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根温热的手指贴上了她的翅膀。
陈唐唐还未及看去,就听到一个好奇的声音——
“宝贝在看什么?”
紧接着,一个带有水汽的温热脸颊便贴上了她软软暖暖的身子,珍珠鸟陈唐唐被他这么突然一挤,差点从窗户上掉下去,好在被白鹿出手扶了一下。
白鹿委婉劝道:“陛下,宝贝身量小,请您温柔一些。”
陈唐唐:“……”
这是什么话!怎么这么怪!
陈唐唐扭头去看贴上来的那只大脸,国王也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他满怀趣味道:“寡人知道了,寡人会记得的……不过,这只小鸟可真漂亮啊,咱们国内有这种鸟吗?”
白鹿一本正经地编着瞎话:“当然没有,此鸟只从天上来。”
国王赞叹了一声,看着陈唐唐的视线更加灼热了。
他突然伸出手。
白鹿紧张道:“陛下!”
国王紧紧盯着陈唐唐,小心翼翼道:“嘘,小些声音,别吓到了寡人的宝贝,寡人会轻一点的。”
陛下,您的保证可真不值得人相信。
白鹿生怕国王将陈唐唐碰坏了一点点,紧张地凝视着国王的手。
陈唐唐冷淡地看了一眼,淡淡道:“何必这么麻烦。”
她张开翅膀,一扑腾,直接落在了国王的手背上。
“啊,国丈!你看!快看!她亲近寡人了!”
白鹿一副老怀安慰的模样:“臣看到了,真是可爱。”
站在一旁白狐狸一脸无语地看着活像是老父亲的两人,心里暗自猜想:莫非现在走美人路线不吃香了?像这种软绵无害的小动物才惹人喜欢?
白狐狸摸了摸被自己收起来的耳朵和尾巴。
不知道自己变成狐狸,这个蠢货国王会不会把自己当成祖宗供养。
国王盯着陈唐唐突然“嘿嘿”笑了一声。
陈唐唐暗觉不妙,然而,他已经一头拱了过来。
他上上下下移动着手,把自己宽阔的脸颊贴在她小小软软的胸膛上蹭了个来回。
国王兴奋的一个劲儿喊:“妙,妙,妙啊!”
合着你变成猫吗?
白狐狸冷眼旁观。
白鹿则一脸紧张地移动着自己的双手,像是怕国王一不小心将陈唐唐摔下来,自己好接着。
白狐狸抹了一把脸,突然用甜腻的声音道:“陛下,臣妾已经沐浴完了,咱们就寝吧。”
幸好来的时候,以便以后省事儿直接把皇帝弄不举了,要不然他可不敢心大的男扮女装,跑过来给国王当妃子。
国王还在捧着陈唐唐玩举高高,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爱妃在叫自己。
白狐狸:“……”
陛下,你怕是个傻的,你没发现人家鸟眼里是对你的嘲讽吗?
国王还真没看出来,毕竟那双豆豆眼太小了不是?他只是觉得这鸟儿聪明、可爱,简直再完美不过了。
“陛下!”白狐狸又叫了国王一遍。
白鹿也想赶紧将金蝉收到自己的掌心里,便道:“是啊,陛下,明日咱们还要治病吃药,还是早些就寝吧。”
国王恋恋不舍地“哦”了一声,就像是与小伙伴玩疯了,被父母拽着还不愿意回家的小男孩儿。
突然,天空传来一阵啼鸣。
陈唐唐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到金灿灿的翅膀几乎能够遮天蔽日的大鹏雕在绕着皇宫飞。
他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陈唐唐脑袋一缩,直接从国王的手背滚进了国王的衣襟里。
幸好真龙天子在此,大鹏雕被佛祖警告一遍后也不敢再造次。
不过,既然有如此明显的提示,她的徒儿们想必也快赶过来了。
陈唐唐的脑袋摇了摇,想要将贴合在头皮上羽毛的不适感甩掉,然而,甩着甩着,她的脑袋突然被人按住了。
陈唐唐抬头。
国王低眉顺眼地凝视着藏在自己衣襟里的珍珠鸟,“是感觉不舒服吗?”
他的食指小心翼翼地在陈唐唐头顶上蹭了蹭,耐心问她:“这样好了一些吗?”
陈唐唐:“多谢。”
说实话,他是个昏君,对待周围人也一贯没轻没重的,即便用大掌将人推到冰冷的湖水中去,也会露出爽朗阳光的笑容,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暴戾,就像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然而,即便行为恶劣也无法不让人承认他的英俊,尤其是他毫无羞耻心笑起来的时候,当真是又纯又恶。
这个人会改变吗?
若是能让一国之主,弃恶从善,皈依我佛,那也是一件大功德。
陈唐唐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傻笑的国王。
然而,国王小心控制着自己的力量不伤到陈唐唐这件事,就已经给了白鹿和白狐狸莫大的震撼了。
他们来比丘国来得早,自然也知道这个昏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二货昏君何时替别人着想过?何时因为顾及别人而控制自己的天生神力?
合着不是人家不想控制,是人不对吗?
这么多年饱受折磨的白狐狸情不自禁眼泪掉下来。
“宝贝,你困了没?”国王就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陈唐唐。
陈唐唐看了一眼窗外,低声道:“还可以,陛下不用顾及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