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先在原地休息一会儿吧。”八戒提议。
众人随便找了一处地方坐下,恰好旁边便是池塘,池塘内生长着粉嫩的莲花和荷叶,还有到处乱蹦的小青蛙。
八戒慵懒地躺在一块石头上,慢悠悠道:“看看这些小青蛙,师父啊,你知道吗?他们也是很美味的。”
“阿弥陀佛,出家人要克制口腹之欲。”
八戒:“……”
师父,刚刚是谁盯着路上的野果发呆的啊?
孙行者见众人都了无精神地歪倒在一旁,就安排道:“呆子,你别呆着了,快为师父寻些吃的来,我带敖烈找附近的郎中看脚。”
陈唐唐好奇:“不能自己痊愈吗?”
孙行者恨铁不成钢道:“谁让他废呢。”
“大师兄……”敖烈银眸中汪了一包泪,哭了起来。
孙行者无奈叹了口气:“快别哭了,师父好担心你了。”
“嗯。”敖烈点了点银色的脑袋,红着眼睛,咬着唇,小心翼翼地看着陈唐唐,怯怯道:“师父可千万不喜欢我,我不哭了。”
陈唐唐无奈一笑:“为师不会的,你乖乖的跟着你大师兄去治伤。”
敖烈伸出手臂,揪住了她的衣袖。
他明明眼睛红的像是小山桃,却努力露出阳光笑脸:“师父,别急,很快的,我很快就会好的,好了就给师父骑。”
陈唐唐摸了摸他柔软的银色长发:“不着急,你若是再伤了,为师会心疼的。”
敖烈一下子红了脸,屁股处却猛地探出了一条银白色的龙鳞尾巴。
孙行者眼睛一亮,好玩儿地一把揪住了他的尾巴。
敖烈痛的嗷了一声。
“好啦,好啦,师父别急,我这就带着他去治病。”
说罢,孙行者便拖着他的尾巴往回走。
“不,我还没跟师父告别,师父……”敖烈朝陈唐唐伸爪子,可他却比不过大师兄的力气,一直被拖离陈唐唐的视线,唯有地上被拖出长长的十条指痕证明着刚刚发生了惨无人道的事情。
陈唐唐看向闷不吭声坐在一旁的悟净:“徒儿,你还没有跟为师说。”
悟净瞥了岩石上的八戒一眼。
将扇子遮在脸上、状似睡着的八戒突然轻笑一声。
“好吧,好吧,我在此处看来是碍了某人的事儿了,那我就出去逛逛……哦,对了,”八戒一腿垂下,一腿曲起踩在石头上,他扇尖抵在唇峰,歪头一笑,“师父真的不想吃青蛙吗?我的手艺不错,会做的很好吃的。”
八戒这话说的没错,这一路上多亏有他的素菜支撑,要不然陈唐唐非要饿瘦几斤不可。
不过,陈唐唐还是对青蛙敬谢不敏。
“好吧,那我去给师父弄些别的去。”
他打开扇子,飞身远离。
眼前终于少了碍事的人,悟净看着师父的眼神越发深了。
“徒儿?”
“嗯。”
“究竟发生了何事?”
悟净垂下眼,意难平道:“之前在五庄观的时候,我们都被镇元子一袖子兜了进去。”
陈唐唐点头。
“然后……”悟净咬着唇,“我那时正在为师父你洗衣服,被他收进袖子的时候连同衣服一起收了进去,可是放出来的时候,却只有我,没了师父的衣服!”
悟净咬紧牙,眼中尽是恨意:“定然是那登徒子干的!”
人家叫镇元子。
“师父就是他,他要偷偷藏起师父的衣物,也不知道是不是欲行什么不轨之事!”
“阿弥陀佛,徒儿想太多了,那可是为师的兄长。”
悟净瞄了陈唐唐胸一眼,脸上流露出更加浓的妒恨,那种妒恨似乎来自一个陈唐唐并不了解的领域。
悟净低着头,嘟囔了几句。
陈唐唐支楞起耳朵,只听他好像在说——“帮助长胸的胸长吗?”
陈唐唐:“……”
快把贫僧的老实徒儿还回来!
陈唐唐稳了稳心神道:“都是一些小事,徒儿不必介怀,做和尚就要讲究六根清净,不在意身边之物。”
悟净猛地抬起了头,像是想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红着耳尖问:“那……师父不穿衣服也不介意了?”
陈唐唐:“……”
不,贫僧介意,介意极了。
陈唐唐一脸高深莫测道:“徒儿,有时候不要太过钻牛角尖。”
悟净想了想,眼中的阴鸷沉淀了下去,乖巧的“哦”了一声。
反正师父说的都是对的,不是对的……那也要歪曲事实成师父所认为的。
陈唐唐摸了摸洗了好几水后有些经纬稀疏的僧衣,轻声道:“虽然不在意身外之物,不过,有时候也不能不在意……徒儿啊……”
悟净立刻一副标准的“有事儿您吩咐”的忠诚神情。
陈唐唐抬了抬胳膊。
悟净立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扶住:“师父,您是需要我的按摩吗?”
陈唐唐瞥了一眼他力道十足的胳膊:“不,是为师的衣服。”
陈唐唐轻声道:“为师的衣服洗了太过次,有些经纬稀疏。”
悟净实在太喜欢洗衣服了,几乎每天都要让她换衣服,他去洗衣服,包袱里寥寥几件衣服还没有穿破倒是先洗破了。
悟净挠了挠自己的红发,又捋了几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