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不得你一直看着我。
除了最开始那两句自称为“朕”,之后和楚尧聊了一路,用的都是“我”,生怕楚尧不适应。
这倒是他多虑了,时代有时代的特点,楚尧没花多长时间就接受了,甚至两人间还多了个情趣。
以下犯上总是更能令男人热血沸腾。
日子顺心过的就快,日子不顺心也过得快,闻人西和楚尧的日子就在顺心和不顺心里摇摆,过的时快时慢。
原来的那些皇子依然有各自的拥趸,时时刻刻蠢蠢欲动,世家也搬出了“妇人之仁”这类的说法,抨击闻人西从小作为公主养大,手段绵软,不适合治理国家。
对于这些质疑,闻人西斩了几个朝中的大蛀虫,趁着雨季还未来临,提前加固了多洪涝地区的大坝。皇子们打发去自己的封地,封地既不富饶也不贫瘠,吃饱容易奢侈难,不愿意的,那就连封地都没有,一辈子圈在京里令俸禄,值得一提的是,俸禄减半。
这些都是闻人西早就打算好的事情,做起来条理清晰,见效也快,加上楚尧献上来的良种,秋季收获时,朝中和市井,都是赞不绝口的夸赞了。
这一日早朝,不少大臣黑着眼圈,焦虑的模样感染了大部分人,只有武官摩拳擦掌,十分兴奋。
“皇上,草原深处异动频繁,传信也说那帮蛮子收成不好,怕是要来抢咱们百姓,这可不行啊。仗肯定要打的,萧鸣将军一个人怕是难以顾全,昨日回去后,我们都和家里人说了,愿去支援萧将军。”
龙椅上的闻人西庄重威严,旒冕下的神情也不好看,倒不是不喜这些一心为民的武将,只看看文官憔悴的脸就知道了,要出兵打仗,少不了粮草,可国库也是堪堪填了一多半,并不富裕。
不等闻人西问话,文官尤其是户部侍郎就开始了哭穷,希望他们再休养生息一年。
武将当然不乐意,双方理所当然的呛呛起来。
闻人西对此充耳不闻,吵来吵去也没什么营养,他和站在右边第一个的楚尧对视了一眼,心中定下。
看时候差不多了,闻人西叫了停,“好了,都停吧。休养生息固然好,但也要看时候,若是能速战速决将人打回草原深处,我们能安稳的休养生息好多年。”
他一说到速战速决,众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右列第一人——楚尧,一个他们以为是草包,结果是神将的人才。
当时闻人珏的旧部藏在京中掀起好大一股热闹,全仰赖楚尧解决了危机。这事一出,悔的京中好些高门大户的主母眼睛都红了,多好的夫婿人选,怎么就成天子的人了,要不是现在身份还没澄清呢,做媒的人早把楚家的门槛踏破了。
如今这样也有好处,家里适龄的女儿也可以送进宫了,他们可不敢揣度圣上与楚尧的关系,只当是楚尧早早抱了金大腿。
圣上都说到这份上了,大家也都明白,楚将军领兵,他们倒是放心的。
嘴皮子不磨了,也就下朝了。
楚尧照例留下,与闻人西一道去了养心殿。
昨夜就宿在这里,早上还偏要先出宫再进来,闻人西嗔他,“怎么就要你这样的小心了。”
“小没良心的,还不领情。”楚尧捏了捏闻人西的脸,“这次回来就常住好不好,赶我走我都不走。”
“你答应我的,一定会平安回来。”
“自然,我身上可是有龙气护体的。”
楚尧揽着那把细腰,心中的不舍不比闻人西少,但该做的事情总得有人做,千疮百孔的国家走的每一步都不容有失,出征这件事,楚尧是最佳人选。
出发前抵死缠绵,闻人西甚至差点起不来去送行,黑压压的夜色里,更深露重,他裹着披风攀在楚尧背上,“你不能这样丢下我。”
“乖,我很快回来。”楚尧将人背上城楼,放下来将人抱在怀里,珍惜眼下的每一分每一秒。
可时间紧迫,乐山很快上前提醒楚尧穿上铠甲,之前楚尧背着闻人西,怕硌着他就没穿。
最后由闻人西给楚尧带上头盔,“那扳指你还戴在身上吗?”
“在怀里。”
闻人西笑了一下,“去吧,天子保护你。”
楚尧轻轻吻了他一下,转身下城楼与下方的大军汇合。
风餐露宿下,大军抵达草原边界时正赶上一场小规模战争,当即楚尧带人上前包了饺子。
接着就是长达十天的拉锯战,最后眼看着要入冬,草原部落的日子也一天天难捱起来,
楚尧这些天一直没闲着,快速摸清了部落出手的套路,回手就套路了回去,见到萧鸣时,也没什么特殊情绪,两人齐心合力,不出半月就将人打回了草原深处。
剩下的事情变得简单起来,大军拔营往回走时,楚尧强自按耐着自己的速度,等路程走了一半多,日夜兼程还有一天就能到京城时,楚尧将军队交给副帅,快马加鞭向京城去了。
闻人西沐浴之后披着半干的头发回了寝殿,走了两步后脚步不经意停了一瞬又向前走,他不着痕迹的向后瞥去。
下一秒,一阵掌风擦着他耳畔拐了个弯,捂住了他的嘴。
腰上也被一只有力的手掌禁锢在其胸膛,硬邦邦的贴着他的身体,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味。
“呜呜!”闻人西挣扎着,张嘴去咬那只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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