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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气阵阵翻涌,叶锦玉一张脸霎时涨得通红,咬着牙恨声道:“叶帛玉,你太龌龊了。”
    “你和那个女人一样,一样是淫/贱之人,她罔顾伦常和自己的亲弟弟私相授受,而你,竟然无耻到和一个男人媾和……”
    话语间,叶帛玉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人群中的声音似乎更大了。
    他知道,因为当年的事叫叶锦玉难以释怀,所以他一直对自己心存芥蒂。
    “此子血脉不明,体内流淌的只怕是姐弟相jian的污浊血液,那是有病的。”
    叶锦玉对他并非全然没有感情。
    “叶存清那个疯子说的话是真是假,重要吗?总有乐意相信他的人能抓住这一点给叶家抹黑,这个孩子的存在就是最大的污点。”
    只是这些年他一直不知道该如何亲近这个弟弟,想来叶锦玉也不知道该如何正视他。
    “他不能留下,甚至不该活着。”
    沉默良久,空气近乎凝固,叶帛玉终以一种平静的语气反问:“叶锦玉,那你呢?我一直想问,你不能放下的,到底是觉得我不是你的哥哥,还是当年……是我进了白萼楼?”
    话音落,叶锦玉的面色大变,一下子攥紧了手里的剑。
    他抖腕狠狠一振剑身,激荡出的真气将叶帛玉逼退一步,自己也随之跳开,挽剑重新起了个剑式,挺出剑锋笔直地指向叶帛玉。
    “既是如此,就让我看看你在白萼楼里修行十年的成果。”
    “叶帛玉,拔出你的剑吧,你从不出剑,谁都会以为你只是个瞎了眼的无用废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谢枕汀:我老婆原来会武功?有点失落……
    解说一下,小叶几乎不用武力,有和没有区别不大。
    ☆、第 36 章
    有意思啊!可惜……叶惜水觉得,无论孰真孰假,不能让旁人将叶锦玉这会儿说的疯话当真。
    兄弟阋墙总比分桃断袖传出去好听吧。
    于是他气沉丹田,佯作自言自语道:“白萼楼十年开一次,十年前叶锦玉可不就是最想进白萼楼的人吗?”
    在场的大多是耳目敏锐的外派中人,哪个听不见他说的话?
    众人反应不一,面色纷呈,个中有明智者已懊悔今晚走出来撞上这场热闹。
    叶帛玉是内派门主的左右手,平日管内院的账目,每个月诸弟子都要到他面前领一份月钱,几乎无人不与他相识,也都知道这位性情是最软和的,待人接物只管叫人如沐春风,虽目不能视,倒比常人更细心,叫得出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
    虽然叶锦玉同为外派弟子,却是与他这位哥哥截然相反,一向骄横跋扈,偏爱逞凶斗狠,成天找人茬架,在场每一个人几乎都被他手里那把剑狠狠拍过。
    人心向背在这时候发挥了作用。
    “我记得是……是有这么回事。”
    “当年叶锦玉就不服气,后来还放话叶帛玉能进白萼楼多亏了那一双眼睛。”
    “这话不是暗指家主徇私吗?”
    “荒谬!家主哪里是这样的人?”
    “叶帛玉既得家主亲传,后来又怎会进入内派?”
    “他在楼里那十年究竟学了什么?”
    叶锦玉眼底攒动的怒火更盛,当中灼灼裹挟着叶帛玉的身影,丹田中潜引真气,周流而上,凝聚于右臂,再悉数贯注剑身,一时剑光大盛,锐不可当。
    他厉喝一声:“出剑!”
    叶惜水也盯紧叶帛玉,心下跟着催促:是啊,你快出剑啊!
    叶帛玉轻叹一声,只见他将油纸伞横举,旋即把住伞轴往外一抽,竟是以伞轴为柄,抽出了一把纤长的剑。
    原来他的剑一直在他身边。
    ******
    后来“秋”“兰”“花”听闻此战都来围住叶惜水要一个详情究竟——事发当晚叶护花腹中酒虫作祟,在路边的酒垆里狂饮一场后酩酊大醉,至今为此后悔不迭。
    “家主闻渊曾有话明言,近二十载叶帛玉是唯一一个领悟他所创‘草木心法’之人,无奈这十年从不见此人用兵刃,更不曾动用武力,怎么看都只是不开武窍的寻常人,我等诸人心中皆有疑虑,到后来以为他开悟的纯粹是心法的思想内涵,而非武艺。”叶庭兰摇一柄玳瑁雕花鸟纹折扇,娓娓道来。
    “看来叶锦玉早知叶帛玉那把伞里的奥秘了,他竟然能隐瞒这么些年而不对外泄露一个字,也不知是何居心?”
    “既然叶帛玉出剑了,那一剑——”说到这儿,叶庭兰忍不住擎着扇头猛扇了一下,“如何?”
    叶断秋和叶护花也直勾勾地望着他。
    三双眼睛注目的中心,只见叶惜水敛眉露出沉思的神情,长吟一声起势要说话,良久却没能从嘴里蹦出一个字。
    叶护花头一个捺不住,四人中他年纪最小,生得比叶庭兰这个成日着男装的女子更昳丽,脾气却最暴。
    他从假山上一跃而下,浑似个坠地的炮仗,粗声粗气道:“叶惜水,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不成?”
    叶庭兰笑道:“惜水,你我四人都是同气连枝的好兄弟,见了好东西可别藏私。”
    叶断秋也低低应和了一声。
    叶惜水腹诽道:“谁与你们这些个假男人、臭酒鬼、冰块脸是兄弟?”
    他无奈叹气:“我是真不知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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