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盈盈灵机一动,便侧身钻了进去,借着假山前后将自己给挡了起来。
唐阮阮和采薇寻到此处,也有些奇怪,采薇道:“奴婢刚刚明明看到了二小姐,可是一转眼就不见了!鬼鬼祟祟,定是没什么好事!”
唐阮阮面色也有些凝重,总觉得有些不安,道:“反正就在附近,我们去另外一边找找吧。”
唐盈盈躲在山洞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可她从觉得背后有什么似的,便下意识地回了头——
“啊!”
还未及反应,一柄锋利的刀刃,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唔……”她吓得险些叫出声来,可背后那人一把将她的嘴捂住,匕首逼近了她的脖颈,男人冰冷道:“想活命,就别出声。”
唐盈盈大吃一惊,心中慌乱不已,她脑海中急速思考着,这人到底是谁。
假山之中,仅仅容得下两到三人站立,且光线较暗,只能依稀看清轮廓。
男人将她抵到石山壁上,低沉问道:“你是谁?”
唐盈盈睁眼凝神看他,这男子穿着小厮衣服,却比寻常小厮生得白嫩几分,年纪不过二十上下,他胡茬青青,看起来面容憔悴。
细致打量之后,她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也不敢贸然回应自己是谁。
男人打量了一下她的穿着,又觉得她有些眼熟,他面上突然露出一丝邪魅:“你是秦修远的夫人!?”
唐盈盈怔然:这人居然把我当成了唐阮阮?
不过想来也情有可原,她和唐阮阮本就有几分相似。
那男人似是有些兴奋,又问了一遍:“你是唐家大小姐!?”
唐盈盈见他如此高兴,也摸不清他和唐阮阮是什么关系,她心想这既然是镇国将军府的地盘,那冒充一下唐阮阮,也许更容易脱身。
她便清了清嗓子,道:“不错,我便是镇国大将军的夫人,你若是敢伤我,我夫君不会饶了你!”
那男人一愣,嗤笑道:“镇国大将军?秦修远恐怕万万想不到……”他随即面露狂喜:“他的夫人,居然会落到我的手里!哈哈哈……”
若不是藏匿在假山之中,他恐怕要放声大笑。
唐盈盈有些毛骨悚然,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躲在这里?你、你快放了我!”
那男人逼近她一分,轻蔑笑道:“就因为你那夫君,本公子的画像被贴满了帝都,你居然问我是谁?”
唐盈盈仿佛呆了,她胆怯得有些无法思考。
那男人面色变得狠辣:“你夫君害得我们西伯侯府好惨!我父亲带着族人回了北境,而我亡命天涯,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你们居然还在这心安理得地,开劳什子的春日宴!”他恨恨道:“我因为你们不能见光,而你们!居然连我这个人都想不起来了……秦修远毁了我一辈子!”
唐盈盈终于知道他是谁了!
前一段时间,西伯侯嫡子文坚,陷害校尉、企图杀害证人以及越狱一事,在帝都闹得沸沸扬扬,听说他一直没有落网,却不想在这里被唐盈盈撞上了!
唐盈盈顿时觉得自己十分倒霉,生怕他作出什么过激之举,忙劝慰道:“你!你不要乱来,我不是唐阮阮……我是她妹妹,唐盈盈!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去找她便是!”
可文坚此时情绪已经有些激动,根本听不进她的话,他阴鹜道:“你休想骗我!你之前来到军营之时,我便远远瞧见过你!”
那次唐阮阮去军营给秦修远送蛋黄酥之时,文坚正好在附近操练,曾经远远瞥过一眼,对于美人,他向来是过目难忘的。
唐盈盈解释不清,更加紧张:“我说了,我不是唐阮阮!你要怎样才肯相信?”
趁他晃神间,,她一把挣脱他的钳制,便想往外跑。
可文坚力气太大,一下将她拖了回来,一巴掌扇了上去:“臭女人!敢跑!信不信我一刀捅死你!”
说罢,一下将匕首插进唐盈盈肩膀旁边的石壁中,吓得她浑身一抖!
唐盈盈这下真的害怕极了,她颤抖着嘴唇道:“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的事与我无关啊……”
文坚冷笑一声:“我想怎么样?”他满脸戾气:“这风餐露宿的日子,反正我也过不下去了,既然要死,那我必然要拉着秦修远陪葬!”
他一直在帝都东躲西藏,而父亲也在暗中接济他,但是自从他父亲带着家眷一起迁回北境封地之后,他便与他们失去了联络。
没几日,身上的钱又花光了,他就只能一边忍冻挨饿,一边逃避追兵,整日提心吊胆,如惊弓之鸟一般。
听闻镇国将军府要开春日宴,他便设法顶替了一个小厮混进来,企图刺杀秦修远。
唐盈盈声音带了哭腔,她连连求饶:“你有什么仇,去找秦修远和唐阮阮便是,我一个弱女子,你就行行好,放了我吧……”
文坚又笑了一声,唐盈盈更是害怕,他欺身上前,轻声道:“我这才知道,上天待我不薄……”他抬起手,轻轻拂过唐盈盈的俏脸,引得她一阵战栗,他继续道:“在我死之前,居然还将一个美人儿送到了我手上……我怎能辜负上天的一番美意!?”
唐盈盈心中骤紧,她抬手护住胸前:“你别乱来!!我告诉你,我爹是当朝阁老,我、我姐夫是镇国大将军!左相公子未来还是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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