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脸色有点难看,道:“小姐,秦忠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她垂眸道:“我对他不过是朋友之谊,不足挂齿。”
唐阮阮一愣,道:“他对你说的?”
采薇无声点头。
唐阮阮有些诧异,问道:“他可有说是谁”
采薇垂眸道:“我……我不知,我、我也不想知道。”
唐阮阮了然,道:“那你为何又不想知道?”明明心中在意,才会拒绝难堪。
采薇一怔,随即站起道:“小姐!小姐还是先洗漱吧,不然水凉了……”
唐阮阮笑一下,道:“好……不过,若是对的人,切莫错过了。”
采薇沉默点头,便去取帕子了……
***
飓风营。
“昨夜人来了吗?”秦修远进入主帐。
秦忠眼色中有些血红,道:“将军料事如神,昨夜果然有人来刺杀翠云!”
秦修远道:“人呢?”
秦忠遗憾道:“人被抓后,顷刻便自己服毒了……”
秦修远眉头微蹙,道:“倒也是意料之中,走,去见见翠云。”
秦修远昨晚回府前,特意安排秦忠在军营守着,翠云后半夜曾醒来过一次,谁知,还没发出声音,便有黑衣人翻窗而入,刀剑直接抵上她的脖颈,她吓得大叫,随即秦忠带人一拥而入,杀手当场毙命。
他们来到翠云的病榻前,秦修远站着,一脸冷漠,俯瞰病容惨白的女子。
翠云惶惶睁眼:“将军、将军救命!”
说罢,便要翻身而起,跪下来。
秦修远冷冷开口:“你就躺着说罢。”
翠云低声道:“是……奴婢,奴婢害怕,求将军垂怜。”
秦修远道:“你说清楚来龙去脉,本将军会考虑,能否留你一命。”
翠云颔首,声音有些委屈,道:“我本是西伯侯家中,专门伺候文坚公子的……”
秦忠蹙眉,问道:“伺候?”
翠云面色不稳,道:“其实……也是通房。”
秦修远示意她继续,她便道:“我家夫人不放心公子在军营的吃穿用度,于是每隔一段时间便遣了我过来送衣物被褥,我们买通了门房的士兵,便允了我进来……每次来,都要、要找地儿伺候公子一回……”
她面色有些红,难以启齿。
秦修远道:“说重点。”
翠云嚅喏一声,道:“前几日,我来军营的时候,公子说,说要我……要我配合他,害秦勇大人……”
秦修远拧眉:“为何要害秦勇?”
翠云道:“具体的奴婢也不知,只是听说他们有过节。”
秦忠俯身对秦修远道:“恐怕是新兵营斗殴那事……”
秦修远又问道:“此事文坚从头到尾都没有出面,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为何李旦会帮他?”
李旦到底是无知的情况下被利用了,还是帮凶?
翠云道:“李旦……他!他是个禽兽!”
她变得有些激动,险些说不下去:“有一次,我过来伺候公子,结果那次公子刚刚好受了伤,我便独自呆在杂物房……打算天亮离开。”
“谁知到了晚上,他这个禽兽,居然来了杂物房……对我、对我用强,还逼迫我不许说出去……”
翠云低声抽泣道:“后来,我忍不住告诉了公子,公子一气之下,便说要让这些得罪他的人,都不得好死……”
秦修远睨视她,问道:“所以,他便以此事威胁李旦,让他出面,将秦勇骗去了杂物房……然后你们将他打晕,拖了进去?!”
翠云有些心虚地点点头。
秦修远冷笑一声:“你们,好大的胆子!”
这低吼让翠云浑身一震,道:“奴婢、奴婢都是被逼的,身不由己,求将军可怜可怜我……”
她挣扎着想起来,秦修远却道:“我且问你,你是否愿意作证,指认文坚和李旦?”
翠云面色惶恐,道:“奴婢是西伯侯府的人,以奴告主……奴婢不敢。”
秦修远道:“昨夜来刺杀你的人,恐怕就是西伯侯府的人。你若死了,秦勇的罪名便坐实了,你不过是他们的一枚棋子而已。”
翠云眼睛睁大:“可是奴婢人微言轻,我就算翻供,恐怕也没有什么用……”
秦修远道:“这你便不用担心了,我自会让你的供词上达天听。”
翠云咬牙,似乎是下定了决心,道:“将军,奴婢愿意出面作证……但有一事相求。”
她的卖身契还在侯府,此事就算了了,只要西伯侯府还在,她便吃不了兜着走。
秦修远道:“你讲。”
翠云道:“此事结案之后,将军可否收了奴婢入府?奴婢得罪了西伯侯府,恐怕会活不下去……”
翠云知道,在他们这些达官贵人眼里,买一个奴婢,和买条狗没什么区别。
秦修远淡然一笑,道:“不必了。”顿了一瞬,他眸色渐冷:“此事一出,日后恐怕没有西伯侯府了,没人能威胁你的安全。”
秦忠听了,心下微寒。
起初可能是文坚报私仇,而西伯侯府为了庇佑嫡子,才派出杀手来取翠云性命……等坐实了秦勇的罪行,再将治军无方的罪名扣在秦修远头上,剥了他的飓风营管辖权,好扶植李副将上位……
环环相套,真是好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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