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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实则没看进心里,一直想着怎么收拾这对狗男女。
    这么些年,她为了养这个狗男人,日日加班,夜不能寐,身体早就到了极限。
    暴风似的困意很快抵达夏枫这片荒凉的彼岸,风卷残云似的,带走一片尘埃。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她就穿越了。
    “主子……”墨松壮着胆子走进来,手里端了一盘新鲜水果,“主子,苏家半个时辰前发了一张邀约函。”
    啪!
    贤王印被重重放在桌上,震得桌子都抖了三抖。
    “什么邀约函。”
    “……邀您,”墨松仿佛置身三九寒日,他收下方盘,默默往后退了两步,拿出一封信,“邀您往尘巢观涅槃。”
    尘巢涅槃。
    听罢,夏枫眸子一亮,倍儿清醒。
    啊呀,阿肆要出来了?那她责无旁贷得过去一趟,灭了这个以后会长成她眼中钉肉中刺的小侍郎。
    手里的匕首打个圈,夏枫起身接过那封信,随意一握,一齐塞入衣领。
    墨松怔怔望着她整肃完毕,潇洒离去的背影,诧异两个字大喇喇写在脸上。
    他真没想到,夏枫竟然对这个十分感兴趣,临走时嘴角还带着笑。
    料到晚间夏枫回来,心情定不差,墨松拍拍脸,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给夏枫备下一个“小惊喜”。
    夏枫傲慢狂妄地上了自家马车,对车夫道:“尘巢。”
    车夫一愣,擦了擦汗,犹犹豫豫欲言又止,还是硬着头皮驾马前去。
    马车辘辘而行,穿过康庄大道,驶向整个天京最繁华的花街:青柳街。
    此时阳光已成淡淡的松花色,天上云彩更是灰橙相接,层层递进。
    渐渐的,光束变得越来越细,空气越发潮湿,散发出一股子霉味。
    夏枫嫌车内不透气,飞鹰一般从车窗跃出,轻飘飘落在车顶,时不时飞檐走壁一番。
    青柳街的尽头被高墙围起,只留了一道拱门,过了这道门,视线倏然逼仄起来。石灰墙瓦陡然变为木杆,横七竖八地排在天上地下,组成一间间错落无致的小房。
    夏枫拧着眉,眼眸间多了一点厉色。
    她放慢了轻功,走红外线似的穿梭在木杆之间,像极了城市里的人猿泰山。
    这是天京?
    俞县都比这里发达。
    楼影幢幢,道阻且短,小径参差。
    脑子里全是“我是谁我在哪”,夏枫越往里走,发现青石板铺地越乱,有些区域因常年照不到阳光,竟生出一层泼墨似的、又厚又滑的青苔,轻功高如她,都得仔细着走。
    这一刻,夏枫陡然感受到“世界的参差”。
    车夫“吁”了一声:“王女,咱们到了。”
    她一回头,瞧见夏枫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自己身边,吓了一跳。
    “一盏茶的功夫,我便回来。”
    说罢,夏枫径直走去。
    地上布满了淤泥,她脚不着地得用轻功漂移,终在一个牢房一样的门前停下。
    门口的两个护卫互看一眼,将她拦下:“什么人?”
    夏枫耳畔传来一阵喊叫,人很多的样子,她边仰头观察面前这道铁墙边问:“尘巢?”
    两个护卫点点头:“有邀请函么。”
    夏枫自领口立掏出草纸一样的邀请函:“是这个么。”
    一个女护卫嫌弃得接过,在心头翻了数个白眼。
    她打开邀请函一看。
    好家伙,贤王?
    二人眼睛一直,忙“噗通”跪下:“王,王女殿下,里边请。”
    “嗯。”夏枫应了一声,忽拔地而起,“咻”得跃上铁墙,不见了踪影。
    两个护卫再抬头时,人已不见了。
    铁墙又高又厚,够二人并肩而立,夏枫好奇地蹲下来敲了敲,确认是空心的。但在这个时代,也算是“铜墙铁壁,坚不可摧”了。
    谁这么闲,用这么多铁造一堵墙。
    几个弹指,夏枫便穿过铁墙,跳上一堆看起来很结实的木头脚手架。
    再几个翻腾,她便站在脚手架的最高处。
    饶是见识广如夏枫,也难免发出一声喟叹。
    她不是被建筑惊到了,是被建筑中央那座尸山,和扑鼻而来的血腥臭呛到了。
    此地是个挖出的广场。
    所有看客均坐在地表的木质脚手架看台上,一个个还神秘兮兮地带着帷帽,生怕别人看到她们的丑恶的嘴脸,这不是脱裤子放屁么,真尼玛做作。
    以脚手架往下约莫四五丈,掏出了一个半径约莫十丈的广场,广场密密麻麻全是奴隶。
    夏枫来得迟,此刻“涅槃”已然临近尾声。
    场中唯有两个麻袋存活,她们站在高高的尸堆上,非得时不时挪动一下方能站稳。
    对,麻袋,参赛选手们穿得相当“朴素”。
    夏枫觑起眼睛,以极佳的目力看到,女子身上绣了“陆贰”,男子身上一个“肆”。二人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拉锯战,体力都已达到上限,纷纷喘着气。
    她掏出匕首,决意要祝他俩一臂之力,尽快结束这场令她不适的致郁比赛。
    咻!
    一把匕首忽从天而降,劈过木头、划过风尘地朝陆贰刺去。
    高座上的人见有不速之客,蓦地抬手射出一根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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