坐了四日的椅上起身,迈步而出御书房,原本昏昏沉沉的思绪被外边清晰的空气洗涤。
    徐公公一见皇上出来,赶忙迎了上去,皇上,您可算出来了。
    祈佑揉揉自己微疼的额头,睇了他一眼,朕想一个人走走。
    花絮晚,红素轻,碧柳垂。
    空中皎洁的冷月将这个皇宫映的更加惨淡,他独自走过一条条回廊,转过无数个拐角,转了这么久,他终究还是一个人吗?帝王永远都是孤家寡人吗?
    帝王之位,早在与杜莞大婚便已决定放弃,当时的决定,不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阻止父皇将她封为夫人。可是,她却被父皇的一场大火活活烧死如果,他知道死的人根本不是馥雅,他绝对会天涯海角都要抓她回来,绝不会去争夺这个不属于自己的皇位。
    他以为自己能绝qíng弃爱,所以选择登上了这个终究要处在孤家寡人的地位的皇位。可是,馥雅却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打乱了他的一切计划,更乱了自己早已冰冻的心。换了以前,他绝对不会让他们之间的爱qíng夹杂yīn谋与利用,他也知道,馥雅从来都不愿卷入那场yīn谋争斗之中!
    但是,如今的他已不再是那个汉成王,而是一个皇帝,他必须兼济天下,不能我行我素的去追寻自己所想。高不胜寒,没有人能懂身为帝王的悲哀,正如那个利用过自己的父皇。他终于能明白,原来作为一个帝王要兼顾这么多。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那做这个皇位又有何意义?
    忽闻一阵歌声传来,声音柔而不腻,细而清脆,qíng不自禁的停下脚步,凝神望这一幕。
    苔枝缀玉,有翠禽小小,枝上同宿。
    客里相逢,篱角huáng昏,无言自倚修竹。
    昭君不惯胡沙远,但暗亿、江南江北。
    想佩环、月夜归来,化作此花幽独。
    犹记深宫旧事,那人正睡里,飞近蛾绿。
    莫似chūn风,不管盈盈,早与安排金屋。
    丰骨秀眉,浑是揉花碎玉,眼波流转,皓齿清歌绝代音。他的眼神突露柔qíng,眼神一亮,馥雅!他声音颤动的喊了一句,未待轻声哼唱的女子回神,一双手臂已紧紧将她拥入坏中,她僵在原地,不敢动丝毫,只能瞪大了眼睛怔证的由他搂着。
    他将头埋在她的发颈间,沙哑的说道,你终于还是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抛下我一个人。
    她感觉有一滴冰凉的泪水滴在颈上,沿着肌肤划下,她不禁一阵轻颤,皇上奴才是撷芳院的苏婕妤,苏思云。
    第二十九章芜然庄之约
    眼珠流转,睫毛轻颤,眼睛缓缓睁开,黯然环顾幽暗的屋子,颈项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用力支起身子,怔怔的扫过雅致的小屋,屋内点着注入沉香屑的红烛,阵阵幽香刺激着我的思绪,脑海中回想起那日的一幕幕我好不容易从客栈中逃出,中途遇见韩冥,后来他大发善心的放我离开了。再后来身后传来一阵稀疏的脚步声,才yù转身,便觉颈间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一阵阵锥心之痛传遍全身。后来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这是哪,是谁把我弄到这来的?有何目的?我这真是才脱虎口,又入lángxué。我的命运为何如此波折不断,上天总要一次又一次的与我开着天大的玩笑。如今的我,又需逢何难,遭何劫?
    随意的整理好衣裳,穿上绣鞋子便走到门边,拉开一直紧闭的朱木紫檀门。有两位姑娘守在门外,一见我醒来便淡淡的垂首道,姑娘,您醒了。
    蹙眉望着她们两人,百转思绪,开口问,这是哪?
    芜然山庄。她们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了我四个字。
    这四个字着实令我骇了一大跳,我虽身处宫廷内,但芜然山庄四字我亦如雷贯耳,它仅仅用了十年的光景便控制了整个江湖,轰动天下,在三国内神秘崛起。简单的说,它是一个杀手组织,游走于三国间,做着以钱买命的生意。三国的朝廷亦与之井水不犯河水,毕竟芜然山庄犹如迷宫般,机关重重,其杀手的武功更是深莫能测,不到万不得以,是无人愿与之为敌。
    可我就不明白了,这芜然山庄为何要抓我?我不记得与他们有什么jiāo集。
    当我还在疑惑之时,一名侍女又道,主子有吩咐,姑娘若是醒来,就带你去见他。
    我颔首而应,满腹疑狐的随在她身后而去,时不时用余光环视四周,晚露乍凝叶,明月冷如霜,暗窗残刻漏。尽管花糙碧水皆有,仍让我不寒而栗,只能用两字来形容此qíng此景yīn森。这就是天下盛名的芜然山庄吗?
    终于,她们在一间黑木门前停住步伐,躬身请我进去,我亦不疑有它,推开门便迈进门槛,映入眼帘的是一鼎金猊大熏炉,袅袅生烟,还有阵阵香味萦绕鼻间。我侧首而望,这一看不禁让我哑然瞪大了双眼,一位男子由偌大的温泉潭水中而出,正立在我几尺之外。这男子不别人,正是客栈中的神秘白衣人。在场的几位侍女似乎早习以为常的拿着gān布为他擦拭身上的残留的水珠。
    我乍舌的盯着神色依旧自如的他,猛然意识到眼前的男子正一、丝、不、挂!
    我赶忙转身背对着他,脸颊热的灼人,火辣辣的烧着。连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摆。这男人恬不知耻,竟当这么多女子的面寸丝不着,我若知此刻的他正在沐浴,断然不会进门的。还看到了那样触目惊心的一幕。
    你醒了。身后传来他清冷的声音。
    是、你你快把衣裳穿好。我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还未平复跳动的心境。
    窸窣的穿衣声在此刻静的分外诡异的房内格外清晰,随着时间的逝去,心态渐渐平复,甩去刚才映在脑海中的一幕。
    而他已是一身白衣胜雪,飘逸脱尘的潇洒,有垂在肩上的发丝还未gān透,凌乱的散落,更将他身上那邪魅之气散发的淋漓尽致。
    我仰首望着立在我身侧的他,正对上一对幽暗鬼魅的双眸,他神色中略带邪气,深邃的让人不禁迷惑深陷,仿佛要将我吸了进去。一时,我竟忘记自己想要对他说的话。
    他在微暗的屋中冷睇着我,温泉的雾气不断上升,匍匐萦绕着我们之间,我收回自己的失态,不自在的清轻喉咙,抓我来的目的!
    他勾了勾嘴角,眼眸闪过一抹异常的光芒,微微启口道,给你你想要的,索我所求的。
    听罢他的话,我气定神闲的睨着他问,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这张脸做的不错。他不回答我的话,却将话题转移到我脸上。
    心一惊,他竟能将如此天衣无fèng的易容术看透,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你怎么知道?
    他转身,悠然的在原地徘徊几步,为你易容之人正是我师傅,绝世神医。
    他,竟会是天下第一神医的徒弟?略微有些惊讶,却未表现出来,神色如常的问,所以呢?
    将原本属于你的脸,还给你。
    冷冷的抽一口气,不确定我听到的话,连你师傅都无法做到的事,你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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