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不是人。朱敬守二话不说就以“监督”的名义搬到了沐青天的院子里,住在偏房。沐青天怎么敢让王爷住偏房,朱敬守也不让他睡偏房,更不让他睡地上,结果最后就变成两个人同榻而眠了。
不过庆王殿下还是很负责的,占完便宜也没忘记自己搬过来时用的理由,天天监督沐青天扎马步,锻炼身体。
沐青天苦不堪言,决定反抗庆王□□!
“起不起?”朱敬守站在床边,黑着脸看着床上用被子把自己从头裹到脚的沐青天。
“不起!起不来!”沐青天可劲儿嚎,“天都没亮呢!!!”
其实他已经醒了,但就是不愿意顺了朱敬守的心,偏要赖在床上。
“行。”朱敬守抽了腰带压住床上的蚕宝宝。
沐青天的小身板哪里是庆王殿下的对手,没一会儿就被剥了个干净。
“也不怕把自己闷死。”
朱敬守干脆利落地用被子打了个结,把沐青天捆在里面,动都动不了。
沐青天使劲扭,一不小心顶到了不太对劲的东西。
看着朱敬守逐渐深邃的眼神,沐青天打了个激灵,说:“我错了我错了,我现在就出去练功,你先起来。”
朱敬守勉强平复着呼吸,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晚了。”
虽然这么说,但朱敬守还是怜惜沐青天,把他翻来覆去酱酱酿酿好几遍,也没有做到最后。
体会到庆王殿下的可怕之后,沐青天再也没偷懒。结果今天他去官田视察的时候碰到何生财,见他劳动努力,又送了他一块桃花皂。
庆王殿下气得眼睛都歪了,回来就让沐青天去扎马步,扎不够半个时辰不准起来。沐青天磨磨蹭蹭拖着,朱敬守也不催,一拖就拖到了月亮升起。沐青天还以为朱敬守只是嘴上说说,洗漱完就打算上床睡觉。
然后他就被朱敬守赶出去了,这才有了刚刚那一幕。
朱敬守叹了口气,拿起剑跟着走出去。沐青天气不过,扭头蹲着马步,就是不愿意看他。
“一式,破虹。”
月光洒在剑身上,随着朱敬守轻盈的身法流转,好似批了一层月光盔甲。沐青天听着剑划过的破空声,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朱敬守舞剑。
“二式,凝心。”
纵然沐青天见过朱敬守一剑动四方的样子,可在夜晚朦胧月光下观赏又别有一番美感。
看着看着,朱敬守打完一套,正好是半个时辰。沐青天没觉得过去太久,还打算继续扎。
“还能站起来吗?”朱敬守走过来捏了捏他紧绷的大腿。
“咦,你不罚我了?”
“时辰到了。”
这时沐青天才感觉到一股疲累由内而外迸发出来。他脚一软,正好扑到朱敬守怀里。
朱敬守把沐青天打横抱起,说:“明后两日就休息吧,早晨我也不会叫你了。”
听到他这么说,沐青天心里突然升起了愧疚,说:“今天是我错了,没听你的话,你罚我是对的。明日早晨你还是继续叫我,我会好好练的。”
他又让朱敬守失望了。
朱敬守没说话,用脚踢开门把沐青天放回床上,给他捏腿。
“我小时候曾养过一只兔子。”
“那时万贵妃还在后宫中横行霸道,我和皇兄每日战战兢兢,不敢做任何出格的事,生怕被抓住把柄杀了。”
朱敬守仰起头,喉头滚动了一下,蹙眉继续说。
“兔子是一个太监偷偷送给我的。在我和皇兄没饭吃的时候,他还冒着被杖毙的风险为我们送了馒头。”
“小小的,白白的,还软。”朱敬守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它是我和皇兄在宫中唯一的慰藉。”
沐青天默默听着,没打断他。
“我和皇兄待那个太监极好,父皇发下来的赏赐,只要不是越制的,我和皇兄都挑出来送给他。”
“后来兔子死了。”
“他当着我和皇兄的面亲手杀了那只兔子。”朱敬守回想起那日,脑子里只有一片血红。
“从一开始他就是万贵妃的人,接近我们,对我们好也只是为了取得我们的信任。一只兔子,万贵妃就说我们顽劣。好在那时后宫只剩下我们两个皇子,父皇只是处置了那个太监,并没有惩罚我们。”
朱敬守俯在沐青天胸口,问:“卿卿觉得我们待他是不够好吗,应该再好一些,许他将来的荣华富贵,策反他,将他拉到我们这边。”
“怎么可能!”沐青天仰躺着,心疼地抱住朱敬守的头。
“有些人骨子里就是坏的,就算你对他好千倍百倍,他也不会感念你的好,卿卿明白吗?”
“那个太监如此,张富与姚经道亦是一样。”
“你看出张富不是好人,所以不与他深交。张富是个蠢的,但若是个精明的坏人接近你,像那个太监一样,你是不是也要走上我和皇兄的老路?”
“何生财勤劳,这是他应该的。只要努力种出更多的粮食,他就能得到更多银子,让一家人过得舒服;卫明与你合作,也是因为他能从中获利。他们都会得到自己应得的,卿卿送出去的礼物又是什么呢?”
沐青天觉得朱敬守说得对,可一时半会儿脑筋转不过来。
朱敬守见沐青天已经开始动摇,便不再说下去,点到为止,剩下的让他自己去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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