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丢人。
忍到现在,沈渠的耳朵终于还是红透了。
他深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选了一条没人的林荫路,把书包里的道具拿了出来。
刘叔开车远远跟着,陆轻璧从车里拿了羽绒服,大步追上沈渠。
沈渠正把布包绑在腰上,然后把毛衣拉出来,覆住布包,圆滚滚的,效果十分以假乱真。
沈渠两只手都挡在肚子前,努力把棉花按扁,好像这样脸上的热度就能退下一些。
陆轻璧把自己的黑色长款羽绒服披在沈渠肩上,轻盈宽松,一看就是男友外套。
后面有个兜帽,陆轻璧把帽子也给沈渠拉起来,低头哄道:“没有人能看见了。”
他从羽绒服宽大的口袋里掏出一卷巴掌宽的条带,哑声询问:“我帮你?”
沈渠眼里闪过犹豫,破罐破摔地闭上了眼睛。
自己下不去手。
“快点。”
陆轻璧弯唇,半跪在沈渠身前,将托腹带的两片从腰后绕过,交叉托住那团布包,在后面扣住,减轻脊椎的压力。
现学现卖,他做得并不专业。眼神却十足认真。
陆轻璧存了两份故意的心思,怕自己弄得太真,反而令沈渠难堪生气。
“可以——”
叮铃铃——刺耳的自行车铃突兀响起。
一老头骑自行车从两个花坛中间的空地里蹿出来。
沈渠脸色一变,条件反射拉紧衣服,捂住自己那夸张的肚子。
陆轻璧正盘算要不要趁机占便宜,忽然眼前一黑,脑袋被衣服蒙住,死死按在沈渠小腹上,鼻子陷在一大团棉花里,差点窒息。
宽松的羽绒服足以罩住两个人。
老大爷盯着这两人奇怪的姿势,不甚理解。
沈渠犹如惊弓之鸟,绷着脊背和大爷对视,他紧紧抿着唇,呼吸暂停,目不转睛,乌黑水润的眼珠写满了警惕。
他得确定老大爷不回头了再放开。
两人视线焦灼,老大爷无暇看路,自行车越来越偏,眼看就要倒了。
“小心!”沈渠叫道。
“哎!”大爷右脚撑了一下地,稳住自行车,不敢再回头,踩着脚踏板簌簌远去。
这小年轻的眼神……大爷心里感慨,有一年他在院里茶花树上看见一个鸟窝。鸟妈妈着实不上心,窝做得特别明显,也不怕被野猫掏了。
他修剪枝叶时,猛地一瞧,和孵蛋的鸟妈妈四目相对。鸟妈妈想飞走又因为孩子僵持,那双受惊浑圆的黑豆眼呐,跟那小年轻神似八分。
不能再看咯,老大爷很有经验,再看鸟妈妈要受惊飞走,以后可能都不回来了。
沈渠后怕地松开手,拨开陆轻璧的脑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羽绒服拉链拉上。
陆轻璧咳了几声,评价道:“挺软的。”
幸好他老婆不能怀孕,不然突然来这一出,他受得了,孩子也受不了啊。
穿好衣服后,从外表上就看不出任何异样了。
沈渠稍稍放心,和陆轻璧一起走出林荫路,等他回去把东西卸了,就算完成。
饶是无论神者,沈教授也忍不住祈求作者别写生子番外了。
陆轻璧说起正事:“早上说的,我给你再租套房子。”
沈渠:“你钱多得没地方花?”
陆轻璧承认:“对。”
沈渠:“我那地方挺好,装修至少半年了,我会二十四小时开窗透气。”
陆轻璧:“半年也不许。”
他见沈渠油盐不进的样子,莞尔:“我已经租完了。”
做人得学会先斩后奏。
沈渠:“多少钱?”
陆轻璧:“两室一厅,也就一个月五千块钱。”
沈渠松了口气,好歹没租最贵的:“我转给你。”
他要是不答应,沈渠绝对不会入住。陆轻璧计算了下沈渠十万块钱还剩多少,觉得能支撑房租,便答应了,以后再想办法多给沈渠钱。
他没说的是,为了让沈渠有个安静的睡眠,他把楼上楼下、邻居全都租了。
以后沈渠邻居就是刘叔。
陆轻璧:“走,我们去搬东西。”
沈渠低着头摆弄手机,不一会儿陆轻璧就收到五万转账。
“以后不要再给我花钱。你花多少,我还多少,不够就去打工。”沈渠绞尽脑汁地威胁。好不容易跟陆轻璧从进退惟咎的境地两清,这些日子为了番外越扯越深,超出了沈渠的预想。
“好。”陆轻璧一口答应,心里则想,以后改成偷偷地花。
还没得意三秒,一盆来自系统的冷水从天而降。
【原文:
沈教授怀孕后,心思越发敏感,时不时有小人在耳边传话,说陆总裁在老婆孕期又去哪个会所天价消费。
陆轻璧为了表示忠心,当晚就把所有的卡、账户、各类APP余额等所有资金上交。
首富身无分文,捉襟见肘,每个月从沈教授那里领五十块钱零花。……】系统:为期三个月。
陆轻璧:“……”
内卷,绝对是内卷。
妻管严,越卷越严。
他上回还嘲笑某小说攻每天八百零花,轮到他只剩一个月五十了?
恕他直言,作者是不是小学生,被父母没收零花钱了写文报复社会陆轻璧预见了以后暗无天日的日子——沈渠不爱上床,于是也不肯出钱买套,没套就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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