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留是留了,只是
怎么了?于当归听出了于红沙口气中的为难。
电话是留给你会平叔的,你会平叔把电话号码抄在本子上后,本子就挂在了大队部的墙上。但是前几天山里头大雪,谁也没料到大雪直接把大部队两间房给压垮了,其中一间就是挂着之前那个电话号码本子的屋子。等我们将本子找出来,那上面的号码早已经看不清了。
于当归。
这天下还真是有这般凑巧的事情。
知道了,没事儿。吴奶奶的事情你们别担心了,她现在在医院,受了点伤,不过没大碍。这几天我会照顾她,等她出院的时候我再问她想去哪儿吧。于当归想了想后道。
于红沙听到于当归的话下意识蹙了蹙眉,但最终没有说什么,嘱咐道:那你有什么事就跟家里说!
嗯,知道了小姑。
挂断电话,于当归轻叹了口气。吴奶奶对她来说不算麻烦,麻烦的是若是去找顾洲,不会碰到辛凤仪吧?
不会吧?应该不会。
下午,滑雪场的负责人亲自过来了一趟。虽然他很想责备老太太擅闯禁地,但见老太太这副迷糊样儿,负责人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狠话来。
一番安慰后,待老太太再次因为疲累昏睡过去,于当归将负责人叫到了外面。
您好,我想跟您打听一下关于滑雪场前面树林里小屋上石狮子的事情?
石狮子?负责人挑了挑眉,石狮子怎么了?
是这样于当归随即将之前的吴老太所说的石狮子的事情告知了滑雪场负责人。
原来是这样负责人单手摩挲了下巴,神情陷入回忆,这片之前的确是成片成片的木质小屋,但这也是在三十年以前的事情了。
三十年以前?于当归不解。
对,就是三十年前。三十前这里的小木屋要比现在多上四五倍,但后来发生了一起大火,大火烧毁了一多半的木屋,侥幸没被殃及的也基本不能用了。你现在看到的那些,都是后来重新搭建的,哦,还有,这些都是私人搭建的。负责人说道。
那你知道这些新搭建的木屋上有哪个有小白石狮子吗?于当归问。
没有。负责人极是肯定地摇头,我在这里干了七八年了,在这滑雪场没开之前就在。这里的每座木屋我都仔细看过,从来没有发现过有哪座上面有小白石狮子的。
负责人否定的话令于当归蹙起了眉头。
七八年时间内没有,那就有可能是在七八年前到三十年前之间,另外还有可能是在三十年之前。
然而,不管哪种可能,没有更为明确线索,于当归都猜不出答案。
知道了,谢谢您了!于当归谢过负责人,随后看着对方离开。
没有问道有用的消息,于当归微有懊恼,转身再回了病房。
吴老太下午的情况明显要比上午好太多,当然,这其中自然不会少了于当归的功劳。
金麦的作用是显著的,不过一次,吴老太便恢复了不少。自然,于当归也虚弱了不少。
在病房里再次坐了会儿,于当归看了下时间,天色渐黑,估计袁爱华几人应该已经回到学校了。
于当归起身,再次下楼,给宿舍楼下打了个电话。
今晚看来她又是回不去了。
除了给通知宿舍几人外,于当归又给吴峰打了个电话。贸易中心的宿舍楼改造完毕,空房间不少,于当归让其帮忙准备出一间来。
吴老太如今这般模样一人住在外面她不放心,贸易中心至少有人帮忙看着点。
至于找人的事情,等吴老太从医院里出去后,她再想办法。
按照医生对吴老太的检查以及于当归自己的猜测,吴老太只怕受过极大刺激,而这刺激应该来源于之前传闻其寻找的儿子和儿媳。
按照这样的推理,于当归怀疑吴老太今日口中所说的那男孩只怕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只可惜,她并没有从廖治平那里听说要找儿子儿媳的事情,要不然,这两人是一家人的几率便十有八九了。
晚上大概十二点左右的时候,吴老太从沉睡中醒来。
昏沉的目光在缓慢睁开那刻有一瞬间迷茫,而随着这丝迷茫消失,吴老太本没有什么的嘴角竟是忽地颤抖了起来,呼吸竟然也急促了几分。
脑海里,一些沉寂了多年的东西正在一点点回笼,像是春日里被压在石头下的嫩芽,等待着彻底苏醒。
许是身边的人过于压抑的呼吸,趴在床边迷迷糊糊睡觉的于当归醒了过来,在看到吴老太的神情后,本还因为困倦混沌的脑子,一下清醒了过来。
吴奶奶,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于当归从凳子上倏地站起,双手在第一时间抓住了老人如枯木般嶙峋的胳膊。
吴老太撕裂的情绪骤然被于当归打断,回过神来后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在看到于当归那一脸焦急后,她颤抖的嘴角下意识绷住,在于当归焦急的目光中终于挤出了一道带着安慰意味的苍白微笑,轻声道:没没事儿!奶奶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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