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绛雪心里清楚,也不介意跟姬临秀消磨时间,当下趾高气扬道:“你想听什么?当朕赏你的!”
姬临秀并不恼火:“陛下随意。”
康绛雪挣扎着从马车上坐了起来,挺直腰板认真道:“那朕要讲一段《梦狐传》!”
……
?
《梦狐传》?
《梦狐传》是个什么内容姬临秀很清楚,他难以相信的是这种场合之下,小皇帝一国帝王思维竟然如此诡异,和一个绑匪面对面聊黄书……
姬临秀嗤笑道:“陛下堂堂君王这般作风,莫非这就是定朝的风气?”
康绛雪不高兴了,横眉竖眼地回怼:“开什么地图炮?之前搭话的时候你不是说自己也看过《梦狐传》?都是看黄书的断袖,干什么说得好像高人一等似的?凭什么?凭你长得丑啊?!”
别的康绛雪不敢说,姬临秀是个断袖的瓜绝对保真。
原文之中众多渣攻都是男女皆可,唯有姬临秀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弯的,这人不仅喜欢男子,还因为自身男生女相时常被人误会生了逆反心,专喜欢搞精壮优秀的男人。
康绛雪喷完神清气爽,看见姬临秀阴沉的脸才后知后觉感到不妙闭上嘴。
然而这还是晚了,姬临秀拽住康绛雪的小腿,不掐脚腕,改为拧小腿。他看似瘦弱,手劲儿却极大,康绛雪疼得嗷一声,用力蹬腿好几下都没能逃脱。
“陛下可要小心说话。”姬临秀一边说一边撩起小皇帝的裤管,在小腿上活生生掐出一块紫痕。
因小皇帝肤如新雪,这一块痕迹显得格外明显。
康绛雪疼得眼泪打转,愤愤道:“小心!小心就是了,你怎么老动手?君子动口不动手,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吗!”
姬临秀不说话,一直等着小皇帝哼哼唧唧呜呜咽咽才松开。
康绛雪穿书以来从没受过这么大委屈,聊黄书的心瞬间就没了,苻红浪虽然足够吓人,可至少是玩心理战不屑于打人,这个姬临秀倒好,说两句就上手,难怪他最后成了独臂大侠。
看看这掐人的劲儿,他不断手谁断手!
康绛雪萎了不想说话,姬临秀却偏偏要他说,两人正要开始新一轮的拉锯战,马车忽地在此时停下,车夫的声音从外间传来,禀告道:“主子,到了。”
到了?到哪里了?
康绛雪屏住呼吸,神魂瞬间归位,这一路上一直在和姬临秀说话耗费了不少时间,这会儿天色黑下来,康绛雪才发觉已经到了傍晚。
许是根本不把小皇帝的反抗当回事,姬临秀并没有避讳小皇帝的视线,直接拽着康绛雪下了马车。
到了地面,一股夹着水汽的风扑面而来,浪涛之声在耳边回荡,眼前是一处江边码头。好几艘大船停在附近,看起来是个大型商队,有人正在清点货物,船上水手齐备,应该是随时都可以出发。
接下来要走水路?
康绛雪细细思索:一旦上了船行驶到江面上,香粉的气味被水汽冲淡,效果会大大降低,平无奇他们再想追踪会十分困难。
这可不是好事,康绛雪心中抗拒,不想上船,姬临秀看他神色郁闷,问道:“这个时候才知道害怕?”
康绛雪道:“谁怕?!朕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刚刚还疼得快掉眼泪,转眼还是敢这么说话,姬临秀正想开口,不远处一个探子装扮的身影跑来,跪下急道:“主子,情况不太对,后面追上了一队人马。”
姬临秀有些惊讶:“你确定是跟着我们来的?”
探子道:“小人探了两次,方向直奔我们,应该不会有错。”
姬临秀顿时疑窦丛生,他绑架小皇帝虽然是临时起意,但这一路上转移和行进的路线都是一早就设定好的,隐秘安全,不可能这么轻松被人发现。
再者小皇帝的人手错过了一开始的最佳追踪时间,中间隔了至少半个时辰,怎么还能直奔他们而来?
姬临秀心思电转,迅速思考,猛然间醒悟过来看向康绛雪,姬临秀道:“你身上有东西?”
明明是在询问,听上去却更像是肯定句,康绛雪急忙后退一步,反驳道:“你在说什么?满口胡言。”
不,小皇帝的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一样他之前检查时没能发觉的东西。姬临秀手臂一伸,把人拽到怀里四下摸索,道:“你藏了什么?”
康绛雪一面挣扎一面胡扯:“你是不是找借口占朕的便宜!好不要脸!”
姬临秀摸了一圈,和之前一样一无所获,忽然,他凑到康绛雪脖子处闻了闻,问道:“是气味?”
康绛雪继续坚持道:“什么气味,再不放手朕可咬人了!”
小皇帝的反应堪称自然,姬临秀也确实没有闻到什么,可常年的潜伏让他拥有了一种超凡的直觉,姬临秀毫不犹豫按住小皇帝,用力撕扯康绛雪的衣服:“是我疏忽了,宫中本该有宫中的手段,脱下来!内衫也是,全都脱下来。”
康绛雪怎么可能同意,铆足了劲儿反抗,然而转眼间还是被扒了个精光。
不等康绛雪害羞遮掩,姬临秀将康绛雪往肩上一扛,快步将人带上船,脱下来的衣服则被姬临秀丢给探子,吩咐道:“拿着这些往东去,用最快的马,跑得越远越好。”
探子应声离去,转眼失去踪影,康绛雪自己被带进船中一个房间,直接丢在床上,身上没有衣服穿,康绛雪无计可施,唯一能做的反应就是滚到被子里先把身体遮起来,等藏起来之后,心中的慌张才后一步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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