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红浪对着他,弯起眼睛,竟是转瞬之间又开心不少:“不如问来试试。”
小皇帝顿了顿,道:“刚才那个传话,是不是和盛灵玉有关?”
苻红浪沉吟一声,道:“不告诉你。”
“……”玛德!
一口气堵回来,小皇帝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些许扭曲。苻红浪一阵发笑,出手勾住了小皇帝的衣领。
“荧荧,你现在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
康绛雪没有出声,瞪大的眼睛换来苻红浪比之前更甚的大好心情。苻红浪大声发笑,笑够了,终于起身,眼见着要走,他又像是想起什么,转过头望着小皇帝:“外间闹了些事,臣怕是要许久才能再来,临行之时,不若还是解了惑再走。”
解惑……
什么解……
康绛雪脑中一闪,不等想清那个答案,苻红浪已经将他掀翻放平,拉住了他的内衫裤腰。
小皇帝心中大惊,手忙脚乱地按住自己的裤子,然他力气不如苻红浪大,裤子转眼就被拉下半截。康绛雪额头上瞬间冒汗,哪里还不明白苻红浪此刻在做什么,腿被苻红浪轻松分开,唯一能做的只有死死拉着裤子不松手。
“苻红浪!!”
苻红浪道:“荧荧,看看而已。”
苻红浪在兴头之上,并没有收手的意思。康绛雪肚皮抽动,腹中孩子仿佛也要在这种时候闹起来。
小皇帝痛苦不已,就在这僵持的争斗中,他的目光无意晃到苻红浪的身上,看到苻红浪眼神妖艳,红衣起伏诡异,异样地出现了某些只有男人在特定时刻方有的特征。
一瞬,恐惧感沿着脊背上爬,穿透了康绛雪的心脏。康绛雪感受不到任何的暧昧旖旎,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诡异惊恐。
他断不信这等场景,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能激起苻红浪的情欲,可他却知晓原文之中,苻红浪少见的一两次动情,都是在什么地狱一般的光景。
刹那间,康绛雪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忽然抬手打了过去,苻红浪躲也未躲,正正被扇了一耳光。
“啪”,清脆的一声。
屋里屋外,所有的空气都凝结了。
小皇帝手心发痛,狠狠骂道:“别碰我!”
苻红浪没有被人打过,将头偏回来,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这小小动作大概耗费不足一秒,但这一秒钟间,小皇帝心中闪过无数的后怕。
他低头瞥上一眼,注意到苻红浪的身体仍未冷静,终还是继续骂道:“你疯了?你脑子是不是坏了?!”
苻红浪闻言没有什么大动作,继续注视着小皇帝,眼神之中一片幽深。就在小皇帝快要坚持不住时,苻红浪倏然张嘴,几近轻松地哈哈大笑。
他没见一点生气,末了还颇为认真地点点头,赞同道:“脑子坏了……嗯,臣也这么觉得。”
苻红浪走了,离去之前,摸了摸小皇帝的头,当作抚慰。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在意过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变化,反倒衬得小皇帝有些反应过激。
康绛雪在床上出了一身汗,自己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热的,一个人坐了很久稳定心跳,叫人送来湿毛巾擦身。
不久,丫鬟们送来新的衣衫,康绛雪换完了衣服,恍惚想起来晚上小玉还没有吃东西,伸手摸了摸,枕边空无一物。
康绛雪大惊失色,询问丫鬟道:“小玉呢?”
门外大片大片的都是毒花,兔子这种生物跑出去随便吃一口就能一命呜呼。
丫鬟安抚道:“贵人莫慌,奴婢没瞧见小玉下床,许是就在被子里。”
康绛雪掀起被子瞧了瞧,果真在被子里看到了那只白团子,心里一松,对着毛球用力摸了几下。
小玉似乎有所不适,在小皇帝手底下抖了抖,忽然,从肚子底下的皮毛中掉下了一张纸条。
纸条——
康绛雪瞳孔一缩,电光石火之间,眼疾手快地将纸条握在了掌心。这边刚握住,丫鬟便看过来,扫视了一圈。
自是一切如常,小皇帝的手心渗出了汗水,声音却没有任何异样:“我累了,下去。”
丫鬟们点头应下,照常留下了几个人守在床帐外。待外间安静下来,小皇帝埋头在被子中,无声地打开纸条,纸条上写着短短的一句话:明日午时,静待,勿食。
……
小皇帝一夜未眠,在经历大惊大惧大悲大喜之后,临到重要的时候,他反倒头脑格外清醒冷静。
他心生期待,但又没敢有太多期待。在等待的时间里,他比自己预料的更好地维持住了平常该有的样子,没叫人看出一点破绽。
次日午时,小皇帝以没胃口为由没吃递上来的饭菜,约莫着过了小半个时辰,外间出现了小范围的吵闹。
不久后,房间里进来两三个衣着低调的男子,快步上前扶住小皇帝的手臂道:“时间紧迫,陛下,我们得快些。”
虽是获得营救,小皇帝没有忘记确认对方的身份以防万一。为首男子拿出了郎卫腰牌,担心仍不能取信于小皇帝,又蹭了蹭做过掩饰的脸:“陛下许见过属下这般模样……”
康绛雪打量两眼,对那容颜有极大的熟悉感,心念闪动,问道:“之前护送朕离宫的那个小郎卫……”
为首男子道:“是属下的同胞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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