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还没有死吗?沐青天睁开眼,想坐起来却感觉四肢僵硬,胸口压迫沉闷。他看着“自己”走过来,蹲下说:“停云,如果我想要掩盖一件骇人听闻事,怎么做才最自然?”
“血迹!”
沐青天惊醒。他甩了甩发懵的头,胸口沉闷压抑的感觉还没散去,还有些湿,有点痒……
“英俊!!”沐青天脸涨得通红,把狼崽从自己胸口上扒下来。
觉察到嘴里的东西没了,狼崽哼唧一声,张着嘴往前凑。
“先生怎么了?”小叁在外面敲门问。
沐青天胡乱抹了一把胸前的口水,说:“是三公子在外面吗?麻烦你去把翠竹叫过来,就说狼崽饿了。”
他就说梦里怎么那么憋屈!
“嘶——”
沐青天刚想穿上衣服去找朱敬守,就感觉被布料摩擦过的右胸钻心地疼。低头一看,好家伙,给他咬破皮了。
“嗷呜。”清醒过来的狼崽还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干了什么,闻到沐青天的味道之后一颠一颠地要往他身上扑。
沐青天揪起狼崽的后劲皮,捏开嘴巴左右看。真的长牙了,该喂点肉给它吃了。
不过长牙也不是放肆的理由!沐青天把狼崽交给翠竹,决定和它分房睡几天,以示惩罚。
忍着胸前的疼,沐青天赶去朱敬守的房间,正好跟回来的朱敬守撞个正着。看到这张脸,沐青天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毕竟他们半个时辰之前才在梦里见过,举着大刀的朱敬守给他留下不小的阴影。
朱敬守假装没看到沐青天的退缩,皱眉问:“你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吗?”
那点害怕马上就随着朱敬守关切的话消散了。沐青天拎起胸前的衣服,也不避讳,说:“沐英俊长牙了,咬了我一口。”
狼崽把他当成妈妈这件事,他死也不会说!
朱敬守心中一紧,忙问道:“咬在哪里了?流血了吗?”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狼是养不熟的。趁现在还没酿成大祸,把它扔了吧。”
沐青天不太在意,安慰说:“没流血,应该是不小心蹭到的。英俊挺乖的,你不是说可以驯吗,我想着等它再大一点的时候就开始训练。”
“先不说这些,王爷,我想到张富的破绽了。”沐青天非常兴奋,“你还记得早晨发现的血迹吗,那就是证据!”
“叫我昶安。”
“嗯?”
“别叫我‘王爷’,叫我昶安。”朱敬守微微一笑,在沐青天颊边偷了一个吻。
被偷袭的沐大人很不高兴,捂着脸蹬蹬蹬就跑走了。
朱敬守失笑,也跟过去,厚着脸皮蹭进了沐青天的房间里。
“沐卿卿。”朱敬守侧撑着脸调戏沐青天。
“你叫我什么?”沐青天瞪眼。
“卿卿,沐卿卿。”
如此亲密的称呼,他还是第一次说出口。本以为会难以启齿,结果却是自心而发,水到渠成。
见好就收,眼看沐青天要赶他走,朱敬守收起了玩闹的心思,说:“你刚刚说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果然一说到正事沐青天就专注起来。
“血太少了,如果真是砍了人的手脚,不可能只有那么一点血。”
他们被书卉的情报干扰了,先入为主地认为四夫人早在崇明县时就已经死亡,而后才被分尸,所以现场没有血迹倒是合情合理。
可如果真是赵楣杀了四夫人,又怎么会只有寥寥无几的血迹。
“我在玉佩上也发现了些端倪。”朱敬守把自己的推测也和沐青天一一道来。
“合上了。”沐青天站起来,兴奋地拍手。
“他们肯定是发现玉佩出了问题,所以才会制造障眼法,来掩盖能置他们于死地的证据。”
第二日卯正,沐青天就把赵楣张富姚经道三人提了上来。
“赵楣!”
“你是如何杀害王氏的,老实交代!”
赵楣眼前一黑晕在地上,马上又被驻兵用冰水泼醒。一旁的张富则是松了口气,还添油加醋地说:“赵楣啊赵楣,平日我瞧你老实。铁证如山,你还是别再嘴硬了。”
“我呸!”赵楣朝张富脸上啐了一口,“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你得意不了多长时间!”
说完,赵楣又急切地膝行上前,说:“王爷,大人,草民真的是无辜的,请大人明察!!千万不要信了张富这个小人的一面之词啊!!”
“肃静!”史候简怒道,“沐里正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沐青天不急不缓地说:“要是想不起来,本官可以帮你想想。”
“王氏发疯,无意间走到自明里,还上了山,正好被你给碰见。你瞧王氏貌美,人又痴傻,顿时起了歹心,偷袭了王氏,先/奸/后/杀。”
张富迫不及待地打断沐青天的话,点头说:“大人英明,正是这样!”
朱敬守还在享受沐青天的声音,乍被张富掺一脚,顿时火冒三丈。
“闭嘴。”
张富只开口回了个“是”,小叁就上来扇了他十巴掌。张富脸肿得比姚经道还惨,短时间肯定是说不了话了。
“本官只是很好奇,你是用绳子勒死了王氏,还是用柴刀劈开了她的胸口。”
“草民什么都没做,草民没有杀人。”赵楣绝望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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