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的问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简绎尴尬地笑了笑:“你干儿子被我扔了。走,先陪我一起去大采购,然后咱们再回家细说。”
秦菲儿以前租的房子年底到期,已经搬到这里快两个星期了,居住体验很好。
帮着简绎跑上跑下忙了大半天,两人总算把简绎的新家收拾得差不多了,秦菲儿露了一手,在家里做了几个菜招待新来的邻居兼好友。
冬笋烤肉、酱烧大闸蟹、玉子豆腐羹,这手艺比简绎好了不知道几倍。
吃完饭,两人躺在客厅的地毯上聊天。
简绎对晚餐赞不绝口:“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以后我可有福气蹭饭了。”
“我也不想要这本事啊,”秦菲儿叹了一口气,“这不是打从小练出来的吗?那会儿我爸妈工作忙,我得照顾我弟,我弟要是没吃好饭,我爸还得骂我,手艺就是那会儿练出来的。”
“你爸这也太偏心了,”简绎皱了皱眉头,“幸好你跑到申城来了,要不然你的血都得被吸干了。”
“嗯,现在这样的生活我很满足,在这里就算奋斗得再辛苦,也比在家里那么压抑强,”秦菲儿笑了笑,又想起了什么,关切地问,“你和忻忻他亲爸处得怎么样了?忻忻呢?他什么时候住过来?”
这话题也避不开了,简绎只好简单明了地把事情交代了一下:“我和他分了,忻忻的抚养权会归他,以后我定期探视。”
“什么!”秦菲儿差点没跳起来,“你从怀孕生孩子,这么辛苦地带了忻忻四年多,现在他不声不响地就要把孩子抢走?你疯了吗?”
“事情很复杂,总的来说,我也没办法,只能先这样了。”简绎的情绪低落了一瞬。
秦菲儿气结,转身看了她半晌,猝然抱住了她:“你要是想哭就哭一会儿吧,别硬撑着,对身体不好。”
简绎心头一暖,靠在她的肩头汲取了一会儿力量,振作了起来:“没事,从现在开始,我不是单亲妈妈啦,恢复单身狗人设,以后要靠你带我开启快乐的单身生活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秦菲儿潇洒地打了个响指,“男人都不可靠,咱们以后离他们远点,不,不对,以后咱们要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好好吊着他们!让他们为我们神魂颠倒,却偏偏不给他们半点甜头,潇洒自在过一辈子。”
“宾果!”简绎和她击了个掌,两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说得虽然潇洒,但刚开始的两天,简绎还是有点不太适应。
和儿子相依为伴了近五年,她早就习惯了简一忻的存在,下班后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围着简一忻转的,结婚后又多了个宋寒山要哄,现在两个人都不在了,她一下子空了下来,虽然有小说、电视剧作伴,但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偶尔一恍惚,“妈妈妈妈”的叫声就在耳边回响,宋寒山的脸也会在眼前一晃而过。
她只好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闷头做家务让自己的身体疲惫起来,这样才能制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幸好,秦菲儿就在隔壁,两人结伴出去逛逛街、看看电影,再加上公司里过年前的杂事也多,时间也就渐渐地消磨过去了。
这周五公司年会,今年公司的业务拓展得很不错,有几个楼盘的推广营销方案得到了很高的评价,林乔涵给员工们包了大大小小的红包,大家都喜笑颜开。
吃完饭,平常几个爱热闹的都意犹未尽,秦菲儿建议去酒吧蹦迪,一帮年轻人杀去市中心最有名的新世界酒吧一条街,挑了一个装修得最拉风的进去了。
刚过九点,酒吧里人还不多,他们几个在旁边要了几个卡座,林乔涵给每桌都叫了一打啤酒,叮嘱了几句,最后在秦菲儿、简绎身旁坐了下来。
迪厅里灯光闪烁,DJ在台上声嘶力竭地吼叫,舞台中央的人们扭动着身躯,那种颓废、迷乱的情绪一下子就传染了开来,让人有种发泄的冲动。
林乔涵不太适应这样的场所,忍不住皱眉:“这里乱糟糟的,菲儿,你经常来吗?”
“你说什么?没听清楚?”里面的音乐声太响了,秦菲儿只好凑过去问。
“我说你以后少来这种地方。”林乔涵在她耳边大声叫道,“也别把小绎带坏了。”
秦菲儿不干了:“老板,你太土了,年轻人谁不来酒吧发泄一下?生活已经那么苦了,再不放肆一回会崩溃的,小绎现在正需要这个,男人太辣鸡了。”
林乔涵愣了一下,狐疑地看向简绎:“怎么,前两天不还春风得意,怎么就失恋了?”
简绎笑了:“是啊,老板,借个肩膀给我靠靠行不行?”
“借,尽管借,”林乔涵慷慨地道,“今天不醉不归,都我请了。”
秦菲儿正等着这句话呢,一拉简绎:“走,咱们去吧台那里点几杯好酒,老板的钱,不花白不花。”
这间酒吧有两个舞池,酒吧在一个小舞池边上,和他们的位置有点距离。秦菲儿拖着简绎在舞池里大跳贴面,热了一会儿身,这才气喘吁吁地到了吧台。
“你要什么?”秦菲儿熟练地朝着调酒师示意,“我来一杯曼哈顿。”
简绎对上一次的鸡尾酒还记忆犹新,立刻摇头:“我来杯饮料吧,橙汁有吗?”
“来酒吧哪有喝饮料的,”后面有人接过了话茬,“你这样的美女,当然要有气质的红酒才能相配,我请你喝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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