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屹不断下令压上去,他的命令通过令旗飞快地传达到战场每一个角落。
即使在混乱而危险的战场上,不断有流矢飞过,他依然十分?冷静,一边让重甲骑兵挡在前面, 一边让轻骑兵快速穿插袭击。大越军队如同海浪一般,攻势越来?越强, 那些匈奴战斗素质也极高,就像岩石一样坚守着,他们只需要坚持到楼烦王前来?支援就能逆转攻势了。
秋鸿光当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雪白长刀抖动如星火,穿越重重阻碍朝白羊王疾驰而去。那些挡在前面的匈奴兵被他如摧山般撞开,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一旦停下来?,他就是鱼游釜中,无?处可逃。
那就继续往前冲锋!
白羊王不断命令其他兵压上去,一排盾兵整齐地挡在白羊王身前,秋鸿光眼也不眨,纵马一跃而起,长刀啪地砍下,那寒光赫然照在了白羊王的脸上。
一人一骑,就这?样越过了一排盾兵,如同飞跃般又离白羊王进了一步。
好狂好凶!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也深深记住了这?位大越的年轻将领。
“找死!”
白羊王心中一凛,再次命令下属压上去,将秋鸿光包围起来?。然而周围的兵力?越来?越少,他才发现大越军队已经不知不觉中压到了核心位置。
他再次回过头?,只看到高高扬起的长刀,随后他只感觉到脖颈一阵凉意,剧烈的疼痛并未袭来?,他的一切感觉都消失了。
最?后残留的意识是,好快的刀。
“白羊王死了!”
秋鸿光高高举起白羊王的头?颅,声嘶力?竭地喊道?:“白羊王死了,杀光他们!”
大越士气大震,而匈奴兵则开始逃跑。
这?场战斗结束地很快,从?两军相遇,到白羊王被斩首,不过一刻钟的功夫。
虽然说霍屹手中这?支军队是大越精锐,但匈奴骑兵向来?强硬,何曾有过这?样一击即溃的场面。这?其中有多方面的因?素,大越骑兵打了个措手不及是一方面,兵力?数量上的优势是另一方面,霍屹稳定的指挥和?秋鸿光千军万马中取敌首项上头?颅也极为重要。
打仗过程中,士气是很重要的,一旦士气衰退,人人都只想往后逃跑,再多的战士也没用了。
匈奴们丢兵弃甲,四散奔逃,却发现霍屹早有准备,四处都是大越的兵,他们如同自?投罗网般撞上去。有几个千骑长想重新将军队组织起来?,霍屹不断组织进攻打散他们的部队,如同用石头?把大块的土不断砸成小块,再捻成粉末。
霍屹表面上十分?镇定,心里则不断估算着时间。他留了一千人继续收拢这?些残兵败将,将剩下的队伍完全?不停地朝楼烦王支援的方向赶过去。
楼烦王并没有带全?部兵力?前往支援白羊王。
军臣单于在一个地方封了两个王,这?两个王的关?系也就表面上过得去。当得知有大越骑兵从?后方河套地区进攻的时候,楼烦王先是感到不可思议,随后便派了五千兵力?,由自?己?带兵前往支援。
他是觉得大越只比白羊王多了一半的兵力?,白羊王应该不至于会输。就算白羊王打不过,至少也能撑到他过去支援,这?样的话,刚好还可以捡个漏。
楼烦王绝对没有想到,他会在半路上遇到气势正盛,充斥着血腥味的大越骑兵。
为首的是一个年轻将领,坐在马背上也能看出来?身材高大,手长腿长,面容十分?俊朗。他身后竖着一根旗帜,旗上赫然挂着白羊王的头?颅!
“楼烦王受死!”秋鸿光眼中凶光闪烁,他感到自?己?的血液正在沸腾,耳边的风呼啸而过,血腥味和?前方黑压压的军队只会让他更?加兴奋。
在前进的路上,他将斩断一切阻碍。
秋鸿光跑得太快了,霍屹有些头?皮发麻。
他一边下令让左翼和?右翼包围上去,和?先锋营分?为三路穿插进楼烦王的队伍,一边让后营驾车开始投石射箭。楼烦王在这?么极限的局面下也没有慌乱,此时结阵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大越将领带着白羊王的头?跟疯子一样冲过来?,楼烦王让盾兵挡在前面,随后又下令弓箭手射箭。他知道?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以逸待劳,大越骑兵经过多天长途跋涉,又刚刚打了一场,应该是疲惫至极,战斗力?也有所损耗的。
只要撑住就行。
楼烦王下令让近卫去通知后方的楼烦王本部战士以及单于王庭的主力?部队,随后不断组织军队延长战线,准备拖延时间减少损耗。霍屹下令让大越骑兵紧紧咬上,丝毫不给匈奴喘息的时间。
该死!
楼烦王心中又惊又怕,这?群人怎么回事?!和?他以前见过的大越军队截然不同。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消耗,居然还拥有如此饱满的战斗力?和?精神。他眼见着无?数大胡骑兵被砍下骏马,战斗线一步步越来?越近,他心里已经知道?这?场战斗必败无?疑了,只要他能收拢残部逃走,等回到王庭之后,日后必然有机会报仇……
他心里已经有了撤退的想法,将后队变前队,掩护他逃跑。
“将军,他们要逃!”霍小满挡在霍屹身前,举着长剑奋力?杀敌,大部分?士兵都换了更?加有力?好用的环首刀,但他还是更?擅长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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