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想必霍屹更熟悉一些。当初在西河边郡,呼延且车随匈奴小王子军臣岚准备大肆进攻西河边郡,结果打了半个?月, 没打下?来。
那场战斗秋鸿光并没有参与, 不过他现?在回想起来, 也?会觉得有点羞愧,毕竟当时的自己实在是过于冲动了。当然, 他现?在仍然冲动, 但实力早已经是天壤之别,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那呼延且车,和霍将军有点仇。”秋鸿光拔出?长刀, 说:“霍将军可能不记得了,但我记得啊。”
李封心?想霍将军的仇关你?什么事,你?怎么看上去好凶的样子……但他心?里又很好奇,忍不住问道:“什么仇啊。”
秋鸿光冷哼了一声:“他骂霍将军。”
李封:“……这样啊。”
秋鸿光认真地说:“所以, 咱们一定要追上去,杀了他,给将军报仇。”
李封回头望向这一千多骑兵,说:“可是咱们已经跟丢了, 之后速度只会越来越慢。”
“呼延且车在往西边走,咱们往西边追就?是。那里至少有五座城邦,都是匈奴的属国,对了,很久以前?是大越的。要跑得快, 就?把后面的物资部队抛下?,你?不用担心?。”
李封觉得秋鸿光和自己的这个?思路完全不一样, 他说的一切都好像理所当然的样子。
但事实,总是根据秋鸿光的想法进行的。
秋鸿光就?带着李封和一千骑兵闷头往西跑,开始物资部队还想追上他们,后来发现?秋鸿光根本不等物资部队,骑兵的速度哪是他们能跟上的,押粮官气?疯了,干脆不追了,等着秋鸿光自己回来找他们。
然而秋鸿光是真的不需要这些粮草。
李封最开始看着粮草和物资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可谓是胆战心?惊。秋鸿光只顾往西边跑,那些骑兵也?完全听从他的命令,这支部队,正是一开始跟着秋鸿光的精锐骑兵。经过这么多次战争打磨,在秋鸿光的带领下?深入刀山火海,早已经变成了精锐中的精锐。秋鸿光说往西跑,他们立刻就?跑,没有一个?人担忧后面的物资部队。
这是一支执行力极强的精锐骑兵,李封清晰地能感受到他们和北军其他队伍的差异。可以说,差不多整个?大越最强大的兵力都集中在这里了。
而秋鸿光指挥他们,指挥得得心?应手。
秋鸿光下?限尚且不知道如何,但上限极高,是连霍屹都时常惊叹的程度。无论多强的兵力,只要在他手上,就?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没有粮草,秋鸿光的解决方?法也?很简单,去找那些城邦“要”就?好。
而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遇到一些游荡的匈奴部队,秋鸿光以这一千兵力,见谁打谁,未尝一败。打完了之后,他就?把匈奴的干粮占为己有,仍然反抗的匈奴以武力征服,愿意投降者则给予安抚。
李封跟着他连续转战半个?月,打得脑子都蒙掉了。有时候甚至忘了自己是在追击呼延且车,反正他们见人就?打,但秋鸿光的路线明显是有逻辑可循的。
李封因此建立了一种奇异的自信,坚信这支部队确实是战无不胜的。现?在让他去冲一支匈奴的万人军队,他也?敢往前?冲。
所以,其他那些跟随秋鸿光更久的精锐们,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除了走到哪儿就?打到哪儿,在哪儿补充物资之外,秋鸿光还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地方?。那些投降来的匈奴兵,他降服之后,立刻就?编入军队之中,上战场了!所以非常不可思议的是,这支队伍,越打人越多了。
李封只能默默地感慨:他胆子好大哦……
与此同时,他也?发现?,自己和秋鸿光绝对不是一个?路数的。
他不能学秋鸿光,谁都不能学秋鸿光。
晚风徐徐吹过来,骑兵们下?马休整,搭好了帐篷。李封坐在秋鸿光身边,秋鸿光正在擦自己的刀,刀如果沾了很多血不及时清理的话,是很容易生?锈的。
李封跟着他转了这么久,相互之间?熟悉了很多,大家也?算是同生?共死了。
其他人正在煮肉,作战期间?不能喝酒,他们军规很严。肉香味在整个?军营中飘荡着,那些被降服的匈奴也?可以吃肉,他们坐在一起,和大越骑兵们用对方?都听不懂的语言交流,虽然言语不到位,但感情很丰富,理解很到位。
秋鸿光只是给那些匈奴讲了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要不现?在就?死,要不逃回王庭,然而逃回去并不是一个?好选择,因为右贤王在逃回去之后,被军臣单于杀了。
匈奴王庭不接受失败的弱者。
但大越不一样,大越对受降的匈奴很好,那是一个?开明而宽容的国度。
他们在大越,可以获得新的人生?。
“接下?来继续往西走吗?”李封问,就?这半个?月以来,他们甚至还俘虏了个?匈奴的国相,杀了几个?军臣单于的亲戚,乱七八糟的小王,收获颇丰。秋鸿光好像和匈奴的各种首领十分有缘分,李封愿意送他一个?匈奴首领杀手的称号。
匈奴那边小王特?别多,其实挺不值钱的。
“差不多,不过咱们不能再往前?打了。”秋鸿光专心?致志地擦着自己的刀。
李封讶异地问:“为什么?粮草不够了?”他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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