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的压抑着,不让回忆从脑海深处崩出来,可越是往别墅里靠近,那些细细碎碎的记忆,就越是汹涌澎湃的袭上来。
最终,她落荒而逃的离开。
男人眉心骤拧,将甜甜交给林若斌后,阔步去追女人。
深浓的夜『色』里,寒风渺渺,万物俱寂。
傅如均在一处斑驳的青瓦围墙旁,顿住脚步。
他深邃的目光看到将自己紧紧抱住的女人时,无法抑制的倒抽口气,心脏不断的蔓延出细细密密的疼痛来。
他脚步轻缓的朝她靠近,嗓音极致轻柔:小水
女人大概是听到他的声音的,但是却没动,也没有抬头。
直至他蹲下身,伸手搂住她,却猝不及防的被她惊恐的用力推开。
他险些摔倒,在昏暗的夜『色』下,看到她仰起的小脸里满是湿意。
她站起身,朝着他无措的摇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我只是不太舒服。
她没有撒谎,也没有在演戏。
她此刻难受至极,被心慌和窒闷不断的吞噬着,想挣扎,却又不由自主的向下沉浮。
她想吃『药』了。
只有『药』,才能让她慌闷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可『药』被她放在了行李箱里,而行李箱,早就被林秘书给放进别墅里了。
她想吃『药』,却又不想进那幢别墅里,那她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她又焦躁起来,双臂抱在一起,尖锐的指甲深深的抠着手臂,在原地不断的踱步,看起来状态很不好。
傅如均的薄唇抿成一条线。
很明显,温水不太正常。
他站起来,朝温水靠近:小水,你怎么了?
大概是真的很排斥,又很畏惧他的靠近,女人不断的向后退,一遍又一遍的说着。
别过来,别过来!
傅如均,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就一会儿,我只是
我只是有点不舒服,让我安静一会儿就好
傅如均就不敢再轻举妄动。
他没有再继续靠近,而是从容的『摸』出一根烟,递给她:来根烟?
话落,女人有那么几秒的迟疑,然后连着打火机一起接了过去。
香烟点燃,尼古丁沁入肺里的时候,温水才觉得痛苦又低沉的情绪,才稍微缓解了些。
她站在冷风里,微弱的火光映着她的小脸,苍白又虚弱。
傅如均安静的抽着烟,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是细微末节的神情。
大概过了很长的时间,又好似只过去了几分钟,他心里隐约有了定论。
深沉的夜幕下,他看着一身防备之『色』的女人,试探着问:是不是不想在蓝湾别墅里住?
大概是男人的嗓音太过于轻柔醇厚,就像是一道温暖的水流,沁进温水的心里。
她点头,声音很低很低:抱歉,我我还没做好准备。
在来之前,她以为自己是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心无杂念的。
可踏进别墅后,随着那些纷沓而至的回忆袭来,她才知道,原来她还是做不到释怀。
释怀不了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释怀不了那么多条人命,也释怀不了这五年的漫长光阴。
傅如均脱掉身上的外套,轻柔的披在她身上,那就回名邸公寓住。
温水的身躯有一刹那的僵硬,惊讶的问男人:名邸公寓还在?
男人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向前走,轻声说:嗯,从你离开后,我就把那间套房买下来了。
两个人一路无言的折回到别墅门口,温水就不再继续向前迈进了。
漫天的夜『色』下,傅如均朝低垂着头的女人说道:你在这等我,我让他们把你的行李收拾出来,再把甜甜抱出来。
温水点头,视线却定格在地面上的影子上。
随着脚步声的远离,温水才缓缓的仰起头,看向灯火通明的别墅
名邸公寓。
推开门的一瞬间,温水看着一丝未变的家居摆设,衍生了一种错觉。
就好似,一切未曾发生,她仍生活在五年前。
眼前的一切,几乎就是记忆里的样子,甚至连阳台上的盆栽绿植,也都是五年前修剪的那样。
甜甜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的醒来,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朝抱着她的男人问道:叔叔,这就是甜甜的新家吗?
傅如均将她抱到卧室的床上,盖好了被子,又在她额头上留下晚安吻,柔声道:嗯,安心睡,做个好梦。
他的脖子就被稚嫩的女孩给勾住,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那叔叔,你会留下来陪甜甜一起住吗?
他正想回答的时候,温水就冲了进来,甜甜,叔叔有自己的家,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我们不能强人所难,嗯?
好吧
显然,甜甜不太高兴。
傅如均微不可几的叹了口气,『摸』着甜甜的头,说道:甜甜乖,你先睡觉,叔叔有些事情要和妈妈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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