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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长风好像蹲累了一般,一条膝盖在小皇子面前半跪下去。他微微扬起脸, 室内的灯光在他深刻的眉眼轮廓间都投下一些幽魅的光影。在光线更暗的地方,戚长风那双黑得过分的眼睛总会带出一点危险的隐秘,此刻他下巴微抬着,下颌的线条都更加收紧,常年习武的上半身在烛光下显得颜色更深、线条分明:
    “我不敢放手。我怕殿下还要离我而去。”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像是在夏夜里奏响的隐约弦曲。
    小皇子被他这样紧盯着,莫名觉得后脑发紧。他默不作声地又往回抽了一下自己的手,这回顺利地把被绑架的手收回去了。但是他心里却不知怎么的,竟好像有些遗憾不舍似的、漫上几分失落怅然之意。
    “殿下还要走吗?”戚长风的目光紧紧追踪着面前人的眼睛。明明他是半跪的姿势,明明是他在哀求着人留下——可是不知为什么,戚长风身上总是透出几分捕猎者的气息。
    “我不走。”康宁像被吓住的小兔子一样呆呆地说。不过他这时还能反应过来,很快找补了一句,“你想要我留下,我就留下陪你嘛……但是你以后要是再像这次一样骗我可不行。”
    戚长风立刻满口答应下来、又是保证又是发誓。然后他终于起身了——也不穿好上衣,直接密密地贴着人把小皇子从椅子上囫囵抱起。
    “因为我昨日骗了小殿下,心里不安,又辛苦殿下这两日一直为我劳心劳力,”面对着康宁的疑问,他这样解释道,“这会儿合该叫我来伺候你。”
    其实从那时起,他就显得很奇怪了,好像正兴奋又压抑地谋划着什么期待了很久的时机。
    然而康宁一半是是出于对某种神秘的预感的期待,一半是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便并不拒绝,由着这人献殷勤。
    于是戚长风很快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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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呜……戚长风,不行……”纱幔后隐隐传来微弱的泣音。一只白皙柔软的手挣扎着从寝褥间探出来了,摸索地抓住飘摇的轻纱、徒劳地攥紧。如果有人细看,就会发现连那些粉白柔润的指肚都在用力,一段霜雪般的腕子细伶伶的悬着,垂落的皱巴巴的衣袖挽在那柔腻的肘心。
    戚长风不得章法地胡乱哄着,没多一会儿就把那一只可怜兮兮钻逃出来的小手也抓回手心。
    “戚长风怎么不行了?”看不见的纱幔后面,男人强行按捺着蓬发的火气。“乖乖,别怕……别怕,叫我看看……别动,别动……乖宝贝,我不做什么,我就亲一亲……”
    这时候戚长风嘴里说出的话连自己都不相信。
    但是小皇子也没有办法,他被男人软硬兼施地扣在手心里,没有一点能脱逃的余地,只能寄希望于戚长风仅剩的良心。
    异样的感觉在康宁身上巡回流窜着,像许多细小的电流慢慢炸裂在他的骨髓血脉里。他在初夏的夜里被人强硬地带往一个前所未至的领地,一切在此时都显得危险而新奇。
    “戚长风……呜呜呜,我害怕……”从没有过这种体验的康宁已经溃不成军。他像一块化了的软糖一般香甜地流淌在戚长风的目光、唇畔和指缝间,两只纠缠着柔软衣料的手臂绵软无力地搭在男人后颈,他腰背微微腾空,一只光脚难耐地蹬在半掉不掉的锦被上,一只脚还好好地套在白袜里。
    “嗯。”戚长风已经接近忍无可忍的临界点了,连哄人都开始漫不经心——他全身上下所有的感知都凝在手指此刻正在感受的那个温热柔嫩的空间里,通体的血脉都沸腾叫嚣着想要闯掠进去。
    他耳中滞后的捕捉到了手中握着的这小心肝的哭声,也只是胡乱地低下头在小皇子头脸上下亲了亲。他不亲还好——他这样乱七八糟的连蹭带亲,下巴上新冒出来的硬硬的胡茬把康宁的小脸刮红了一片,把娇气的小皇子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但很快就不只是疼到吸气的事了,在一切发生之前,康宁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就像草原上的小羊提前预知到了危险的来临:“长风哥哥,不行!你不能……”他哀求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那终于到来的时刻冲击得词不成句。
    小皇子当时只来得及发出半声尖叫,剩下的都被一股无法承受的痛楚卡在了喉咙里。他眼泪瞬间急急地流下来,原本搂在戚长风颈后的两只手一齐对着面前的人不断推拒。
    而戚长风却在刹那间如临仙境,他感觉到自己整个人被包裹进了一汪温润柔软的蜜水里——他能探手去摸了摸自己终于登陆的地方、确认没撑破流下血迹,已经是他神志中最后残留的两分清明。
    “我要死了……”小皇子哪里遭过这样的罪,稍微缓过来一点便开始哀哀低泣。
    “胡说!”戚长风低斥了一声,同时试探着稍微动了动,“不许说这样的话!再说我要收拾你了……”
    ——你还没收拾我吗?
    康宁哽咽了一声,根本不想再跟戚长风讲道理,他手脚并用着想要往外爬——他觉得戚长风已经不爱他了,他现在必须要逃命去!
    但是他浑身上下都已经酸麻得没有一点力气。甫一动作,刚撑起的四肢立刻软软地侧跌进戚长风手里,反而让戚长风一直按捺着隐而不发的东西跟他更加契紧。
    当下,那更加鲜明的感知让康宁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巨大的刀刃钉进了身体里——一时之下,康宁哭得更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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