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未说完,就被镇元子握住手腕轻轻一扯,陈唐唐顺着这股力道轻飘飘地转了一个圈,被他塞到了身后。
镇元子高大的身形挡在陈唐唐身前,他凝视着她几个徒弟,冷淡道:“你们师父的事情怕还轮不到徒弟来插手,更何况刚刚不是你们几个扔下你们师父的吗?现在又来扮演什么师徒情深?”
他虽然脸嫩,但气质卓然冷傲,竟让人小看不得。
陈唐唐歪着头瞧着镇元子,觉得他说的话简直莫名其妙。
即便佛祖也是护短的,她当然要护着自己的徒弟了。
陈唐唐开口道:“仙长莫要误会。”
镇元子抬起手,将她从他手臂旁探出的脑袋重新塞了回去。
“唔……”
陈唐唐抓住镇元子的衣袖。
镇元子的心就像是被她抓住了。
孙行者抡起金箍棒“嘭”一声敲在了地面上:“放开我师父!”
明明是你师父抓的我!
镇元子傲慢地扬了扬下巴。
八戒及时地握住了孙行者的胳膊,脸上带着笑对陈唐唐道:“怕师父听信了邪小人的话,离间了我们师徒之间的关系,我还是把话说开了。师父可知我们为何迟了些才来救师父?”
镇元子瞳孔一缩。
八戒眉眼弯弯:“正是这位镇元大仙办的好事,我们被他从袖子里放出来的时候,都被捆在一旁,见师父也被捆在柱子上,后来他支使童子用鞭子来抽我们,还要抓我们下油锅,我们趁机使用了些小手段才带着师父一同逃了出来。”
这话说的令陈唐唐越发不解了:“逃?为师并未见到你们……”
“这就是镇元大仙的高明之处了,他竟然用一截木头施法变成了师父的模样,一言一行,无不像极了师父,若不是中途水洒在师父身上,破了他的障眼法,我们恐怕还是将一截烂木当作师父来保护!”
八戒收敛了笑容,盯着镇元子:“不如大仙你来说说,为何要对我们师徒如此?我们师徒究竟何处惹得你不满?”
镇元子脖子一梗,神情越发傲慢,正要说话——
“等等!”陈唐唐疑惑地问:“为什么水会洒在假扮成为师的木头上?你们对为师做了什么?”
“呃……”八戒眼珠子一转,立刻转移话题,“大仙究竟要对我们师父做什么?”
“我们那时正要脱……唔——”
孙行者一把捂住正要和盘托出真相的悟净的嘴,朝陈唐唐冷淡一点头:“当时,我们正为师父递水。”
如果只是递水,你捂他嘴做什么?脱……脱了什么?
贫僧真是好奇死了。
镇元子冷淡地对陈唐唐道:“你看,这就是你的徒弟。”
“嗯!”陈唐唐点点头,“很可爱。”
镇元子:“……”
你给我清醒一点啊喂!你的心是偏着长的吧?啊?我没有夸你徒弟!
镇元子伸手按住自己的鼻梁,背过了身子。
陈唐唐挠了挠脸颊,迷惘道:“从刚刚开始你们说的话贫僧都有些不太懂,你们刚刚是在争吵些什么?”
徒弟们:“……”
镇元子:“……”
作为当事人,你就不能有点被人喜欢的自觉吗?
陈唐唐想了好一会儿,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你们定然是误会大仙了,大仙与为师约定好,只要能救活人参果树,就送给贫僧一些法宝。”
孙行者金眸流转,眼眸中都是不信:“他会这么好心?”
陈唐唐:“徒儿你不也说他做了些好事吗?”
老孙我那是讽刺!
八戒倒是渐渐明白了众人的误会:“那师父与他方才所说的拜……是指什么?”
陈唐唐一脸正气:“我们要结拜了。”
陈唐唐拉着镇元子的手,眸光发亮,笑容温柔:“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师公了。”
卧了个大槽!
所有人都被这震惊的发言吓到了,连镇元子都一点点扭过头,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陈唐唐眨了眨眼睛,长睫毛扇动了一下,她歪着头迟疑道:“或者……师叔?师伯?唔,贫僧对这些称呼不是很了解。”
不是很了解您也别乱说啊,差点坏事儿了啊!
陈唐唐重新望向镇元子,目光荡开璀璨的星光:“嗯?哥哥,该如何称呼你才好?”
镇元子定定望着她,他想他背后定然有一轮满月,若不是为何令人垂怜的清辉全都在她的眼底,让他如此……移不开眼。
镇元子轻轻叹了口气,恍若山上的千年积雪化作春日溪水潺潺流下。
“你……随意,我都不介意。”
说罢,他便无比珍视地扶着陈唐唐离开了。
陈唐唐突然觉得镇元大仙整个人都不对了,她迷惘地跟着他结拜,又将他送与的法宝一一收起。
盘桓五日后,镇元子也没有再做挽留,将她们师徒一行送下了山。
镇元子远远望着她渐渐变成黑点的背影,长长叹息一声。
清风不解道:“师父若是喜欢多留她几日也好了,实在不行咱们可取些香,保准让那圣僧晕晕乎乎不想走了。”
明月斥道:“你在哪里学来的混账勾当。”
清风撇了撇嘴。
明月却道:“不过,师父的表现殊为奇怪,那只是个光头和尚,为何师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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