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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梧桐24
    苏莫尔才见我受伤,脸色骤变,我按住他的手,安抚地摇摇头,用眼神告诉他我无碍,并提醒他莫要轻举妄动。
    苏莫尔眉峰聚拢,胸膛鼓了鼓,压下想说的话和怒火,略作沉思后对我眨眨眼睛,抓下蒙面布巾,虚弱担心道:“大锤!你…你怎么受伤了?这怎么流的黑血?你还好吗?我…我怎么头晕?”话毕作势就要躺倒,眼珠左转右转就差没翻过去。
    大…大锤?
    我心思一转,即刻意会,可见他扮相又觉得可笑,着实忍得辛苦。我捏住他手腕略一切脉便知解毒丹已化去迷药药性,随即我也就放心地就势同他一起跪坐在地。为了迷惑敌人,他也不做缓冲,‘嘭’的一声歪倒,把他自己摔得无声吸气,呲牙咧嘴。
    我怕自己隐忍不住笑出声,立刻‘惊叫’:“棒子!你没事吧?”‘大惊失色’中透出恰到好处的‘轻咳隐忍’。
    “你们动不了了吧?”
    苏莫尔正因我喊他‘棒子’而挤眉弄眼时,随着一句清脆胡语的响起,屏风后的阴暗角落里“哗啦,哗啦”地慢慢走出一人。待得那人绕过屏风借助微弱火光才看清是个身着火红衣裙的少女,此时正是天寒地冻的节气,她竟然穿得是纱质的半截裙装,赤足露出两节俏生生的小腿,其上还蜿蜒着两道水光。我心念电转,皱起眉心暗忖不语。
    少女倚在屏风边上对我们小心观望,就见发出声响的那双长长锁链,一端缠绕在她纤细的手腕上,余下则大拉拉地随意拖堆在地,尾端缀着两只铁爪。少女一头红褐色长发垂顺腰际,巴掌大的小脸上两只眸子碧汪汪的水水润润,浓长的睫毛装点在圆杏般的大眼上,口鼻精巧,淡蜜色的娇嫩肌肤透出红润,似乎是吃饱后滋润恰意的样子。
    刚才还不知人事蜷缩在门边的大汉,不知怎地醒了过来,状似万般痛苦地爬向少女。苏莫尔那一刀看着虽狠,却绝不会将他砍至如此形容,身体里流出紫黑血液证明他是中毒所致,他巴住少女脚踝乞求:“我…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骗来了会武功的人,给我!给我解药!”
    少女看起来娇小,力气却大,抬起秀足踢到壮汉的下巴,咔嚓一声颈骨折断,男人沉重的身躯立时飞了出去撞在墙上,落地时头颅倒转,连声也未发出就已毙命。
    “阿达说过,不该给你这种不能吃又没用的家伙浪费丹药。”少女用黄鹂似的声音说着叫人汗毛直立的话,她懵懵懂懂地歪头看向我和苏莫尔,伸出小手指着苏莫尔道:“阿达说,像你这样壮壮的身体好,就很好吃。可是…”她的手指一划又指向我,嘴角流出晶亮口水:“你。刚才就是你弄坏我的玩具吧。你内力很高,更好吃才对!”少女尾音突地拔高,眼中暴涨出兴奋馋渴之色,似是真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余音还未散去,少女手腕一抖,铁爪已是贴面而来。
    我与苏莫尔纷纷拧身躲过,一剑两刀各对上一只铁爪。少女蛾眉倒蹙,气呼呼道:“骗子!你们根本没中毒!”
    少女面上的气怒娇憨不似作假,手上功夫也是真材实料。许是执着于想‘吃’我,她操控锁链双爪只往我身上招呼,我见机对苏莫尔喊道:“去开门!”
    “不许开门!”少女闻言露出惊惶,双爪瞬时击向跃至门前的苏莫尔。苏莫尔不得不转身回护,双刀抡圆,上下翻飞,可惜少女双链铁爪用得很是精湛,他防守有余却难以进攻,看得出这远程武器让他觉得十分难缠。
    少女突然揪住想要开门的苏莫尔不放,她身侧则露出破绽,这等机会如何能错失?我持剑用上《明崇剑法》里的‘鹤起雷落’一式,轻飘飘跳起,身体横跃间,脚尖点在屏风上借力,栖凤剑剑路一折,内力附着的剑气如疾雷裂石般直接扫向少女喉间。
    少女警觉非常,应变奇快,剑气到时退身闪避的瞬间挥臂召回一链铁爪,勉强阻挡了一下剑势。
    她退至一方圆桌之上,只在刚刚的原地飘落下一缕红发。她用柔嫩的一只小手捂住脖子,指缝间漏出殷红鲜血,神色如临大敌,嘴里嘤嘤说道:“好疼,你好厉害。”
    我欲欺身再上的刹那屋门大开,日光照射满堂。
    “啊——!”少女一声凄厉尖叫,一手遮住双眼,一手扯过桌上带帽斗篷,转息间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而后如林中惊鸟般闪身飞出门外,眨眼间跃上屋顶不见踪影。
    我想要去追,苏莫尔拦住我道:“别去,可能还有埋伏。”
    我略作思索,事情前后很是诡异,贸然追去是有些莽撞欠妥,于是转回屋中查看。刚想翻看那壮汉尸身,则被苏莫尔按在椅上,指着我臂上伤口:“先弄这个,拖久了麻烦。”
    也不等我应承,苏莫尔托着我手臂细看伤口。伤口本也不太深,只是有毒,那会割大伤口排毒血也是匆忙马虎,此时再看,于伤口处已散射出密密麻麻的乌青毒线,好在在肩下扎紧了布条,只有伤口以下手臂失去感觉。见那破口的地方已开始浓化,惊诧这毒竟会如此迅猛厉害,又看苏莫尔眉头紧皱,俊脸板着阴沉沉的,于是出言安慰:“没事的。我已服过解毒丸,我再疗治下就好了。”
    苏莫尔拽着我胳膊不放,也没说话,只顾四下寻摸。“我帮你。”随后他目光落在我身上,问我要闭月剑:“你那个短剑拿出来用下,别的不趁手。”由于伤口在大臂外侧,自己确实不方便处理也就由他了,从袖子里拿出闭月剑递给他。瞅他将我这狐绒银线的衣袖割得更开,不禁有些心疼。
    他把剑尖在炭火上反复烤了烤以后正对着伤口时一顿,转过脸看着我道:“忍忍。”
    我一哂,“哪那么娇气,再说这毒的我都麻了,没感觉。你放心大胆地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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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意外晚上8点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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