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菩萨道:“大圣误会了,这并非妖怪,而是我座下的青毛狮子。”
“既然是菩萨的,怎么不看好?也不栓条链子什么的……”孙行者仍旧是一脸不快。
文殊菩萨轻轻一笑,看向陈唐唐道:“他也是领了佛旨才下凡的。”
青毛狮子将自己毛茸茸的大脸埋进爪子间,一动也不动。
文殊菩萨继续道:“他对你也没有坏心。”
陈唐唐:“贫僧知道。”
文殊菩萨看着青毛狮子难受的模样,诧异道:“这是……”
陈唐唐有些尴尬。
青毛狮子却闷声道:“没事,我没事,大概是跑岔了气。”
文殊菩萨:“……真是难为你了。”
陈唐唐师徒三人与之告别。
等三人不见之时,文殊菩萨才无奈道:“你也知道自己的情况。”
他挥了挥手,青毛狮子发烧症状便消失殆尽。
可是,它还是蔫头耷脑的,没有神采。
“你让她骑上你,看到这西行的一路,也算是报答了她,你怎的该是放不开?”
青毛狮子喃喃道:“菩萨,道理我都懂,可是,如果我能控制得了自己,就不会是头狮子。”
即便是人,也很难能控制住自己的所有思想和行动。
文殊菩萨道:“可是你是个被煽了的……”
考虑到青毛狮子的自尊心,文殊菩萨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走吧,你须知道:万事皆空,万物皆无。”
青毛狮子低低应了一声。
彩云渐渐飘远。
这边,陈唐唐师徒三人重新回到乌鸡国,几日休整后,便准备倒换文牒,重新踏上西行之路。
国王一脸兴奋地接待了他们,他的精神极度亢奋,眼球中还有血丝。
“哈哈,圣僧何不在乌鸡国内多待几日,寡人好好好款待圣僧。”
“阿弥陀佛,多谢陛下好意,可是贫僧要去西天取经,不能在路上耽误太多时间。”
“那圣僧从西天回来时,一定要在我国多多休息几日。”
陈唐唐面色高冷,并未应他。
国王依旧兴奋地手舞足蹈:“圣僧可还缺什么?缺少什么尽管说!”
陈唐唐摇头:“贫僧什么都不需要。”
国王“啊”了一声:“那也太可惜了,寡人还想要好好感谢圣僧你。”
陈唐唐沉稳道:“陛下造福万民,常怀慈悲之心,便是对贫僧的的感谢了。”
“圣僧不愧是圣僧。”
“阿弥陀佛。”
国王越说越兴奋,拉着陈唐唐的手不放,言谈间似乎有些眼前不搭后语。
陈唐唐垂着眼听着。
太子此时却突然伸手扶住了国王:“父皇,圣僧该启程了,您也该回宫休息了,这么多年您被困井底遭受折磨,该好好保重自己才是。”
太子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之前陈唐唐从未在他身上闻到过的。
国王深深吸了一口气,兴奋的神色逐渐变得寡淡、颓然,他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道:“那太子你替寡人好好送送,寡人先去睡一觉。”
太子垂下头道:“儿臣知道了,父皇好好休息。”
“嗯。”他又打了个哈欠,甚至腿都在打颤。
奇怪了,之前刚刚救醒国王的时候,他的精神都要比现在好。
陈唐唐扭头去看自己两个徒弟,孙行者倒是一脸无所谓,八戒则冷笑一声。
太子送走国王后,回来微笑道:“让圣僧久等了。”
陈唐唐低声道:“并无。”
太子一双明亮的眼睛定定地望着陈唐唐,就在孙行者放下抱着的手,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太子才出声道:“圣僧真的不能再为我多留一段时日吗?”
孙行者暗啐了一声。
这什么乌鸡太子忒不要脸了!
八戒笑呵呵道:“太子殿下,我们毕竟还有正事在身。”
太子看都没有看那两个徒弟一眼,只是盯着陈唐唐:“那回来呢?回来之后你可以一直留在乌鸡国吗?让你的徒弟把你们的经书送回去就好。”
陈唐唐神情不动。
太子低声道:“我知道荣华富贵无法动你心,可是……”
陈唐唐淡淡道:“没有可是。”
她的神情冷的犹如昆仑山上的积雪,没有给他一点希望。
太子的心沉进了冰河中。
他捏着鼻梁,一副难受至极地模样,口中喃喃:“好……好啊。”
“还是由我送你出城吧,也不枉费我们的一场相识。”
太子命人备好马匹和食物,与陈唐唐并肩出城。
太子伸手要去牵她的手,却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出城没多远,马匹突然口吐白沫晕倒在地。
太子忙道:“圣僧你看,连马也不舍得走呢。”
陈唐唐:“……”
你可真好意思说啊,太子殿下,你的心思未免也太明显了吧!
陈唐唐道:“那贫僧就不要马了。”
太子蹙眉,脸色难看。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太子突然道:“你看我这脑子……我忘记叫人帮圣僧你装水了,不如我们折返如何?”
陈唐唐:“不用,贫僧自有办法。”
太子更加急躁了,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眉眼间的神情阴沉下来,他轻笑一声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我父皇的精神似乎不大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