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曜军!
苏青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臭小子,看着他那一副吊儿郎当全无所谓的样子,最终张了张嘴,长叹了一声:回去看看你爹吧,好好劝劝他。
啊?哦。罗曜军觉得自己今天骂得挺过瘾,给自己改回了姓也是终于舒坦了,可一想起他老爹的腿,这口气就又泄了下来。
对了,青山叔,丫头片子出院了,在老药子那儿呢,我特意跑来跟你说一声的。说完就往山上跑。一边跑一边嘀咕着:我叫书,她喊爷,这辈分是有点儿乱
苏青山一听到自己宝贝孙女回来了,牛车都不往回拉了,直接赶着牛车往老药子家去。没进门就听见老药子那洪亮的笑声传了出来。
好!好啊!丫头不错,不错啊!我何耀祖对得起列祖列宗啦!
苏青山拴了牛三步并两步跨进了小院儿,没进门就冲着屋里叫了起来:你对得起谁啊?俄孙女到底咋样了?
随着声音,苏青山一撂门帘进了屋,一眼看见自己瘦了一圈的孙女惨白着一张小脸靠坐在炕头上。
你这老头怎么瞎闯,俄这正给俄徒弟上着课呢,你咋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这会儿苏青山哪儿还顾得上精神亢奋的何耀祖,几步就走到了炕边,伸手去摸孙女的额头:
还难受不?哪儿还不舒服?饿了不?想吃啥爷给买去。咋就穿这点儿,快钻被里捂着,俄孙女可受罪了,爷今天就上山给娃打野鸡去
苏瑶笑望着苏青山,听着他的絮叨,笑眯眯摇了摇头:爷,我没事儿了,师傅说慢慢就养回来了,您别担心。
俄咋能不担心,你流了那么多血,可吓死俄了!这次真是苦了你了!
苏青山这次是真的被吓着了,对方简直是丧心病狂,无所不用其极,自己这边是轻敌了啊,还是把问题想简单了,对方是下死手要毁了罗家的,之前他们的估计都失误了。好在现在人还在,他的孙女还活着。
老东西,你别妨碍俄们上课好吧?知不知道啥叫碍眼!老药子吹胡子瞪眼睛,恨不能这个老家伙立马消失在眼前,他刚才教了小徒弟认穴,没想到,丫头给了他个大惊喜,这可真是个学针灸术的天才,就教了一遍,她就能将穴位认个八九不离十,他现在正兴奋着,哪儿能让这老东西打扰了他们上课呢!
丧心病狂!地主老财!苏青山心疼孙女,看着老药子就一脸的控诉:俄孙女还病着,你咋这么狠的心?就不能让她歇几天。就是个***!
你说啥?俄不也是怕她无聊,光睡觉睡昏了头,这娃聪明上进又好学,咋到了你嘴里就成了***了。你个老货就是欠揍。
你欠揍!
你不可理喻!
俄就是不可理喻你能咋?
你大老粗!小农意识!
你人身攻击
苏瑶感觉自己三观遭受了严重的打击,这两个怎么一言不和就掐起来了,明明平时看他们关系还挺好的呀。
爷爷,师傅。你们别吵了哎呀,我晕了
咋?咋晕了呢?是不是饿了?苏青山顾不得老药子了,一下蹿到了苏瑶的身边:爷给你煮粥去,你等着啊。
让俄看看,是不是又烧起来了?老药子挤走了苏青山,一只手搭在了苏瑶的胳膊上,苏青山急忙让开了位置,也不急着出门了,仔细看着老药子的脸色,想要尽快知道苏瑶的情况。
苏瑶终于舒了一口气,这两个老顽童,还真是不好应付呢。
师傅,爷爷,我有点儿困了,想睡会儿。
睡!睡吧啊,爷就在旁边看着,不走开,谁也别想拦着俄孙女休息!
先等等,师傅这有现成的药丸你先吃一粒。你这气血有些亏损,不好好补补,今后长大了可是要吃苦头的。
老药子进了里屋,兮兮索索翻了半天拿出来一粒用蜡封好的小药丸。
苏青山不用人吩咐,自去倒了一杯温水端了过来。
老药子捏开蜡丸,一股浓郁的药香随即散发开来。
苏瑶也算是半只脚踏进门的医徒,鼻子抽两下就有些惊骇。
师傅,这药丸里边可都是好东西啊,还有参的味道。这恐怕是人家藏的宝贝,怎么用到她的身上了?
吃吧,对你的身体有好处。老药子心疼徒弟,这好不容易拐来的弟子,可不得好好照顾着长大嘛,好东西自然要用在自己人的身上了。
苏瑶感激地冲老药子点了点头,这恩情她会记在心里,以后慢慢报答。
苏青山看着自家孙女的样子爱得不得了,谁家的娃能有他家孙女这么好,办了那么一件大事儿,还这么懂事,正义,漂亮,乖巧总之就是世间独一无二。
老药子也在自豪着:他眼光好啊,对得起何家列祖列宗啊,针灸术就要发扬光大了啊,他要好好给祖宗上柱香念叨念叨了。
苏瑶是真的困了,老药子太兴奋,发现她认穴能力极准之后就忙不迭开始给她讲述何家针灸术的由来,以及关于针灸的基础知识,她一时听到入迷处也就忘了时间,忘了自己的身体情况,现在那股子兴奋劲儿一过,她还真是觉得眼皮有点儿打架。加上回到了熟悉的环境,身边又都是自己亲近的人,苏瑶这会儿是真正放松了下来,这一合眼就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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