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拨开重重迷雾,他却猛然发现披着猎人壳子的太白正对着陈唐唐拉拉扯扯。
好啊!
郑三郎撸了撸袖子,飞起一脚。
“嘭”的一声将太白踹进了一旁的池子里。
郑三郎堪堪站在池沿,掐着腰道:“敢爬我的墙?我可真是看错你了!”
太白湿漉漉地站了起来,头发散落下来,越发显得神色温和,他温声劝道:“误会,这都是误会,我早就说这里有古怪了……”他话说到一半,突然瞪着他身后,飞快警告:“小心!”
然而,还是晚了。
一股大力自郑三郎的背后袭来,将他毫不留情地推进水中。
“噗通——”
水面溅起硕大的水花。
太白抹了一把被溅湿的脸,闭着眼睛在水里摸索了一下,将郑三郎提了出来。
“放、放手!”
“好吧,既然是你的要求。”太白松开手,郑三郎又沉入水中。
“救、救命!我要溺死了!救命!”郑三郎拼命呼救。
太白站在池子里,歪着头看他。
池水刚刚没过他的胸膛。
太白见他都快要窒息了,终于忍不住道:“那个……您站起来试试,这水刚到胸口。”
“唔——”郑三郎的嘴里冒出一个硕大的泡泡。
他“噌”的一声钻出了水面,脸色白的厉害,口中却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吸引来别人。”
太白:“……”
看在您这么卖命表演的份儿上,我也就不难为您了。
太白装作相信的样子点头:“不愧是您,这策略实在是妙啊!”
饶是郑三郎脸皮厚,此时也不免有些难堪。
他抹了一把脸道:“怎么回事儿?你在跟大师做什么呢?”
太白道:“我只是……”
话音未落,只见头顶传来“啊”的一声,一个穿着锦斓袈*裟的身影直直掉了下来。
太白:“是大师!”
他立刻抬起手,准备接住来人。
郑三郎却一把推开他,义正言辞道:“这种红尘劫数还是交给我好了。”
太白被推倒在池子里,望着振振有词的他一脸无语。
大神,你要点脸成吗?
郑三郎仰着头,紧紧盯着那个身影,口中道:“我这可是为了你好。”
是不是为了我好,你自己心里就没点儿逼数吗?
太白重新爬了起来,也不跟他抢献殷勤的机会,站到一旁。
坠落的身影直直的落入……池子中!
“嘭——”
淋成落汤鸡的郑三郎呆住了,他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双手,又看了看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掉进水池中的陈唐唐,一副要崩溃的模样。
太白抄着手小声提醒:“救人啊。”
郑三郎欲哭无泪:“你懂什么啊,这可是警告,警告我与大师有缘无分!”
太白:“……”
喂喂,你想对出家人做什么?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神!
郑三郎沉浸在悲伤中,也没忘将陈唐唐从水池中拉起。
只见陈唐唐全身湿透,整个人可怜巴巴地缩成一团。
郑三郎立刻伸出手臂抱住她,却被她冰冷的肌肤冻了一个哆嗦,可他还是努力把她往自己滚烫的胸膛上按。
陈唐唐极力挣扎,还怼了他胸口好几拳。
只听“咔嚓咔嚓”几声脆响,他似乎有什么断掉了。
太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你、你没事吧?”
郑三郎一边吐着血,一边道:“没事儿,这算什么,她用的力气小着呢,呕——”
太白盯着他吐出来的血块。
喂,那是你的内脏碎片吧?
郑三郎一脸云淡风轻:“哦,刚刚在迷雾里找到了些野果,还挺好吃的。”
太白:“……”
算了,你高兴就好。
郑三郎死死锁住挣扎的陈唐唐,咬着牙将血咽了下去。
呜呜,好疼啊,不行不能哭,不能被人笑话。
可是……我家大师的手劲儿怎么会这么大啊?
郑三郎只当她是受惊过度,强忍着疼痛,心中越发怜爱起来了。
她的衣服湿透,紧紧黏在肌肤上,看上去颇为不雅。
太白用神通弄干自己的衣服,脱下自己的外袍,准备往她的身上披。
正在这时,一声清冷而好奇的声音随着风传来——
“你们在做什么?”
这声音太过熟悉,以至于三人同时僵住,朝岸边望去。
岸边,陈唐唐正与一个白衣银冠的少年郎肩并着肩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两人都用手捧着脸颊,好奇地望向他们。
等等!
如果,这个是唐僧的话,那他们怀里的这个又是谁?
郑三郎与太白一点一点扭过脖子,只见孙行者冷着一张脸,狞笑一下。
我特么的都干了些什么!
郑三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自己正一个劲儿地把比自己还高的孙行者的头往自己怀里按。
郑三郎吐了一口血,眼角的余光又瞥到几乎石化的太白,他都已经将外衣脱了大半了。
合着刚刚大师就在观赏他们三个狗男男在一起又是搂抱,又是脱衣?
呸,怎么连自己也骂进去了。
孙行者狠狠甩开郑三郎,郑三郎软绵绵地倒进水里,嘴里“咕噜咕噜”冒着泡,沉进了水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