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说着不由打了个寒噤,木头伸手将他揽在怀里,安抚道:“那只是个梦,都不是真的,别想了。”
“改天我必须去求父皇,说什么也不能让我和杨钦成亲。”楚沉开口道。
“嗯。”木头拍了拍他的背道:“你不会和他成亲的。”
楚沉窝在木头怀里,没一会儿又有了些困意。
木头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带你走,好不好?”
“好哇。”楚沉轻笑一声开口道:“反正你武功高强,也没人打得过你。你带我私奔,咱们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自谋生路,这狗屁王爷我也不稀罕当。”
楚沉当然只将木头这话当成了玩笑,毕竟木头当初被送到他府里做男宠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要逃跑,可见被皇帝拿捏住的把柄应该不小。所以楚沉觉得,木头若是能跑早就跑了,今日这话不过是为了哄他高兴才说的。
但木头难得说好听的,偶尔说一句即便不是真心话,楚沉也挺乐意听。
第二日楚沉睡到晌午才醒,醒来的时候木头正给他抹药呢。
楚沉老老实实等着木头把药抹完,又在榻上趴了一会儿,等药风干,这才起身穿衣服。
“你这药抹了也是白搭,一会儿我得沐浴换衣服。”楚沉开口道:“今日是皇后生辰,宫里要摆寿宴,我过午要进宫。”
“等你沐浴完,我再帮你抹一次便是。”木头道。
楚沉被他伺候得习惯了,倒不似先前那般别扭,开口问道:“我脸还肿吗?”
“看不大出来了,太医给的这药膏很管用。”木头道。
楚沉心道确实管用,反正过了一夜的功夫,感觉脸和屁/股都不怎么疼了。
也不知是药膏管用,还是木头的按摩手法厉害……
过午之后,楚沉便沐浴更衣,带着重阳和木头进了宫。
他平日里进宫是可以带近身护卫的,只不过之前碍于木头的男宠身份,所以进宫很少带木头。但出了昨天的事情之后,木头坚持要跟着,楚沉便让他换了一身侍卫服,和重阳一起跟着自己。
今日寿宴很是热闹,许多王公勋贵都进宫来给皇后祝寿。
楚沉照例坐在五皇子旁边,而他对面席位上坐着的,竟然是杨钦。
“这孙子怎么也来了?”楚沉小声道。
五皇子闻言一怔,一脸尴尬的道:“六弟身子无碍吧?”
昨日五皇子目睹了楚沉被打的整个过程,求情没求成,自己还被打了一巴掌。但无论如何,今日见到楚沉,他都不免有些尴尬,看上去十分紧张,面色也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愧疚。
“无碍,多亏了贵妃娘娘手下留情。”楚沉半真半假的道。
五皇子垂着脑袋道:“六弟受苦了……”
楚沉:……
贵妃怎么就生了五皇子这么个儿子呢?
“五哥放宽心,我好的很,没事。”楚沉开口道。
昨日他被打的事情,宫里应该也传遍了,但纵观整个宫宴,除了容妃一脸关切、五皇子一脸愧疚之外,其他人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而造成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他的好父皇,全程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
楚沉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贵妃对他用刑的时候那么有恃无恐。
想来是看透了皇帝的心思,知道皇帝不会为楚沉做主!
宫宴开始,各人都朝皇后赠了贺礼,又说了好些吉祥话。
几杯酒下肚,宫宴的氛围也活跃了不少。
楚沉一抬头就能看到对面的杨钦,心里膈应的难受,便一直埋头吃东西喝酒。但他冷不丁一转头,却发觉身后站着的木头不知去向,只剩重阳一个人。
“木头呢?”楚沉小声问道。
重阳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显然都不知道木头何时离开的。
在皇宫某处的角楼上,木头一脸冷意,与太子相对而立。
“依孤看来,今日之事你不该出手。这么多年你忍辱负重,为的不就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归故国吗?如今眼看你等的日子就要来了,实在不该节外生枝。”太子开口道。
木头沉默片刻,开口道:“殿下帮还是不帮?”
“帮。”太子无奈道:“孤只是觉得,六弟昨日不过受了些皮肉之苦,今日已然无碍。连他自己都没想朝谁讨回公道,你又何必为他出这个头?再说了,来日你一走了之,他在京城少不了还得看人脸色活着,你管的了一时,管的了一世吗?”
“不劳殿下操心。”木头开口道:“殿下只要安排一队巡逻的侍卫,让他们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合适的地点,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
太子点了点头,木头转身要走,太子突然叫住他道:“你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
木头目光一滞,淡淡的道:“与你无关。”
“孤只是想提醒你,六弟素来性子恬淡,胸无大志,他想过的日子一定不是你能给他的。”太子朝木头道:“尧国如今是个什么状况,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拉着他裹进去,无异于将他置于火坑之中。”
木头看向太子,沉声道:“殿下想说什么?”
“孤想说,你不适合他。”太子道。
“呵。”木头冷笑一声,开口道:“不要以为你很了解他,你对他根本就一无所知。”
总有一天太子会知道,舍弃楚沉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不明智的决定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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