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一皱,这种自认自己资历高而欺压实习生的前辈,林澜见的多了。
也就见怪不怪,我睡地上也可以,不过没有棉被怎么睡?
那你就去跟村支书说一声,就说你不想跟我一起睡,想睡地上,让他再弄一床棉被给你。
林澜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村支书的老婆跟林澜走进来,她看向曹佳月,这位女同志,咱们乡村里穷,屋子不大,房间不多,不比你们首都大城市,你能不能稍微忍忍?
原本躺在床上准备舒舒服服进入梦乡的曹佳月瞬间坐起身来,目光死死的盯着林澜。
而林澜仿佛没看见她的面色,勾着唇轻笑。
现在天气已经渐渐转凉了,乡村更是如此,夜晚寒凉,在地上睡?她又不是傻的。
阿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跟她说我身体不是很舒服,想睡里面,谁知道她听错了。曹佳月慌忙辩解。
但面前这个女人,是村支书的老婆,又是村里的妇联主席,经历过的事情多着,见的人也多,哪能没看出这个女医生在撒谎呢。
不过她还是给她个台阶下,那看来是这位小姑娘听错了,行了,你们舟车劳顿的也累了,赶紧去好好休息吧。
等村支书老婆走后,曹佳月脸上的笑容立马变了,她瞪了林澜一眼,你这种人真讨厌,不愿意睡地板就直说,还去打小报告,真当自己牛的很啊!
我要是直说,你就会给我睡了?
当然啊,我又不是那么不好说话的人。
你刚刚说这句话的时候,两秒钟眼皮眨了三下,曹老师,别口是心非了。
林澜躺在床上,闭上眼。
剩曹佳月在惊讶过后,气的瞪着林澜。
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生气只是在做无用功。
可恶!他们之前不是一个科室的,林澜又是实习生,一周还只用去两天医院。
所以曹佳月跟林澜的接触不深,还以为看她年纪小,资历浅,很好拿捏,谁知道,一来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得起来了。
乡村的天气果然比京州要冷好几个度,还好林澜早有准备,穿上一件薄薄的外套,也算可以应付过去。
但曹佳月没有带外套,她冷的搓手,一面看着林澜,林澜,我看你身子骨挺健康的,要不你把你的外套让给我吧。
曹老师,我也很冷啊。
林澜没再理会她。
她总觉得这个曹佳月很奇怪,还是因为在医院时她对她了解不深?
现在两人一相处,她才露出了奇葩的本性?
吃完早饭,再整理了下手里的医疗设备,曹佳月就指挥起林澜替村民们测血压心跳等等工作。
而她则在旁边负责写报告。
对此,林澜并没有太多异议。
他们这次来,也带了挺多药物过来,既有免费给村里生病的人家发放的药物,也有给村里每个人配备的药。
而林澜面对那些血压血糖太高,或者心跳太快的,都会问上一两句,饭菜饮食方面的问题则会让他们多注意。
曹佳月是护士,平时接触这些工作很多,原本是想等着看林澜出了错再慢慢笑话她的,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专业。
真是奇怪,不是说她才是个大一的学生吗?难道真的是因为太聪明了,才会破格来到他们医院,而不是因为走后门?
看来,她想要让林澜出纰漏,很难了。
忙碌了一上午,也就诊治了十几名村民,他们中午还得休息一下。
林澜吃完饭,就跑到外面溜达去了。
一面走她一面观察,这个村子比起小金村更加贫穷落后。
甚至连电都没有,很多人家中都是点煤油灯蜡烛的。
而且山路也崎岖,这就导致了很多年轻人去外面打工就不愿意回来了。
所以村子里剩的老人跟小孩很多。
不过,这样的乡村还是十分宁静的,林澜没想到,呆在京州这么久,竟然怀念起了这种地方来。
当然,小住几天可以,但如果让她一直住下去,她选择死亡。
林澜走着走着,一个小孩蹿了出来,抓住林澜的白大褂,医生姐姐,医生姐姐,救命啊!
林澜低下头看他,询问,怎么了?
我爷爷刚刚去田地收割麦子,不小心把手指给割断了,医生姐姐,你能不能帮我们看看?
望着小孩子那张焦急的脸,林澜心里虽然有点担心,还是耐着性子说,你先等等我,我去取下工具箱,让你爷爷把断指按在之前的位置,不要动。
断指一般来说,是有时间限制的,超过那个时间神经就死掉,接不回去了。
可问题是,断指再值手术也是有条件限制啊,必须到医院的手术室里才行,不借助显微镜的话,根本对不准那些血管。
所以林澜忽然想到,就算自己拿了医疗箱,还是不能治好老人家的伤口啊。
还得去大医院。
但是她之前了解过,从这儿到大医院,还要走两公里路到繁华点的镇上,而这种崎岖的山路,村子里根本就没有车。
等走出去了,黄花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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