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她摔掉手里的药碗,狠狠拧了下伍生丝的胳膊。
伍生丝就像不怕疼似的,还看着她笑。
蚕娘冲进来,结结实实甩了她一巴掌,把伍生丝护在身后。
“你敢打我!”点香尖叫。
蚕娘皱眉,冷道:“做好你份内的事,别动什么歪心思。”
呵?歪心思?
点香突然想起来,自己去给伍生丝做妾,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是为了她的二公子。
还没等沐青天对尸体的身份有头绪,伍家就又开始闹起来了。伍生丝再次发疯,抄起手边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都往蚕娘身上砸。而站在他那边的,居然是点香。
蚕娘站在原地看着一副小人得志嘴脸的点香,暗讽她愚蠢,放下手里的粥走了出去。
“夫君不怕不怕,坏女人已经走了。”点香阴笑着为伍生丝顺气。
沐青天和朱敬守在得知消息后立刻避开伍家耳目赶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沐青天玩味地笑了。
“先回去。”朱敬守见蚕娘离开,扛起沐青天闪回了他们的院子。
蚕娘失宠的消息几乎是一夜间就在伍府传开了,不少人为蚕娘感到惋惜,但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
伍生丝不再信任蚕娘,反倒是把点香当成是救命稻草,对她言听计从。
三日后,伍生叶从祠堂里出来,蓬头垢面,形如枯槁。三夫人心疼极了,连忙命厨房熬了补膳。可她不蠢,并没有因此憎恨上伍蚕,晚上躺在伍蚕怀里,哭得梨花带泪,说伍生叶实在是不争气。
伍蚕宠爱三夫人,自然是好生安慰了一番,之后也没有再为难伍生叶,还把蚕场交还给他。
这天,伍生叶正在蚕场里指挥下人更换桑叶,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下肩膀。
“钦差大人。”伍生叶急忙行礼道。
“不必紧张,本官只是想问你几句话。”
“是,草民定知无不言。”
不远处一个下人看见伍生叶跟着沐青天走了,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偷偷去了伍蚕的书房。
“二公子被钦差大人叫走了?你可看清楚了?”伍蚕眼皮跳了一下,继续翻着手里的账本。
“是,小的亲眼所见。”
“下去领赏吧。”
“谢老爷。”
伍生叶一路上都显得有些局促,不停地东张西望,明摆着是心里藏着事。
很快,沐青天就问出了这件事。
尸体并非什么无名尸,而是慕名前来和伍蚕谈生意的商人。
伍生叶说他见过父亲和这个人一起,似乎在秘密商谈些事。他曾经偷听过一次,被伍蚕发现后狠狠训斥了一顿。
“如此重大的事,为何隐瞒!”沐青天火冒三丈。
“大人息怒,大人恕罪。”伍生叶跪趴在地上,“草民虽知道那人是谁,可草民能保证,他的死与我们伍家绝无关系。”
来拜访的商人不明不白死在伍家地窖里,说不是伍家干的,谁信?
伍生叶也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才将此事隐瞒下来。
“草民自小仰慕父亲,他绝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伍生叶说得铿锵有力,义愤填膺。
“哦?那你呢?”
伍生叶愣住。
“什,什么?”
“本官想说,既然你觉得伍蚕不会杀人呢?那你呢?”沐青天的眼神犀利起来,“你会不会杀人。”
伍生叶表情露出些许惊慌,语气还算平稳,说:“大人明察,草民没理由要杀父亲的朋友。”
“不要紧张。”沐青天一秒变脸,“本官只是说说而已。”
又问了几个问题,沐青天就让伍生叶离开了。
朱敬守从屏风后走出来,嫌弃地看着刚刚伍生叶坐过的凳子,一脚踢开。伪善的人,伪善的味道。
还有自作聪明的诱导。
“轻点儿,那是别人家的东西。”
沐青天施施然给自己续了杯茶。
朱敬守痞笑着搂住沐青天,从他嘴里夺过那半口茶。
“本王更想听你在别的地方说这句话。”
“那你想着吧。”沐青天恶狠狠横了他一眼,咳嗽着擦掉嘴角漏出来的茶水。
尸体是伍蚕认识的人,可这只是伍生叶的一面之词,并没有证据。伍生叶的每句话都在暗指伍蚕是杀人凶手,倒符合他们父子间不善的关系。
“不如来个将计就计。”
过了几天,安白突然带兵上了伍家,把伍蚕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伍蚕的病好像更严重了,病得都直不起腰,只能靠大夫人搀扶着走出房门。
“咳咳咳咳……”
“不知大人,咳咳,这咳是何意。”
“本官已经查明。”沐青天叉腰神气道,“人确实是蚕神杀的,而你则是害怕事情败露,才想到分尸的方法来毁尸灭迹。”
安白只是得了王爷的命令带兵来捉拿“真凶”,没想到竟然听到沐青天胡言乱语,登时忍不住反驳道:“大人,在仵作估算的分尸时间内,伍蚕一直都在大夫人房里,未曾出门。”
一向冷漠的大夫人也主动站出来说:“妾身能作证。”
沐青天很尴尬,恼羞成怒,怒视大夫人和安白。
“本官说伍蚕是凶手他就是!你也是帮凶!”
安白急得要上去跟沐青天打架,碍于朱敬守在旁边站着,只能愤恨地撇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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