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粘人,一刻也不愿意撒手。
“王爷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草民这里还有些去疤生肌的药膏,涂上半月就能痊愈。”
沐青天赶忙接下来,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
“多谢柳先生。”
病看完了,柳归舟应该出门去干他的事,可他还坐在凳子上,手指绞在一起。
朱敬守也没动。
“沐大人,在下有些事想同王爷说说。”
沐青天瞪大眼睛,气鼓鼓地在朱敬守脖子上咬了一口,而后起身,风度翩翩地说:“既然如此,本官就先去外面找柳大人。”——柳归舟和柳断父子相认之后,沐青天就改口了。
朱敬守:???
为什么他被咬了?而且不对劲,卿卿对柳归舟的态度怎么这么奇怪?
沐青天冷笑一声。
美人该宠着哄着,这是美人的待遇,大尾巴狼一边儿去。
朱敬守提前知道了柳归舟眼睛的事情,此时更是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
能让顾帆惦记这么多年,的确有几分姿色——比不上他家卿卿活泼可爱。
医术高明——比不上他家卿卿聪明机灵。
待人和善——比不上他家卿卿人见人爱。
总结:还是卿卿最好。
柳归舟很纠结,也很犹豫。这么做很可能是自作多情,但他真的不能允许事情再出分毫差错。
“王,王爷,不知您为何会对草民的名字耳熟?”
“顾帆的恩人,想必京城的百姓都知道。”
柳归舟的脸色白了白。
“不瞒您说,草民很久之前受了伤,磕坏了脑子,不记得之前的很多事。”
关于柳归舟的目的,朱敬守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那本王可以跟你说说,以前发生了什么。”
“不!”
柳归舟难得失态,猛地站起来,向后退了几步。
“在本王面前,你的伪装太差了。”朱敬守点点茶杯的杯壁。
“不过……”
柳归舟打断朱敬守的话,急切地说。
“王爷,草民只求您一点,千万不要说出您见过草民的这件事。”
他会带着小影远走高飞,继承师父的衣钵,行医救人。
朱敬守有点不耐烦,说:“本王从未说过。”
“而且你也不够格。”
柳归舟瘫坐回凳子上。
对,对啊,世间万物都入不了庆王的眼,更何况他这个平平无奇的人。
“是草民多虑了,还请殿下莫要责怪。”
“本王还没说完。”
“顾帆与你的事,本王没什么兴趣。”
“你更不用担心本王会偏袒顾帆。”
“不懂得尊重别人,仗着别人的爱肆意妄为的人。”
“本王不会重用。”
柳归舟没想到朱敬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十分震惊。
“草民逾矩,敢问王爷可是有了心上人?”
“是。”朱敬守大方承认了,“你也认识。”
柳归舟终于放下了戒备,平和地说。
“还请王爷珍惜眼前良人。”
沐青天漫无目的地走在小路上,踢着石子。
“沐大人有心事?”柳断心情很好,看哪儿都是春意盎然。
何止是有心事。
离开自明里后,他们遇到的人变多了,其中不乏有像柳归舟这么出色的人。
“你说,顾帆对你父亲到底……”
“呸呸呸!”
“顾帆”这两个字在柳断心里跟扒拉屎的苍蝇没什么区别,一提就炸毛。
沐青天无奈道:“好,不提他了。”
“对了,水患平息后,你还回顺天府吗?”
柳断不假思索道:“应该是不回了。倒不如说不是‘回’,而是去。”
父亲在时,将军府算是他的家,可父亲不在了,他只是寄人篱下的柳断而已。
连“家”都算不上的地方,何谈“回”?
“不考虑入朝为官?”
之前是疾病一直拖累着柳断,现在柳归舟已经找到根治这种病的方法,从今往后柳断也不会再受束缚。
沐青天很欣赏柳断的能力,尤其是画图,甚至比工部一些官员还要好。如果能抓回去做工具人,不是,是进入工部帮忙,他也能分出心思来对付李广。
“刑部?”
沐青天不解。
“去刑部干什么?”
柳断沉下脸,阴恻恻地笑了。
“凌迟顾帆?”
沐青天哭笑不得。
“你总不能一直活在仇恨之中。”
“他配吗?”柳断不屑。
“不回顺天府是父亲做的决定,父亲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沐青天点点头。
看来要劝动柳断,还得从柳归舟下手。
走着走着,他们就逛到了施工的地方。
“沐大人!”
“再有几天就能挖通了!”
沐青天被簇拥到人群中间,像是来慰问的领导。
单独坐在一边的顾帆就显得有些突兀。
柳断看着他就烦,心里突然起了歹念。他悄悄绕到顾帆背后,从地上捡起碎石子扔向顾帆。
顾帆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偏头躲开了石头。
柳断气急败坏,又捡起好几颗石头,一并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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