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盏辛停下来思索一番,抱起她便轻功越上屏风,来到正崇殿的正殿。
“于此便可了,”他将她困在龙椅上,花瓣唇摩挲她的,“谁叫你方才,要调.戏我呢,嗯?”
她面色发烫,羞涩地逃避他的灼灼目光:“我,我只捂个手罢了。”
“哦?朕现在颁布条例,你佟陆陆但凡施行一切不以调戏朕为目的的肌肤接触,均要受罚。”他咬开她里衣的系带,直逼上前。
温柔、缱绻的缠绵带着几分水汽,蔓延正崇殿。
他对她的情,如脉脉血液,只要心跳一刻,便流淌一刻。
据《后东秦史记》记载:
东秦盛瑞八年,纯元皇后又诞下一名公主,由其亲自取名为白樱窈。
东秦盛瑞十九年,太.祖匆匆退位,将江山交给十六岁的白景煦,迫不及待带着纯元皇后离开京城,游山玩水,后隐居山野。
顺带一提,白景煦天资聪颖,行政风格极像白盏辛,待人接物却又像佟陆陆,又因受了诸多“良师”之教导,在位期间,东秦继承了白盏辛在位时的昌盛。
只是朝臣的生活略不可言……
朝堂之间流传一句话:占漫天星辰不难,占当今陛下的心,至难。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要出去浪几天嘿嘿,下一篇番外周一更哈~啵唧~爱你们
第60章 佛光普照,醍醐灌顶
后东秦盛瑞四年,邹曲临别了大理寺,也别了天胜寺。
清晨第一道朗光照下,他于天胜寺偏拱门的竹林前,拜别言默主持。
在京城生活了这么多年,年轻的思空法师仅着一身棕红袈裟,携了一小袋盘缠便上路了。
邹曲临于任职期间,见识了太多的人情冷暖。于官场上游走这三年,他以旁观者的角度逐渐对天下、对百姓有了新的认知。
世人皆苦,人生便是一场苦中作乐的游戏。
活在这世上,唯有散播爱、提高自我的人生质量,方得圆满。
洗去铅华,他终放下一切恩恩怨怨、不舍不甘,带上他的钵与木鱼,踏上以佛法度众生的路。
那一天,陛下与皇后、安王与安王妃皆亲来送他。
他感激地复拜了几拜,不说多余的话,毅然决然地转身,踏上这条漫漫无边的路,澹泊安然。
这份心境,怕是几年前花天酒地的自己,如何都想象不到的。
那时候,他总以为,时间还长,但光阴总倏忽而过,从不等他。
他从小,丰衣足食,是天之骄子,听惯了赞美,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少年时期,他放任自己纨绔,却也非不学无术,因为他知道混日子不可取,但他依然乐于及时行乐。
后来,他遇到了佟陆陆。
这个臭名昭著的京城女纨绔,竟与他的想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二人的课业挑不出毛病,课堂上夫子无从教训。下了学,二人能一同前往勾栏瓦舍,嬉戏热闹。
人生知己,一人足矣。
他不承认,他对那个踩了他家舒服堂里的粪的少女一见钟情。
只是在漫长岁月的日渐相处中,这番情愫于心底生根发芽,长得越发茁壮,一发不可收拾。
但他不急,佟陆陆是佟府的六小姐,佟萧为人中庸,不偏不倚,无论如何改朝换代,佟家均会挺立。故无论何时,她均在那儿,只要他差小仓去唤一声,他便能见到她。
就像饭食,总不会吃不到饿死的。
但他错了。
他忘了佟陆陆和别的女子不一样。
他见过的女子们,只愿同喜欢的男子相处。佟杉姗亦如此,她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温柔可亲,却也同男子保持距离,独独对他步步接近,只因她倾心他。
他那会儿,下意识以为,他与佟陆陆是两情相悦。
她不过是有些心粗,还未发掘自己的内心里有他,待她知道了,定飞蛾扑火。
那时候的邹曲临就是这么自信。
于是一日日,他安然享受自我粉饰的太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每每念及此,邹曲临均悔不当初。
更悔的,是他提亲后的安然。
他以为此事既然定下,她佟陆陆就插翅也难飞。故她不见他他也不急,便由着她,兀自正常过活。
倘若那时候,他再拼力争取,倘若他翻墙也要见得她,事情会不会有所不同?
可他没有,他只是派小仓去传话,吃了闭门羹便果断回府。
白盏辛的出现,一遍遍敲打他的自尊心,一次次将他从偏安一隅的生活中拽出来狠狠捶打。
于荒野找了户人家留宿,小床上木鱼敲了百下,邹曲临顿了顿,再也敲不下去。
他在悉数,他曾经的罪孽。
对自身的过分自信、看不清局势、思维的待滞不进取。他将后来的失败,统统归结到白盏辛的狠戾、佟陆陆的无情上。
他甚至怀疑白盏辛用他威逼了佟陆陆,她方同意帝王的婚约。
他给自己立了个牌坊:深情的可怜人。
从小养尊处优的邹世子,打从心底里看不起那个在象姑馆摸爬滚打过的帝王。
但他长了一张阳光、正直的俊朗面庞,笑起来还有两颗虎牙尖尖,没人会猜到他心底究竟作何想法。
可就是这样,在光鲜亮丽的他与阴暗乖戾的白盏辛之间,佟陆陆做出了惊骇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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