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李沅微笑着,指尖捏她小巧又热乎的手掌,轻声道:“卿卿你为人和善,你的爹娘也一定不是刻薄的。”
玉容卿松了口气,“你能明白就好。”
三天后是上元节, 满城都会挂上花灯,姑娘公子们都会出门看灯会,街上人多热闹,玉容卿也邀李沅一同去。
李沅欣然接受。
经历了一些弯弯绕绕,没了那些惹人烦的混账,一切仿佛都顺利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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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前夕。
玉府门口挂上了大红的灯笼讨喜气,院子里也放上了花灯,只等着明晚点亮。
玉富成在府里各处检查花灯有没有放错地方,腰间挂着夫人亲手为自己绣的荷包,清香淡雅,整个人都精神了,一早出去会棋友的时候还被他们羡慕了一番。
毕竟这样可凶可甜的夫人不是每个人都有幸娶到,虽然夫人的绣工不是一流,但玉富成仍当成宝贝在朋友面前显摆。
哼着小曲来到玉容卿院子——绫月轩,女儿出门去参加什么诗会去了。玉富成四下看了看,吩咐下人把这里的花灯都摘下来,只留了院子里中间的两个意思意思。
绫月轩的书房中放着玉家的账本田册,只有玉富成和玉容卿随身带着的钥匙能打开书房门。为保安全,还是少些明火的好。
打开书房门,玉富成推门而入,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精心装裱起来的文赋。
只偶尔扫了一眼便吟出声来,“晨醒林梢明霁色,晚来城冬增暮寒……”对仗工整,意境悠远,俨然一副晚冬暮雪图呈现在眼前。
玉富成没读过几年书,对文人墨客是十分敬佩的,眼见女儿的书房中挂着这样一幅文赋,玉富成心中惊奇:容儿光是管理家业都忙不过来,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欣赏文赋呢?
难不成是贺老送的?可这文笔清秀俊逸,一看就是年轻人所写。
也不知女儿是交了什么才华横溢的新朋友,也不给他这个老父亲介绍介绍,大家一起交流琴棋书画,岂不妙哉。
晚年生活就得活得多姿多彩。
在府中散步时,玉富成发现家里多了一个新面孔,偶然掠过那张脸,惊鸿一瞥,竟然比自己年轻时的模样还要俊俏,仙气逼人。
摸着自己已经爬满皱纹的脸,玉富成自觉不能跟年轻人比,忙快步走开,不想意两人天壤之别的差距,不愿让岁月的流逝来破坏自己完美的心态。
直到那青年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站在自己夫人的身后。
青年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小生李沅见过玉老爷。”
玉富成一脸懵逼,不知这位李沅是哪号人物,只坐在厅上乖巧地听着夫人通知他:“这是府上收的学子,咱家资助他考春试,考中了就入赘到咱家。”
“这是好事啊,只要是夫人的意思,我就一百个赞同。”玉富成满脸堆笑,文人好啊,有才华去考功名,比自己那个只会酸邹邹感慨人生的二儿子好多了。
笑过后玉富成又生出疑惑,“不过入赘一事,是不是得问问容儿的意思?”
“你不用担心,容儿已经见过他了,她对我的安排很满意。”玉夫人看着自己的憨憨夫君,心中微笑,他就是个没心眼的,自己已经替女儿将这李沅给安排妥了,来龙去脉也不必对夫君说得事无巨细,让他忧心。
辛劳了大半辈子,就让他好好享福吧。
为了女儿的幸福,玉夫人也信李沅一次,为他铺好了路,对外只说李沅是玉府接济的学子,待他中举后自然名正言顺的入赘玉家。
玉富成开心地笑着,女儿的婚事有着落了,他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夫人真贤惠,世间真美好。
只是他还有一件小小的心愿未了。
当晚,玉富成把刚回府的玉容卿叫去问话,偷偷问她:“你书房里挂的那幅文赋是出自哪位大师的手笔,能不能替爹爹引荐引荐?”
玉容卿笑着点点头,第二天便将“大师”带到爹爹面前,三人面面相觑。
写赋的大师、接济的学子、俊美的青年,原来是同一个人。
玉富成心底偷笑,白得了这么一位优秀的女婿,真是赚大发了。
如此,一家和睦,相亲相爱。
上元节当天,外头下起了雪,晶莹的雪花飘悠悠落到地上,寂静无风,小雪只积了薄薄一层。
玉容卿从温暖的被窝里醒来,起床让小梨给她梳妆,今天约了李沅一起去看灯会,虽然灯会要入夜后才开始,但她今天没有安排,自然要跟他约会一整天。
梳妆洗漱后,玉容卿穿好衣裳同小梨说:“今天是上元节,给你放一天假,同你的小姐妹们去玩吧。”
说罢,给了她一些散碎银子。
小梨有一瞬间担心小姐无人照顾,可转念一想,有李公子在,他会武功,一定不会让小姐受欺负,小梨卸下担忧,也不愿打扰他们情意绵绵,便领了银子去同几个小丫鬟玩耍了。
戴上兜帽从屋里出来,走出绫月轩便看到不远处爹娘搂在一起坐在廊下赏雪。
玉容卿走到爹娘面前请安,“爹爹,娘亲,我今天要跟李沅出去逛逛,赏雪看灯。”
爹娘应了声,又嘱咐道:“你在外头小心点,前些阵子康家的公子掉进河里现在还躺在床上神智不清,康家人都忌讳这事,你出去千万不要提起此事,免得惹来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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