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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我该感谢他,如果没有他,李信会含冤而死,他救过我的命!是谁派人杀我的,你心里不清楚了?如果我要你废了裴婉茵,你肯不肯!”最后一个字沉沉落下,她的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你一次次忤逆我,是想报复我,还是想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证明你在我心中有多重要!”容御目不转睛看着她,黄昏的光从窗口溢入,笼罩着他冷峻的面庞,他的双眼中仿佛有一团团火焰在燃烧着。

    “极端的人是你,不是我!”初晴合了合眼,疲倦地说;“我只是不想让不该死的人枉死,你罚我什么,我都毫无怨言。如果你不打算责罚我,就让我离开京城吧,我们从此不再相见,你以后做什么都与我无关。”

    话音落下,室内的气氛旋即陷入死寂。“初晴,你在威胁我吗?”容御冷冷吐出几个字,手突然重重落在桌案上。紫檀木的御案被他一掌震碎,鲜血从他的手指和掌心处溢出,整只手鲜血淋淋。

    第89章 婚约

    “御哥哥!”初晴失声惊呼, 扑到他身边, 原以为已经麻木的心又尖锐的痛起来, 好像被碎木划伤的不止是他的手, 还有她的心。

    她抓住容御的手,双手小心翼翼的握着, 生怕触到他的伤口, “我去唤御医。”

    容御皱眉道;“不用急着找大夫,这点小伤不碍事。”他受伤的手反握住她的手, 加大了力道,手指泛白,初晴吃痛,只觉得骨头都要快断了, 却在垂眸间,看到他的血染红了她的手,她顿时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放开她的手,双手却握住她的肩,力道依然很大。她含泪望着他,没有力气,亦不想挣扎。

    他黑沉的眸子笼罩着她的脸,深沉的目光如阴影般一层层覆在她的心上, 压得她透不过气, 他一字字地说;“初晴,自从母后去世,我只真心待过你一个人。谁都可以背叛我, 唯独你不可以,我不许你离开我,也不许你生出这种念头!”

    初晴深深望着他,“我不会离开你,刚才,我只是在说气话,御哥哥,你别生气……”说完,她抓其他受伤的手,取出随身带的帕子,小心翼翼为他包扎伤口。

    他看着远处,气息温热而急促。初晴静静望着他的侧脸,心,被如潮水般的情绪猛烈地拍打着,在寂静中无声地饮泣……

    然而,有些事情,她没有办法回避,正如那些心结,不是一味地退让就能解开的。她终于开口,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默;“御哥哥,我觉得李信的案子疑点很多,虽然他的家人都离开了家乡,但也不能说明他就是容珏的耳目啊。我对你说过的,在云州的时候,他就猜出了已经不在英州,可他却什么都没说,我以你的名义下的任何命令,他都和韩明赵鹏一样全力配合,在朔州,他还献策帮我解决了粮饷问题,几乎一半鲁国疆土都是他打下来的,最后他还是班师回到京城,如果他是忠于容珏,我完全看不出来他做的这些事对容珏和慕家到底有什么好处。还有,我们出征的时候,还是你举荐他做前锋部队的统帅,所谓用人不疑,你不是也很赏识很信任他吗?他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你夺他兵权就算了,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把他杀了,也会让别的武将寒心的。”

    “他还对你说了什么,”容御的声音缓了下来,虽然是问话,预期却波澜不兴,声音里带着一丝讽刺;“他是不是还说,他和容珏私下并没见过,对容珏的计划完全不知情?”

    初晴看着他的眼睛,“如果你怀疑他知情不报,可以当即将他下雨审讯,为什么要拖一个月?御哥哥,难道你在他的府上没有眼线,你真的不知道他的家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吗?”以容御的性格,他收回李信的兵权就以为着并不信任他,容珏离开后,朝中仅因为与容珏私下见过几次面就被收押定罪的朝臣并不在少数,但是容御并没有给李信定罪,因为李信和那些文臣并不一样,他是战功卓越的武将,容御还要利用他彰显对功臣的宽容。“你是不是担心如果他的家人去了北疆,落在幕淮远的手里,李信会被迫为慕家做事?其实你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他已经没有实权了,只剩下一个爵位头衔,什么都不能做,仅凭他的家人离开就将他定罪下狱,实在难以服众。”

    容御的手紧握成拳,又慢慢松开,对她心平气和的说道;“区区一个李信掀不起风浪,我担心的是他对你的图谋不轨,你真的不明白吗,你是我唯一的软肋,我不能再让你落入敌人的手里。”

    初晴有些无语,随即又想起一年多以前她曾被南宫千羽劫持,害他被忽烈可汗牵制,失去了一次报仇的机会,还身负重伤,心里不禁黯然,拉着他的手解释道;“我和李欣只是普通朋友,不会推心置腹,又怎么可能被他利用呢?”

    “普通朋友……”容御嗤笑,“是不是和容珏一样的普通朋友?”她和李信多次外出游玩,那次出城游猎到晚上才回来,他想过她的感受吗?他一次次按下心中的怒火,告诉自己,他不该太束缚她的自由,谁让他辜负了她,这是他欠她的,可他的心中从来都没有过除她以外的别的女子,他担心的,是她的心迟早会变。

    初晴攥紧了拳头,一字字地说;“我只知道他救了我,你不认可我救他,就是不认可他救我。”

    容御叹了口气,没受伤的手抚上她的面颊,“这件事就算了,就当是我让你把他放了,你可满意了?”

    初晴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看着他认真的说;“那你有什么理由杖责裴晔呢?你还是连我一起罚吧,没收封邑,罚俸,或者也让人将我拖出去打一顿。我不想让你成为世人眼里的暴君。”

    容御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过去打过你还是骂过你?净说些不着边的话。”

    初晴诚实的摇摇头,想了想,小声说;“可你凶过我啊。”

    “我什么时候凶过你?”

    “刚才还不算凶吗……”

    容御一时无语,她行事越发大胆,也是认准了他不会拿她怎么样。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说;“罚俸还是没收封邑,容我想想。”然而这也只是说说而已,处罚是小,却会损害她的名声,等同于将她往京外赶、

    他的神情已经变成了云淡风轻的无所谓,可初晴知道,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快的,自己留下来也只会让他更加心烦,便告辞道;“那我先回去了,你手上的伤,还是宣个太医看一下吧。”

    离开御书房,初晴突然想到洛太妃一定会知道这件事,知道后一定会担心,便打算先去看望洛太妃再出宫。

    轿辇进入通向后宫的甬道,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她的思绪也被打断,紫凝的声音从外传来,“公主,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