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稚生动了动嘴唇,到底没有再说扫兴的话。
☆、决裂01
另一边,宋川因为工作上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关于侵权抄袭的问题年年都有,只是这么多人一块起诉,明显是身后有人在捣鬼。一开始,宋川也以为是竞争对手在作怪,但这栽赃的手法太过简单粗暴,有的甚至在中途就直接撤诉了。
宋川虽然平日待人温和,但这种事情上却一点都不含糊,他找到投诉方,质问对方到底是谁指使的,如果不说,他们将以侵害名誉权的罪名起诉他们,对方犹豫了一下,说:“你还是想想你到底得罪谁了吧。”
在圈里混,就算不得罪人,还能不招几个眼红的?
背地里的小人多的是,他怎么知道是哪个?
就在宋川一头雾水的时候,江市的楚家二老给他打来了电话:“小宋啊,公司的事忙的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本来也没多大点事,劳你们挂心。”宋川避重就轻,没把实际情况告诉他们。
楚母笑呵呵地夸他会说话,又转头念叨说:“小宋,你有时间帮我们看看楚涵,这两天我们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你帮我们催催他,学校里的事啊要是忙完了就让他赶紧回来,这还有五天就过年了,再不回来车都该停了。”
宋川一惊:“楚涵在S市?”
“啊,他不是跟你一块走的吗?”
宋川这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连忙追问他走的时候说什么了吗,楚家二老实话说了,又赶紧给儿子打电话,还是没接。
宋川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一个呼吸,说:“您等着,我大概知道他在哪了。”
宋川第一时间拨通了俞稚生的电话,一开口就是质问:“楚涵在你那?”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俞稚生!”宋川咬牙切齿,“我告诉你,你们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要是不放了他,我就报警了!”
那边阴冷地笑了:“我们是恋人,你算哪棵葱?”
说完,俞稚生也不管宋川如何跳脚直接挂了电话,胸中含着一股戾气,他算个什么东西?
楚涵站在身后问:“你真不怕他报警?”
“我赌他不会报警。”
“为什么?”
因为他对你有见不得人的心思,所以不会大肆张扬。
但这话他却没有说出来,给自己的情敌说好话,除非他傻。
楚涵在心里叹气,诧异刚刚那么好的机会,自己竟然没有抓住,那个距离如果他对着手机喊,宋川肯定能听到。
也许是他心里没有把这件事想得太过严重,又也许是俞稚生的表面功夫做的太到位了。
这两天两个人一直待在这座不起眼的房子里。俞稚生确实表现的十分体贴,除了中间的几次外出,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陪伴自己的爱人身上——尽管他们的恋人关系已经名存实亡,但他不得不自欺欺人。
他甚至还买来了毛笔和墨水,在桌子上铺开整整一张白色宣纸,说:“我记得你之前喜欢练字来着,家里那一套笔墨不知道放哪了,回去我再找找。”
一边说一边邀请他过来,楚涵倒也没有拒绝,他慢吞吞走过来,因为几日不见光,他的脸色显得更白了一些,白皙的手腕下依稀可见青色的血管。
俞稚生只看了一眼就匆匆别开视线,把手里沾饱墨的笔递给他,楚涵接过来,弯腰提腕,款款落笔,是一行行楷: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饶是俞稚生再不通古文,也知道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这分明是古代的离婚协议!他这是故意写给他看哪!
只一眼,俞稚生就愤怒地把那八个字给撕了,撕完了还不解气,拿出打火机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回头还若无其事说:“我知道你心里烦,咱不写了。”
楚涵以为他会发火,谁知道这人居然真能忍住。其实他也不是故意这么写的,只是拿起笔的一刹那,那八个字自然而然就往心头上涌,他能怎么办?
两个人就这么别扭地待在一个屋子里,楚涵的话很少,每每都是俞稚生跟在人屁股后面转。好几次他都想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可是临到人跟前,又开不了口,怕楚涵觉得自己是在卖可怜。
两个人对话最多的就是楚涵问他什么时候让自己回家?
俞稚生就结结巴巴说等你想开的时候。
楚涵就不说话了。
两人不尴不尬地僵持着,一直到了这天晚上,楚涵突然发起了高烧,这两天两个人虽然没有做什么亲密的举动,但都是在一张床睡的。
俞稚生总是趁着对面人睡着后才敢偷偷靠过去把人搂在怀里,这一次却惊觉对方皮肤滚烫,一摸额头全是汗。
他赶紧晃人的肩膀:“起来,你发烧了。”
“什么?”楚涵迷迷糊糊,只觉得头晕。
“你发烧了,这里没有药,我出去买。”
他匆匆出去,外套都没来得及穿,楚涵看着人出去,这才从床上爬起来,拿起男人忘在家里的手机,从通话记录里找到一串电话号码拨了过去:“我在这里。”
晚上十一点,许多药店都已经关门了,俞稚生转了一圈才把药买回来,一进门却发现楚涵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上,旁边是他忘了带的手机。
俞稚生滚动喉结,没说什么,倒了杯热水过来:“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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