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转变的一幕,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愣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傅如均,他硬生生的停住了这个吻,满目柔情的看着她,轻声问:小水,你是想杀了我吗?
温水从前是在军区里学过枪械知识的,她自然懂得如何开枪,迅速的把子弹上膛,再拉开保险,对着男人浅笑:是啊,你既然想和我一起死,那我就成全你啊!
傅如锦和震惊中缓过来,朝温水沉声道:小水,你把枪放下来,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谈!
傅石峰也缓了过来,跟着朝温水说道:对,你把枪放下来,我们好好谈,千万别冲动!
阴暗的天幕下,温水的一张小脸被洁白的婚纱映的美艳动人,她点点头:可以,那我们就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谈,恰好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们。
傅如锦这时候已经镇定下来,安抚着温水的情绪:可以,你说个地点。
三点钟方向的悬崖边。
话音落下,傅如均即刻反对,与此同时想要去夺走女人手里的枪,可奇迹似的,温水竟然发现了他的意图,并且敏捷的躲过,将枪口又朝他胸口用力的抵住。
傅如均,你最好不要企图反抗,否则下一次,我就不确定我的手还能控制住扳机了!
她并不是在威胁,而是在陈述事实。
傅如均便妥协下来,不是因为害怕枪口走火,而是怕伤到温水,更对她口中的那件事感兴趣。
直觉告诉他,温水想要说的事情,一定很重要。
听我命令,打开一条路!
傅如均一声令下,士兵们即刻照做。
站在列队里的大庆和林深,紧张的盯着温水,她一脸视死如归,押着傅如均不断朝悬崖边靠近。
而傅如锦则扶着年迈的父亲,跟了过去。
很快,他们就站在悬崖边。
温水持枪抵着傅如均的胸口,她背对着深不见底的大海,放眼望去,看到不断朝她靠近的人『潮』。
司夜、傅安安、清清、蜜儿、莉娅
他们看向她的面『色』苍白至极,挺着大肚子的苏蜜被临清和莉娅搀扶着,一边朝她迅速的靠近,一边大声喊着温水的名字。
呼啸的冷风中,苏蜜的嗓音隐隐绰绰的,仔细听,带着明显的颤抖:小水,你在做什么!
悬崖边危险,你赶紧下来,你别吓唬我们!
温水看着她步履蹒跚的模样,眼泪猝不及防的就掉下来,她朝临清大声喊:清清,这里风大,你把蜜儿带走!
蜜儿的肚子已经将近七个月大了,她不能让蜜儿置于危险的境地,更不能让她
温水的眼睛闭了闭,便听到男人醇厚的嗓音:小水,你向前站点,太危险了!
危险么?
的确,她站在悬崖的边沿,只要向后退那么一步,就会坠入海底。
隔了好几秒,她才睁开眼,沉声命令:让你的士兵拦着蜜儿,不准让她靠近我们!
她踮起脚尖,贴在男人耳边,一字一顿的说:否则,我就对自己开枪!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像是一把匕首,轻而易举的刺进傅如均的心脏里。
他修长健硕的身躯僵住,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女人又继续说:傅如均,你应该知道我会说到做到,赶紧让他们拦着蜜儿过来!
话尾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因为蜜儿已经上了坡,快要冲过来。
傅如均深呼吸一口气,安抚着温水:好,只要你不做伤害自己的事,我一切都听你的。
接着,就一声令下,命令他们将即将冲过来的人统统拦住。
包括,眼眸猩红的司夜。
磅礴的大雨落在他们的身上,冷风一吹,就会腾升出刺骨的寒意。
温水的身躯一直都紧绷着,强忍住战栗感,朝正对面的三个人看过去,温温凉凉的开了口:傅老先生,看到您的儿子徘徊在死亡的边缘,心里痛吗?
傅石峰的脸『色』陡然沉下去,重重的冷哼出声:哪个父母看到这一幕,会不心痛的?温小姐,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接连不断的海浪声席入耳膜,低低的笑出声:是,我确实是在明知故问,只是,你觉得就你一个人体验过心痛的感觉吗?
傅石峰的眸子骤然眯起,温水,你什么意思?
这句话落下,就连夏喃也想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傅如均咽了咽喉咙,哑着嗓子问:小水,你是不是
傅老先生,我记得你赶我走的那天和我说,我父亲对您儿子的救命之恩,用八年的养育之恩就抵消了,那不如
她打断男人的话,笑容不减:我们今天就彻底做个了断,好好的算一算,你们傅家欠我的,究竟能不能用八年的养育之恩所抵消!
傅石峰握着手杖的力气紧了紧,眼里闪过一丝暗光,点头道:也好,我也希望这一切的恩怨都能有个了断,从此你和如均再无牵扯!
温水的记忆就被拉长,脑子里满满的全是父母对自己的宠溺模样,想到这,她就忍不住温柔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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