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公主指了个宫女去掀床帐,宫女应是,几步走上前。
华阳公主屏息凝神,背脊挺直,紧紧盯着宫女的动作。
宫女仔细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仔细辨认了一番,有些困惑。男人是郝小侯爷没错,女人怎么变成了楚七小姐?
“大家怎的都在这里,可是让我好找啊!”
众人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浅的声音,带着笑意,却无端让大家一惊。
华阳公主惊喜地转过身,就看到楚妗笑意盈盈的立在那里。她换了一身浅蓝色宫装,裙摆处绣了一株粉色灼灼的牡丹,清滟不已。
楚妗佯装诧异地眨了眨眼,无辜又可爱,不解道:“大家怎么这样看着我?”
华阳公主笑呵呵冲她招招手,示意她走上前。楚妗欣然颔首,从人群中走过去。众人莫名觉得楚妗周身的气势像是这个后宫的主人,纷纷让出了一条路。
华阳公主拉着楚妗的手,凤眸一挑,眉尾带着几分凌厉,“如今妗儿在这里,好好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着,什么通奸,什么勾引,全是污蔑!”
周若薇呆愣地看着楚妗,她看了看屋内,又看了看楚妗,忽然尖叫一声,语气尖利地指着楚妗,“不可能!我明明亲耳听到了她在床上放荡的叫声!不可能!她刚才都在那张床上!她肯定是在我们之前偷偷跑了!”
周若薇忽然冲进屋子里,猛然掀开床幔,露出里面两个相奸的人来。
周若薇一愣,她将楚蔷扯起来,怒声道:“怎么会是你?”
楚蔷被人一拉扯,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她还有些迷茫,视线却猛然对上了楚妗清凌凌的目光。她悚然一惊,顿时清醒起来。
楚妗怎么会衣衫整洁地站在那里?
她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胸上,腰上,大腿内侧全是斑驳暧昧的痕迹,她顿时失声尖叫起来,急忙拉着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子。
楚蔷脸色煞白,抖着唇,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双眼通红,里面满是恨意,紧紧盯着楚妗,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都被楚妗算计了!我是被人打晕的!”
周若薇一愣,立刻冲到楚妗身前,狠狠地攥着她的手,说道:“你的奸夫是谁?”
楚妗眉目沉静,目光沉沉落在周若薇的脸上,此时楚妗面对着屋内,逆光而立,绝美的小脸隐在黑影中,黑白分明的眼里不知是嘲讽还是快意。
周若薇瞳孔一缩,想要伸手抓花她的脸,楚妗随意地捏住她的手,语气淡淡的说道:“怎么还没有吃到教训呢?”
周若薇咬牙,狠狠地扯了扯自己的手,却是纹丝不动。
楚妗的手看着纤细柔弱,指甲修剪得圆润,指甲盖也是粉嫩嫩的。那是一只极美的手,却桎梏着周若薇动弹不得。
周若薇不信邪,猛地往后一扯,楚妗却忽然松开了手,她重重的跌倒在地,屋子里经历过一番争斗,地面上满是碎瓷片。
她这一摔,手心顿时狠狠地扎进了一块碎片,霎时掌心一片鲜血淋漓。
皇后一惊,怒斥道:“楚妗,你好大的胆子!”
说着,她连忙让黄嬷嬷将周若薇扶起来,周若薇捂着手,涕泗横流地冲到皇后面前,哭道:“姑姑,您要替我做主啊!楚妗她将我推倒在地!”
楚妗冷眼看着周若薇倒打一耙,不紧不慢的说道:“敢问皇后娘娘,您可是看到臣女使劲儿推她?分明是她自己往后摔倒,这院子里所有的人眼睛可是雪亮的。”
皇后看了一眼周围,却见那些人都满脸鄙夷地看着周若薇,显然是不齿她的所作所为。
皇后气急,却也无可奈何,楚妗的确没有推她。
皇后到底是在这后宫带待了多年,比周若薇更为聪明,知道这些小打小闹显然不会伤她分毫。
她忽然问道:“你告诉本宫,方才你去哪儿了?宫女当时禀报本宫,说你支开了她,一个人独自走了。”
楚妗做出惊讶的神情,她杏眼瞪大了些,明眸里闪着光,潋滟似春水。
“宫女是这样跟您说的?臣女当时跟随她去了宁康宫,换好了衣裳出了门就不见她的身影,臣女便在宁康宫等了一会儿,久久不见她来,担心臣女长时间未归,惹得大家担忧,便只身一人一人回了凤仪宫,臣女一路上遇到了一些宫人,他们都可以为臣女作证。”
楚妗神色坦荡,言之凿凿地将她所经过的地方一一说出来。
皇后挥了挥手,遣了宫人一个个去问,果真如楚妗所言,一路上都有人看到了她。
皇后脸色有些难看,忙活了大半天,本来以为能够让楚妗身败名裂,让她腾出太子妃的位置,没想到到最后,居然将周若薇赔进去了。
楚妗心底哂笑,顾沉宴早已经将人安排好了,皇后再怎么查也查不出任何问题。
楚妗想到顾沉宴,嘴角翘了翘,想到他的欺骗,又忽然压下去。就算如此,她也不会原谅他!
华阳公主见皇后哑口无言,立刻道:“当初答应的负荆请罪,还望皇后娘娘尽快让周小姐兑现。”
皇后暗暗压下心底的怒意,勉强扯出一抹笑,语气生硬地应了一声,“嗯。”
说完,就领着周若薇匆匆离去。
宫宴过后,楚蔷在宫宴上与人通奸的消息楚家尽管想要瞒,可当时那么多人看见了,又岂是能够轻易瞒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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