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嫔没有说出来的是,两个孩子都闹着要吃棒棒糖,她被闹得无法,才去问了闵成帝,又辗转问了太子,才知道了棒棒糖的由来。
唐阮阮想了想,道:“若不喝药,那病是难好的,臣妇先想想法子,让他们喝药,可好?”
沁嫔一听,愁云散去了几分:“你果真有办法?”
唐阮阮笑道:“臣妇也没有把握,愿尽力一试。”
两人正在聊着,却见方嬷嬷急匆匆入了正殿,道:“娘娘!”她也顾不得唐阮阮在场,道:“方才奴婢好不容易哄着六皇子喝了药,可这药实在是太苦了,他才喝了一口,又吐了!”
沁嫔一听,面有隐忧,道:“本宫去看看!”说罢,看了唐阮阮一眼:“夫人不如在此稍作歇息……”
唐阮阮道:“如果方便的话,臣妇愿和娘娘一起去,看看能否帮得上忙。”
沁嫔淡淡笑了一下,道:“好。”
嬷嬷便急忙带路,引着两人来了内殿。
这内殿十分宽敞,一左一右,铺着两张小型的床榻。
沁嫔道:“将军夫人见笑了,我这一对儿女,自从生下来,便十分亲密,长到了快五岁,还舍不得分开睡,如今分床不过两年,但只要是病了或者不开心了,自然是要腻在一起的。”
唐阮阮点点头,心想龙凤胎确实是比寻常兄妹更加亲密。
其中一张小床上,空空如也,而另外一张小床上,却挤着两个孩子。
闵元青嘴角泛着微微的黑色,面上还挂着泪痕,正有气无力地依着元嬷嬷。
元嬷嬷见沁嫔来了,忙道:“娘娘,六皇子方才吐得太厉害了,差点将早上吃的两口粥都吐了出来……“
她看起来也是焦急万分,可见是真的疼爱六皇子闵元青。
太医站在一旁,蹙眉道:“这皇子喝不下药,如何是好?”
他看向沁嫔道:“若是发热太久,恐怕对皇子公主不利,六皇子喝不下,不如再让公主试试?”
元婷的小脸也是烧得有些红,但意识还算清楚,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我不喝!母妃,我不喝!”
沁嫔忧心地上前,坐到了床边,想去摸摸女儿的脸,而元婷却一个劲地往床角躲:“我不想像皇兄一样喝药!呜呜呜!太苦了!”
她昨日被灌了两次药,刚刚又亲眼看着哥哥喝了药,却直接吐了一地,难受得直掉眼泪,吓得她更是不愿喝。
沁嫔身子前倾,拉着元婷小手,柔声道:“元婷乖,你喝了药,母妃带你出去玩好不不好?”
元婷自是不上当,道:“母妃昨日才说我们病了不能见风,定是骗我的!”
她的小脸气鼓鼓,更加没有安全感了。
沁嫔无奈,又去看元青,道:“元青可好些了?”
元青半躺着,伏在元嬷嬷的膝盖上,神色怏怏:“母妃不用担心,元青没事……”
不说还好,见元青病成这样,还如此懂事地宽慰自己,沁嫔不由得更是心疼,她一把接过了元青,抱在怀里,道:“好孩子……等会好受些了,再喝点药,好不好?”
元青听了,嘴角扁了扁,险些就要哭出来!
唐阮阮见旁边放着七公主的药碗,便上前一步,端了起来,闻了闻。
太医见状,似有些不悦,道:“这位是?”
方嬷嬷道:“这位是秦大将军的夫人,唐氏。”
太医微怔,随即见了礼:“将军夫人有礼。”
唐阮阮点点头,问道:“请问太医,这药为何如此之苦?连我闻着都觉得难以下咽,让孩子们喝下去,便是更难了。”
太医道:“这里面有一味龙胆草,是帮助皇子和公主下火用的,性味苦,确实有些不好入口。“
唐阮阮又问道:“可有其他的药替代?”
太医想了想,道:“也有,不过都不如这龙胆草疗效显著……皇子和公主已经烧了一夜了,虽说暂未高热,但低烧久了,也是很危险的。老臣已经尽力给出最合适的药方了,若是再不喝药,发生什么情况的话……老臣也担待不起……”
唐阮阮闻声,皱了皱眉。
太医这几句话,明显是想将此事与自己的关系撇清,他反正开了药,若是因为皇子公主不喝,便也怪不到他头上。
沁嫔面色微变。她看着性子柔婉,但实则是外柔内刚。
她将元青托给元嬷嬷,站起身道:“王太医,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以为自己开了几幅方子,便能事不关己,高枕无忧了?!”她语气骤冷:“那你这太医院的俸禄岂不是太好拿了些!?万一六皇子和七公主真的出了什么事,本宫让你一家老小陪葬!”
王太医见沁嫔面色狠辣,一时有些慌了,连忙跪下,道:“求娘娘开恩!老臣,老臣已经尽力了……这皇子和公主不吃药,老臣也没办法啊……”
“你!”沁嫔气结,却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唐阮阮想了想,道:“娘娘,不如让臣妇来试试,好不好?”
沁嫔看了她一眼,无助之下也只得同意:“好。”
唐阮阮说罢,轻轻撩起广袖,从繁复的袖袋中,掏出了一个白玉瓷瓶。
沁嫔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方嬷嬷和元嬷嬷也有些奇怪。
唐阮阮先是蹲到了床的旁边,与六皇子几乎平视,道:“六皇子爱吃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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