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身,赤着脚走了过去。
这些菜,都是你做的?
一道嘶哑却软糯的嗓音,冷不丁的在背后响起。
司夜转过身去,便看到了身形单薄的女孩儿,正赤着小脚,盯着餐桌上的菜肴看。
这个房间里,你还能找出第二个人来?
他说着,将女孩儿给按在了椅子上,随后,走到玄关口,拿了一双棉拖,给她穿上。
大冬天的,你家又没有地暖,你就赤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
接着,男人又说道:怪不得,你会胃疼!
景含看着男人蹲下给她穿鞋的姿态,低低的道:胃疼,和赤着脚有什么关系?它们是两个部位!
司夜站起身,递给景含一双筷子,随后拉开身旁的餐椅,坐下说:有句古话叫寒从脚起,你不知道?
景含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
两个人同时扶起筷子,默不作声的吃饭。
只是,司夜从始至终都在认真的吃饭,而景含,却时不时的偷偷瞥他一眼。
最后,司夜吃了两碗饭后,景含才将一碗饭吃光。
司夜收拾碗筷的时候,冷不丁的道:吃这么点饭,怪不得这么瘦。
闻言,景含立即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满足的说:我吃的很多好不好,你看,肚子都撑得鼓起来了!
司夜的目光投过去。
然后,又很快的挪开。
他端着碗筷走进厨房,留下一抹淡漠的背影给景含。
景含怔怔的看了很久,实在是搞不懂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可实际上,他好像对自己从来都这么冷淡的吧?
她没再多想,而是将晾晒在阳台上的内衣和睡裙取下来,冲进了浴室里。
司夜洗好碗筷,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景含的身影。
他向卧室走过去,很快,就听到了从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
原来,她在洗澡。
司夜沉『吟』了片刻,随后转身,向门口的方向走过去。
他打开门,刺骨的冷空气就迎风袭来,包裹住他健硕的身躯。
蓦的,背后有移门被拉开的声音。
紧接着,女孩儿柔软的嗓音响起。
你要走了吗?
忽的,司夜顿住了脚步。
他转过身,女孩儿仅穿着一条单薄睡裙的模样,就映入了眼帘里。
明亮的灯光落下,她白皙细腻的肌肤好似扑了一层蜜粉般,光滑诱人,深深的勾动着男人那颗淡漠的心。
司夜的喉结,狠狠的一滚。
接着,低沉的嗓音就从喉咙间溢出来:嗯,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然后,女孩儿在他的视线里,迈出脚步,不断的向前靠近。
最终,毫无预兆的投进他的怀里。
冰冷的空气里,景含的嗓音有些发颤,不晓得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紧张。
夜,留下来陪我?
闻言,司夜的身躯陡然间僵硬起来。
女孩儿柔软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那灼热的温度透过白『色』衬衫,宛若火种般,燎了他心里的那片荒原。
说不清楚的暧昧情愫,在心底缓缓的发酵起来。
可最终,他还是冷静的推开了景含。
低眸,便看到女孩儿委屈的快要哭出来的神情。
你不想要我么?
微颤的声音,让司夜避无可避的倒抽口气。
他抬手,松了松勒脖子的领带,沉声道:你还小,我不想糟蹋你。
小?
景含定定的盯着司夜,隔了几秒钟后,忽的讥笑出声:我不过才比温总小三岁而已,你当年喜欢她的时候,她才刚满十八岁吧?
话音刚落,司夜就紧锁住了眉心。
他今天本来就因为温水再次拒绝自己而感到颓败,现在,景含又提这茬,更是让他不痛快了!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语气低沉的道:好端端的,你提她干嘛?
因为我想知道,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她?为什么你要对她这么念念不忘!
这句话,几乎是景含低吼出来的。
这么多天以来,她实在是受够了司夜的忽冷忽热,更受够了,他一见到温水,就将自己给抛到脑后的那种羞辱感!
哪怕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势必会惹恼到司夜,甚至可能会断了养父的医疗费,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质问个结果出来!
然而,男人的回答却让她彻底心碎。
他说:因为她只是她,你永远都攀比不上!
话落,司夜便冲出门外,头也不回的离开。
只留下景含一人,站在刺骨的冷风里,一点又一点的,攥紧了拳头。
从那夜后,景含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司夜。
庆幸的是,她养父的医疗费从未断过。
一晃眼,就到了除夕。
景含在医院里陪养父吃完年夜饭后,便打车回了公寓。
她打开门,一室的冷清扑面迎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反手关上门,她换上棉拖后,走到沙发里躺下,接着,打开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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