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确实只在房间内待了一会儿,时间不长。”长治道。
星辰忙跟着道:“是啊!再者说王爷您比那什么韩世子长得俊俏多了,您不知道,我们家公子看脸,有您珠玉在前,韩世子真不算什么。”
就算韩子帧长得也不错,可韩子帧那张脸带着妖媚,太娘了,绝对不是他们公子喜欢的类型。
还是王爷看起来更顺眼一些。
沈榭的眼皮跳了跳,他就知道顾南风对他心怀不轨,那天他亲了半天,顾南风都没有拒绝,连他的下属都这么想,肯定错不了!
“你没机会的,早些回去休息吧。”沈榭说完,两三步跨进房间,关门的声音很大,就像后面有虎豹在追他一样。
顾南风回头看了一眼星辰,星辰也很无辜,他说的都是认真的。
“难不成公子您喜欢韩世子那样的?”
“闭嘴吧你!”顾南风瞪了星辰一眼,星辰话太多,每次都坏在这张嘴上,不过沈榭也实在有意思,现在大中午,让他早点休息?
长治看着顾南风道:“公子别难过,王爷知道您单独去见韩世子,一时生气也是有的,试问哪家的郎君能这么大度,任由自己的夫人去见外男?”
顾南风:“……”
“好了,你还是别说话了,我没事。”
长治再说话,他可能就有事了,现在长治跟星辰学会不少,越来越知道怎么惹他生气。
星辰赶紧拉着长治离开:“走,哥带你回去看好东西!”
顾南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还是长安在一旁劝道:“公子您先去休息休息,午膳时间马上就到,王爷一定会出来陪您用膳的。”
“他爱来不来,反正也躲了这许多天,再者说,难道不是他先来招惹我的,现在倒好,怎么像是我欺负了他一样?!”
顾南风放下一句话也回了房间,明明是沈榭先把他关在王府,是沈榭天对他动手动脚,是沈榭先亲的他,怎么现在反倒是他的错了?
天下间没有这样的道理!
今天不吃两大碗米饭他是不会消气的。
顾南风声音不小,沈榭听到后眼神暗了暗,没有动作,确实,一切都是因他而起,顾南风没有做错什么,正因此,沈榭才会更加怨怪自己。
他当初不该留下顾南风的,可就这么把人放走,他又不甘心,越与顾南风相处,沈榭越是心惊,顾南风与他所想的人太像了,他不该受此迷惑。
两人就这么打起了冷战,谁也不肯先开口,几天都没有言语,顾南风是个只要你不理我,我可以一直不理你的性子,沈榭更是,没人跟他说话,他可以一直沉默,两人都是冷战高手,直到迎来冬天的第一场雪。
“下雪了。”顾南风望着外面飘落的雪花,有些出神,星辰递上一杯热茶:“公子喝了暖暖身子吧。”
“那年的雪比现在下的大些,我记得也是第一场雪,可惜我却没机会看到,睁眼时雪就已经停了。”顾南风幽幽道,说完便停下不肯再说,星辰心里发酸,公子这是又想家了。
他曾听人说过当年之事,那个时候公子不过十二岁,镇北王府突然落难,主人们全部下狱,一种奴仆被人牙子带走,重新变卖,亲近者直接杀死,一刀毙命。
王府内的东西砸的砸,抢的抢,公子的祖母当场气晕过去,再也没有醒来,公子当时正在发烧,被关进狱中的时候已经烧糊涂了,是公子的师父,鲁老前辈用自己儿子的性命,救了公子一命。
等公子醒来,一切都晚了,鹤江山下堆满了尸体,散发着腐烂的臭气,就算下雪,也掩盖不住。
野兽们本已冬眠,却因为味道太大被刺激醒来,零零散散的围在尸体旁边啃食,偶尔还会飞过一只乌鸦,叫的渗人,公子疯了一般寻找亲人们的尸体,却很难拼凑完整。
这单单只是镇北王府,剩下的将士们死伤更多,坑杀的至少有数万人。
“公子……”星辰很难受,他想安慰顾南风,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顾南风轻笑一声:“都过去了。”
他脸上虽然在笑,指尖却已经泛白:“再过两日,就是父王和母妃的忌日了。”
还有哥哥和那些将领们,而那天,正好是沈榭的生辰。
“你说我要不要亲手给沈榭做一碗长寿面?”
“公子,您要是难受的话,就去里面休息休息,王爷在书房,想必不会过来。”星辰道,只要王爷不过来,公子就算哭一场也没人知道。
顾南风摇摇头:“不用,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没那么矫情。”
就算难过,他也不会当着星辰的面表现出来,有些事,自己一个人伤心就够了,没必要让别人陪着。
“公子,老王爷在天有灵,一定想看到您开开心心的,也不愿您如此为难自己,其实咱们就算不在摄政王府,拿不到布防图,早晚有一天会成功的。”星辰道,看着顾南风如此,他很心疼。
顾南风转着茶杯:“你也说了是早晚的事,能早一天便早一天,免得夜长梦多,对了,有一个人咱们得去接触一下,或许有用。”
“谁?”
“俞太师。”
俞太师作为三朝元老,又是当今的太傅,当年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先帝指了俞太师给他,如今俞太师已年过七旬,与沈老夫人同龄,早已辞官,却在朝堂上仍然有很大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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