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问道:“那大嫂除了喜怒无常,还有什么特殊的行为吗?”
秦修远沉吟片刻,道:“之前有一次母亲劝她改改性子,她便十分抵触,后来不知怎么的,还把自己割伤了……可问她怎么回事,她却又说是不小心弄的,并不照实说。”
唐阮阮听了,有些心惊。
看来这抑郁症是八九不离十了……居然还有自残的行为?!
唐阮阮陡然抬头,若有所思:“今夜清轩和明轩都在我们这里,那大嫂肯定是一个人待着了……”
今天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指不定她又把自己逼进死胡同了!
唐阮阮越想越担心,道:“不行,我要去飞云阁看看!”
秦修远有些奇怪,道:“怎么了?这个时间,大嫂恐怕已经睡下了……”
秦修远有些诧异,她才刚刚被大嫂误伤,不但不生气,居然还担心起大嫂来。
唐阮阮批了件衣服,又飞快地穿了鞋,道:“大嫂的状态很可能是抑郁症!而且她如果有自残的前科……这会若是没人守着她,恐怕要出事啊!”
秦修远听了她的话,随即脸色骤变。
唐阮阮此时已经冲到门口,谁知秦修远更快,他突然伸手,一把揽住唐阮阮的腰,便将她抱到了身前。
唐阮阮惊呼:“你!?”
秦修远淡淡道:“抄近路。”
他轻功了得,足尖一点地,便带着她腾空而起,直接飞上了屋檐——
“啊!好高……”唐阮阮吓得魂不附体,顾不得伤口还在疼着,两只手死死抱住秦修远。
飞云阁和飞檐阁隔了好几条回廊,走过去的话太慢了。
秦修远情急之下,才打算从空中翻过去,此刻见她这求生欲满满的样子,又有些哭笑不得。
他怕她又扯动伤口,便紧紧抱住她,一个飞身,跃入了不远处的飞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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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稳稳落在飞云阁庭院之中。
唐阮阮堪堪站稳,便觉得这院子,有些不对劲。
偌大的庭院之中,没有一间房点了灯,甚至连下人都未曾见到一个,里外都透露着诡异。
秦修逸也有些奇怪,唐阮阮看了他一眼,便试着喊了几声“大嫂”,可都没有人回应。
两人站在院子中央,唐阮阮问道:“这么大的院子,大嫂可能会在哪?”
秦修远道:“大嫂时常待在佛堂,那里供奉着大哥的牌位,我们先去那边看看吧?”
说罢,他便走在了前面,让她躲在自己身后。
唐阮阮也觉得院子里有些阴森,不敢到处乱逛,便赶紧跟上秦修远。
走了两步又觉得身后有阴风吹来,她心里瘆得慌,立即伸手拖住了秦修远的袖子。
秦修远身形微滞,没有说话。
他突然张开手掌,一把握住她的手,便往佛堂走去。
唐阮阮一愣,冰凉的小手包裹在他的温暖大手中,能真切感受到他掌心粗糙的茧。
她刚刚的害怕立时便烟消云散了。
秦修远带着唐阮阮穿过了回廊,进入了后院,在佛堂门前立住。
他抬手叩门,道:“大嫂?你在吗?”
里面没人应声,唐阮阮也拍拍门,道:“大嫂?我是阮阮,你在吗?”
仍然没有声音。
秦修远便伸手,将门推开。
案几之上,供奉着佛像和秦修逝的牌位。
昏黄的烛光下,牌位擦得一尘不染,上供的水果还十分新鲜,可见是今日换上去的,香烛也高挑长明。
秦修远看了看,道:“这香烛是才点的,大嫂恐怕刚刚还在这里。”
唐阮阮道:“会不会回卧房休息了?”她也希望是虚惊一场,但还是要看看才能放心。
秦修远便带着她,绕到了卧房门口。
卧房里,没有点灯。
他们刚刚临近房门,还未来得及敲门,便听到屋内“咚”地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滚落了——
然后便再没有声音,唐阮阮和秦修远面面相觑。
唐阮阮轻轻叩门,道:“大嫂,你没事吧?”
没有人回答。
“也许是我多心了吧?她可能已经睡了。”唐阮阮有些犹疑道,她在想,会不会是大嫂还在生气,所以故意不出声?
刚刚的巨响过后,便是良久的沉寂。
秦修远思忖了片刻,觉得哪里不对。
“我们进去看看。”他低声道。
唐阮阮踌躇道:“可毕竟是大嫂的卧房……”
秦修远道:“我将门踢开,你进去。”
唐阮阮便点点头:“好。”
秦修远凝神静气,抬手——“啪”地一掌!将门击开。
唐阮阮便先一步进去,屋里没有点灯,十分黑暗。
她借着月光,摸索着向里面走去,没几步便见到许多东西都滚落在地,一片狼藉。
她向大嫂的床榻方向走去:“大嫂?你在吗?”
秦修远还在屋外,静静等着唐阮阮的消息。
唐阮阮又试探性地走了几步,遂前方有个黑影,她不自觉地抬眸看去,顿时尖叫起来:“啊!!!鬼啊!!!”
秦修远一个箭步冲了进来:“阮阮!?怎么了?”
唐阮阮吓得往回跑,一把抱住了奔来的秦修远:“将军!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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