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宴不紧不慢的领着来到了小木门前。
楚妗疑惑道:“殿下,您莫不是要我从这里进去吧?”
顾沉宴颔首。
“您没有看见上面上了锁吗?我们没有钥匙是不能……”
楚妗话音未落,就看到顾沉宴从袖中掏出一根细细的金丝,在门上捣鼓了几下,门应声而开。
楚妗错愕地看着顾沉宴,这,刚才,太子殿下是用一根细丝就开了锁吧?
她不敢置信地往前走了几步,指了指被打开的锁,“不用钥匙就开了?您是如何做到的?”
顾沉宴看她满是震惊,心下生出了一丝自得,语气随意道:“就那样……”
楚妗脸上露出一抹笑,夸赞道,“您真厉害!既然门开了,那殿下也可以离开了。”
顾沉宴抬了抬下巴,道:“孤等你进门了再离开。”
楚妗心底生出一丝异样,他这是不放心她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一日,顾沉宴与楚妗闹了矛盾,顾沉宴被赶去睡书房。
他看着眼前硬邦邦的书,满脸嫌弃,没有楚妗香,没有楚妗软。
于是,他偷偷溜回卧室,发现卧室被锁上了。
他不慌不忙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金丝线,捣鼓了几下,“咔哒”,锁开了。
第59章
楚妗步伐轻缓地回了院子, 丫鬟皆在沉睡,无人发现她夜半溜出了府,她小心翼翼褪下裙衫, 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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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给大小姐请安, 不知您唤妾身来, 可是有何吩咐?”
“若不是我主动见你,夫子怕是都忘了你是哪一边的人了吧?这些日子我看二妹妹礼仪越发周全, 你这些日子在二妹妹那里, 可没少下功夫吧, 真是辛苦你了!”
楚妗豁然睁开眼睛, 睡意全无, 看向了枕边的玉佩,她素手拿起玉佩, 敛眉沉思,玉佩里的两道声音她皆是熟悉,一道属于楚静姝,另一道, 则是属于这一个月来教导她的夫子。
夫子姓梁,听说也是诗礼传家的小姐,只是家道中落,丈夫也病逝, 独留她与一双儿女,她便找了个谋生的活计,在勋贵人家里教导小姐们的琴棋书画。
梁夫子是老夫人替她找来的, 与楚静姝本无交集,如今听两人的语气,甚为熟稔。
她不动声色,继续听下去。
“大小姐冤枉啊,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妾身的确按照您的吩咐,给二小姐教导的不尽心,好些地方都故意误导她,只是她勤勉好学,时常翻阅书籍,指出我的失误,次数多了,妾身也不敢过于明目张胆,怕惹了她的怀疑。”梁夫子声音刻薄,此时却是带着谄媚,颇为刺耳。
楚妗如何还不清楚,梁夫子怕是收了楚静姝的银钱,故意教导她一些错误的东西,只是她害怕自己记错,时常会翻阅书籍,故而也发现梁夫子时常出错。
她知晓梁夫子身世坎坷,对她很是同情,想着她能找个夫子的谋生也不易,对于她的错误也甚是容忍。
哪里料到,这本就是楚静姝的阴谋。
“糊弄一个乡下来的村姑都办不成,我觉得还是夫子你的能力不足,若是如此,我觉得我定要禀明祖母,让她请更有能力的夫子来。”楚静姝脸上挂着笑,柔声道,眼里却满是冷意。
梁夫子立马从绣墩上站起身,跪在地上,慌张道:“大小姐,您知晓我的情况,若是妾身丢了这份活计,妾身与那两个孩子都活不成了啊!您行行好,再给妾身一个机会吧,妾身定然会好好干的。”
楚静姝不语,捧起一旁的茶盏,啜饮了一口清茶,道:“我当然知晓,心里也很是同情你,只是定国公府也不是做慈善的,给了你银钱,你却不做事吧?”
梁夫子听出了楚静姝的言下之意,连忙伏在地上,诚恳道:“大小姐有何吩咐,妾身定然会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只求您不要将我赶出府。”
楚静姝眼底闪过一抹满意,将茶盏搁在桌子上,起身将梁夫子扶起来,“夫子是个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您也知道,再过不久我和二妹妹便要及笄,我是府里的长姐,向来便是长姐如母,我很是忧心二妹妹的大事,她自小活得太苦了,我想着补偿她,让她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她那般美貌,合该配这天底下最最尊贵的人。夫子,你说呢?”楚静姝声音低柔,话音微勾。
梁夫子战战兢兢地顺着她的力道起身,但也不敢抬头,弓着腰道:“妾身明白了。定然会让二小姐坚定嫁入宫中的心意。”
楚静姝摆摆手,道:“若是二妹妹成为了皇妃,我会准备一笔丰厚的谢礼,足够你安度晚年,后半辈子无忧了。”
梁夫子感激涕零,屈膝道谢,“多谢大小姐!”
楚妗听着她们在另一个地方算计她,非但没有生气,反倒笑了出来。
楚静姝她凭什么呢?
她霸占了她的身份,享受了她的待遇,她没有计较她的鸠占鹊巢,甚至也曾经把她当做姐姐一般看待,想要和她和平相处。
可是她呢?却一直想要把她碾入尘泥,她的谨小慎微,容忍温和,却让他们步步紧逼。
楚静姝利用本该属于她的财富,收买旁人来算计她。
楚妗眼底划过冷意,一味的退让,只会让人觉得她软弱,更加得寸进尺。有时候,适时露出爪牙反倒更加威慑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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