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大人不同意,只因为苏大小姐倾心魏宁将军许久了。
魏宁是苏大人看上的准女婿,怎么能让一个前朝落魄公主抢了去?奺岚算什么,现在只是一个得罪了圣上的庶民罢了。
苏大人便连忙上奏,坚决反对,字字珠玑,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语言铿锵有力。
于是,俩小老头就在殿上疯狂辩论起来,从跪着辩到站着,从古至今,能引的经据的典统统摆上,大掉书袋,口水撒了魏宁将军一脑袋。
白盏辛被吵得头疼,就让他们退朝后自己协商,想到一个好方案再来告诉他。其实他心里门儿清,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他是万万不会恢复奺岚的皇族身份的。
于是这俩就结束后一直在宫门口吵,然后气急了开始互相扔乌纱帽,开始互相喊狠话,互骂王八羔子臭憋蛋。
最后,就互殴起来。
“好了好了,多大点事,还是要看魏将军喜欢谁嘛。”佟陆陆一口咬下一块苹果,叽里咕噜口齿不清,“苏小姐喜欢没有用,对不对,苏大人?”
“是是是,郡主说的是。”苏大人连忙点头哈腰。
“所以,”她嘎嘣嘎嘣咬着甜脆的苹果,管起了闲事,“奺岚公主为什么被禁足啊?”
魏宁算是个中间派,日后在燕王与白盏辛的明争暗斗中,均处于不偏不倚的状态,却不知,如今他是哪一方的人?
既然他喜欢奺岚,那就送他一个奺岚好了。
苏大人和马桶脸叔叔均不知原因,佟陆陆只能跑到正崇殿问白盏辛,顺便让他直接旨婚得了。
走到半路,她忽又停了下来。
不行,她不能让别人说她干涉朝政、牝鸡司晨不是?不然她岂不是成红颜祸水了?
于是,她调转脚步,决定跑一趟长宁宫。
此时的长宁宫,不可与同日而语,昔日盛景不再,因无人打理而略显落魄萧条。
佟陆陆来了,没人通报,也没人迎接。
她见门窗紧闭都上了锁还贴了封条,于是私下观察一番,把裤腰带勒紧,准备顺着大树爬上房顶,翻二楼的窗户进殿。
让春枝留在树底下望风,她灵活地爬上长宁宫门口的那棵百年大树,顺着粗壮的枝干四肢并用,爬上祈福角。
前半生都在为“攀爬”事业而奋斗的佟陆陆,歪掉的技能点早就点爆了。
她很快上了巍峨的长宁宫,来到一楼的房檐上。
祈福角上有一排仙人走兽,屁股腚子坐在最后一个小兽的头顶上暂歇,佟陆陆便学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想抠下一块瓦,瞅瞅大殿里面是什么样子。
长宁宫临御花园,彼时白盏辛正和魏宁将军单独谈话完毕,穿过仍然郁郁葱葱的一片绿,只顺带瞟了眼长宁宫的屋檐敲角,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于极高的房顶上埋头抠瓦。
“佟陆陆!”他双眸燃火,怒喊她的大名,“你爬那么高作甚!”
被突如其来的呼喊声一惊,屁股墩一下子从小兽的头顶滑落下来,直直卡在“獬豸”和“斗牛”之间,佟陆陆极力稳住自己的腰身,一下子又闪了腰。
环纡这家伙,要害死她。
底下二人速速走来,环纡几步轻功上顶,气势汹汹拎起佟陆陆,将她好好放在地上。
“回正崇殿再解释!”他凶巴巴望着她,几步离开,回头却见那小人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惨白。
“怎么了?”
白盏辛复走回来,忽心软下来,连忙蹲下身子问,“受伤了?”
佟陆陆不好意思摸摸头:“没,我腰闪了……”
听罢,白盏辛眉毛一抽,在她面前蹲下身子别别头:“上来。”
这一幕,看得魏宁目瞪口呆,方才冷言冷语向他问话、寒窖似的帝王,如今转眼就成了一个温柔的宠妻奴。
更何况这妻子还没过门呢。
“逾矩了,逾矩了。”佟陆陆晓得魏宁还在这儿,连忙摆手。
他别过头来,狠狠道:“朕要逾矩,谁能拦朕?”
千瓦的魏宁牌灯泡,此时连忙别过头去,望望四周,当自己只是个路过的:“陛下,天色不早,微臣就先告退了。”
“嗯。”
待他离开,佟陆陆才红着脸,不客气地哼哧哼哧爬到白盏辛背上。
时隔近三年,他再次背起她。
佟陆陆身上熟悉的奶香离得越近,就越让他晕眩。
尽量放沉脚步,白盏辛面色飞红,背着她越走越慢,只想这一刻,再多停留一会儿。
佟陆陆疑惑:这家伙怎么走得这么慢,莫不是她最近吃多了,太沉了?
她盯着白盏辛红透了的耳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好像,感觉和普通的耳朵没什么两样,但为什么他耳尖总是这么红?
白盏辛将她不安分的小手握住,好好放在他胸前,问道:“去长宁宫做什么?这么想见奺岚么?”
“想知道她为什么被禁足。”
“哦?”白盏辛森冷地勾唇,“因为她衣衫不整,不成体统。”
佟陆陆歪歪头:“我也经常衣衫不整,不成体统啊,在宫里就要被禁足吗?”
“她在正崇殿衣衫不整。”
“哦……”
佟陆陆点点头,“那看来在正崇殿大家都要穿得特别严实咯?”
“你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