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人不备,便翻到了墙上,去查看府内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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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书墨和唐阮阮共乘一车,刘书墨紧盯着她不放,看得唐阮阮有些恼意。
她冷冷道:“刘大人若是担心我会逃跑,大可不必。”
她知道自己跑不远,也没打算跑。
刘书墨面有愠怒,道:“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唐阮阮道:“不。”她转而看向刘书墨:“我心中,没有你这个人。”
刘书墨面色一僵,变得煞白。
他心中不甘不平,曾经以为她是生自己的气,才对自己冷冷淡淡的,如今看来却是真的与他疏离了。
他忍不住了,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非得激怒我么?我们分开后,我日日想你,没有一天放下你,可你却早已经忘了我!凭什么,凭什么!”
唐阮阮见他面色不稳,也有些担心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冷静了几分,道:“刘大人,我们确实有青梅竹马之谊,可那都过去了,本来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可你不分青红皂白,在朝堂上参我夫君,又帮着你父亲残害忠良,助纣为虐,我实在不敢苟同。”
刘书墨紧紧咬着嘴唇,气闷得说不出话来。
唐阮阮看向他,道:“如今,我不求你放了我,我知道你也做不到。只是希望你抓了我一个,便不要再牵连其他人,你保留一点善念,我也努力保留一点心底对你的信任,好不好?”
她转而看他,杏眼澄澈,却再也没有他的倒影。
刘书墨面色难看至极。
良久之后,才低声蹦出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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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临带着秦修遥回到了莫府,她一路上都魂不守舍,秀眉紧锁。
“公子,您回来了!”莫伯迎了上来,却看到了秦修遥跟在后面。
“秦小姐?”莫伯有些惊讶。
秦修遥淡淡笑了笑,道:“莫伯……最近,可能要在府上叨扰了。”
莫伯不明所以,差点拍手叫好:“秦小姐一来,简直是蓬荜生辉!小人这就去为您安排!”
莫临交代道;“秦小姐来这里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安排两个妥帖的人照顾她,若是谁走漏了风声,我决不轻饶。”
莫伯一愣,随即正色道:“是,公子。”
莫伯急忙去安排了。
莫临便将秦修遥带到了客房,这客房布置得十分雅致,环境清幽,倒是很适合姑娘居住。
秦修遥对莫临微微点头:“莫临,多谢你。”
莫临安慰道:“小事一桩,不必放在心上。”
他又提醒道:“如今,还要给将军递个消息才是,也不知道之前他们的联络有没有被切断。”
秦修遥想了想,道:“别的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嫂嫂是会给他写信的,每日一封。”
莫临思索一瞬,道:“我家在北方颇有些人脉,不如我们也递个消息过去吧,如今秦夫人被抓了,肯定会被控制的,不可能传递消息给将军。”
秦修遥点了点头,道:“还是你想的周到!不像我……一遇到事情,就有些手忙脚乱。”
她从小就被呵护着长大,就算是三年前家中出事之时,都有三哥将整个镇国将军府扛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这样的事情,嫂嫂被抓,母亲离开,有家不能回……她简直想哭出来。
莫临见她强忍着,便道:“阿遥。”
秦修遥抬眸看他,勉强笑道:“怎么了?”
莫临忍不住,小声道:“想哭,就哭出来吧……”
秦修遥听了,鼻子一酸,低头道:“我没事。”
莫临叹了口气,道:“你毕竟才十七岁……害怕是正常的,谁说老镇国公的女儿就不能害怕、不能哭鼻子呢?”
他的语气如此温柔,一下便打破她的逞强。
秦修遥坐在长椅上,双肩微耸,慢慢地抽泣起来。
莫临看着有些心疼,情不自禁地坐到了她旁边,抬起了手,轻轻抚上她的背脊。
他柔声道:“哭出来会好受些……你不要害怕,我会陪着你的。”
“我两位哥哥都在外领兵打仗,如今是腹背受敌,他们抓了我嫂嫂,定然会要挟我哥……为什么会这样!我们一家犯了什么错,为什么就不能过些太平日子!”
她恨极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三年前若不是左相徇一己之私,父亲和大哥不会死,如今皇后又是为了权势,要将他们推入险境。
忠勇世家,世代守护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却为何得不到一点安稳?
秦修遥心中难受,哭得缩成了一团。
莫临一把将她揽到自己怀中,温声道:“那都是他们的错,你如此难过,便是用他们的错来惩罚自己了……我们要做的,是反击,是将那些人绳之于法。”
秦修遥越哭越伤心,莫临静静抱着她,轻拍她的背脊,耐心地安抚着她。
“阿遥,一切有我,我会护着你的。”
秦修遥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向莫临坚定的眉眼,她伤心中生出一丝羞赧,喃喃道:“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呢?”
莫临笑了笑:“因为我有所求。”
秦修遥愣愣地问:“求什么?”
莫临勾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秦修遥破涕为笑,不好意思地推开他,道:“你不要乘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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