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坦诚道:“我们是住在四号屋子的,昨天二号屋的人的死因我们已经听说了,今晚收到纸条,本来决定不搭理,但是过不久听见你们下楼了,于是我们打算跟出来看一眼,希望能得到一些线索。”
他再问江璃:“你们在门外是看到了什么吗?看你们像在躲避什么东西。”
江璃坦然回答:“站在门里和站在门外看到的是不同的场景,门外场景凶险,有浓雾遮挡视线,雾里面有东西伺机杀人。玩家贸然出去,怕是很难活命。”
这玩家听后,似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忍不住嘴一咧,脱口道:“扯淡呢?”
江璃诧异看他一眼:“你可以自己去试一试,”江璃道:“让你同伴拉着你,看一眼,马上拉回来即可。”
这人显然仍存在疑惑,他将信将疑的把纸条收回去,犹豫一瞬,还是不信,对江璃一点头:“多谢。”然后就带着身后的室友与江璃交错而过,往门口走去,看来是想去亲眼验证一下了。
江璃看着他们下楼,出声叫住他们,几人停住,先前问话的人回头,江璃叮嘱一句:“在门外不能超过五秒,不然就危险了。”
这人有些心不在焉:“我有数。”他说完冲江璃摆了摆手,径自下楼去了。
江璃和花树继续往回走,谁知刚走到一半,便听见楼下传来两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叫声惊悚,似乎被吓得狠了。
花树立刻拉着江璃回转下楼,楼道门口,前一刻那个人的两个室友惊吓的跌在楼道里,而楼前门口的地面上,如被洒水了一般泼洒着一层红血,楼门口上部的屋檐上有血淋漓滴下来,其上的血漫延一片,似被喷溅其上。
而在这些新鲜艳红的血泊中,之前领头下楼的人的半边脑袋,歪斜着瘫在地上,脑浆淌了一地。
两个室友是一男一女,其中的女人惊吓的盯着那半边脑袋,还在遏制不住的尖叫不止,声音刺耳,在楼里形成了扩音般的回声。
她这么一叫,楼里的许多玩家也被惊动起来,江璃听到了二楼楼道里纷杂的脚步声,自远处往这边而来。
但是相对于被惊动的玩家们,对面的楼里却一片静谧,黑黝黝的窗户一片漆黑,仿佛惊动不了外面的任何人。
江璃对女人温和道:“别叫了。”
女人眼睛僵硬的转向江璃,看到江璃安抚的表情,她的叫声渐渐止歇,张着嘴,如濒死的鱼一般急促的喘气。
江璃见安抚住她,便扭头去看另一个室友,问他:“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没把他拽回来?”
这室友显然也吓得不轻,他磕磕巴巴道:“没、没来得及。”前头他听江璃说的无稽,觉得谁会当真,同伴就站在自己面前,若发现危险,同伴只要出一声,自己就会把他拉回来,何况同伴就站在门口一步之外,自己不拉他,他还能不知道自个儿后退吗?
这本来就是很简单的问题,而且他也与同伴说好,等同伴信号。至于楼梯上江璃说的五秒期限,他跟同伴都没当真。
谁曾想,自己还没等到同伴的信号,就看到同伴的脑袋突然从中间裂开,血还没喷出来,就又从脖子上齐齐断裂,滚落地面,血一瞬间从脖腔子里井喷而出,画面恐怖。直到那尸体倒下,他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耳边只余女室友惊声的尖叫,还有他下意识缩回来不住颤抖的手。
见这人哆嗦着出神,江璃叹一声问他:“你同伴的尸体呢?”
这人回神看江璃一眼,瞳孔紧缩,似乎看到了极可怖的事情,他艰难启口道:“那尸体,贴在地面……自己滑走了。”
江璃:“是不是像是被人拖走的?”
这人犹豫一瞬:“……像。”
这人一说完,女人又爆发出一声尖叫,并抬手恐怖的指着外面,江璃回头,就看到那躺在地上的半边脑袋,忽然自己升了起来,并平行移动了出去,离开了门内视线的范围。
江璃知道,它是被门外的杀人者“拿”走了。
被惊醒的玩家们已经呼啦啦从楼上走了下来,他们看到门口泼洒喷溅的血,有的惊吓,有的疑惑。
有女玩家把惊叫的女人拉住安慰,问她发生了什么,女玩家哆嗦着说不出来。问另一个男玩家,那玩家灰白着脸说,门外有东西,把他室友杀了。还把尸体拖走了。
别人就问:“你看到那杀人的东西是什么样了吗?”
这人摇头,说不知道,然后看江璃,犹豫一瞬,说江璃可能看到了。
面对众人看过来的探寻目光,江璃道:“我没看到是什么,只看到了劈过来的刀。”他对出来的玩家们道:“根据现在发生的事情判断,大家暂时不要在晚上随便出去,离开楼的范围会死人。”
回去的时候,卷毛跟着江璃,给江璃看他拿出的纸,黑底白字的纸条:“我听到楼下的叫声,出门的时候在门缝下踩到的。”
他递给江璃:“你要吗?”
江璃收过去,“要。”并道了谢:“谢谢。”
第二天早上,小陈看不到楼下的血,直接把盛饭的塑料筐蹲在了血上头。
好在里面的饭盒外面都套了塑料袋,筐子底部的网格离地面的血迹也有距离,一般也沾不上,不幸拿到下面沾了一点血的盒饭的玩家,也只是把外面的塑料袋去掉,然后心平气和的把盒饭吃了。毕竟经历了这么多,谁还怕一点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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