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如果好友能够从天葬地点回来,就一笔勾销,如果回不来,就是腾格里的指示。
天葬就是把尸体拉到一个特定的地点,任由秃鹫或是草原狼吃掉,认为只有这样才能灵魂上天。
沙母以死相逼,让那打晕她的男人解开她,疯了似得冲进去,想要寻找她的好友。
刚走出没多久,就看到她好友一身狼狈地回来了,俩女孩抱在一起大哭。
这一段沙母回忆的清晰又痛苦,陈萌听的也是感慨又难过。
一生中,能遇到多少个知心好友,能遇到真是要感谢上天。
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会遇到很多人,但是等到了年纪回想下,似乎能够打动自己的,都是年少时遇到的,在那青葱岁月里,没有利益交杂,只有纯净的人心,这样的友谊一旦遇到,便是一生惊艳。
那好友回来后对她是怎么回来的绝口不提,但沙母却始终耿耿于怀,从那以后她好友身体经常不好,动不动就发烧或是心悸,听老人们说,这可能是在草原里受到了惊吓,把魂儿吓掉了。
再后来,沙母父亲平反,她也可以回城,她跟父亲央求把好友也带走,父亲嘴上答应却迟迟没有动作,沙母想尽一切办法都没用。
当时恨透了父亲,等到了年纪再想,不是父亲不想,而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她心里始终惦记这件事,一直跟好友保持着联系,可后来因故断了联系。
这一别就是多年。
她四处打听,可只听人说她好友嫁人了,跟着个知识分子去了更北的地方,据说身体也不是十分好。
沙母始终惦记着这件事,一直到现在。
有时候别人也劝,说人家现在说不定过的很好呢,沙母却一点也听不进去,她的记忆总是停留在那个好友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幕,总想着好友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正如陈萌所说,心里一旦有结,哪怕是平时没事儿,可突然被某事触动后,就会没有来地想到,甚至到了冬季,就会想起俩人分别时,好友追着车子送她,她把头伸出车窗外喊着,一定会回来接你。
有的人,一次别离就是永别。
对好友没做到的承诺,留在心里就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生活有时候缺乏的,就是一种仪式感,陈萌找到了沙母的心结所在,也想到了治疗办法。
第1109章 竟然是她
陈萌趴在沙母的耳边,轻声问道。
你那个好友,叫什么?
白依云。
好,来,跟着我的口令做
陈萌本想按着流程,暗示沙母把自己当成白依云,只要让她对好友说一句对不起,这个心结起码能打开一半,可是听到这个名字后,陈萌的舌头打了个结。
叫啥?!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她在哪儿听过...
陈萌在脑子里飞快地搜索,白依云,为什么这么熟悉?
突然,她想起来了。
二暖是怎么吐槽她老妈的?
一辈子的老病娇,平时身体倍儿棒,一到关键时刻就躺下,还有个特别庸俗的名字...白依云?!
二暖她妈?!
陈萌脱口而出,差点把处在催眠状态里的沙母给忘了。
她昨天是不是在坟地里看到的就是这个名字
当然,不是二暖的母亲没了,二暖昨天看的是她去世的奶奶,然后立碑人是儿子儿媳,加深印象啊!
二暖昨天没有去相亲,而是到了奶奶坟前喝酒,难道会有这么大的巧合?
陈萌把催眠解开,让沙母继续睡会。
她自己则是把电话打给二暖父亲的办公室,耿直老boy刚好还在班上,听到是陈萌还有点小惊讶。
你有什么
叔叔,闲话少说,我问你,你家阿姨呢?
耿直老boy当然不能说那个败家老娘们因为自己说她了一句炒菜不能把姜切碎,一气之下回娘家了。
她,咳咳,在外地工作。怎么了?没正事儿的老娘们!闺女相亲都不回来!
不就说她两句姜不要剁碎了吗,脾气怎么就那么大了!
我问你,你家阿姨年轻时有没有在草原下乡过?这一段历史陈萌没听二暖说过,只能是打听。
你怎么知道的?
是在这个公社吗?陈萌说出从沙母嘴里问出来的公社名字。
二暖的耿直老boy老爸大惊,你听谁说的?
陈萌头顶几只小乌鸦嘎嘎飞过。
这,这...这也太巧了吧?!
叔叔,给二暖准备嫁妆吧,这婚事肯定成了。
沙父跟二爷的这局棋,下得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双方胶着到一定程度,沙父难得遇到如此高手,把他老伴儿还在治疗的事儿都忘记了。
沙父是一心一意跟二爷下棋,二爷却只拿出了一点点的实力。
看到书房的门开了,陈萌走出来,二爷直接一招。
将军。
沙发的眼变成了小斗眼,这,这...
原来还有这步?
哎呀这个狡猾的于所长,人家就是一直吊着他,非得等陈萌出来,才给他来这么一下?
也就是说,陈萌治一个小时,二爷能拖一个小时,陈萌治一天,二爷也能拖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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