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虞晚晚到挺喜欢这样直来直去的,总比在背后下刀子强。
虞晚晚便嘟了嘟嘴,做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母亲,您为何这样说,孩儿明明听您的话让牛瑞拉谭嬷嬷去院子里跪了!”
她这就是任你怎么说,我就一口咬定,你是让谭嬷嬷跪的。反正她草包的名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嘉敏长公主就觉得嗓子眼有口气,出不来咽不下的,一下就把她噎在那了。
这是赤、裸、裸的在耍无赖,装听不懂呢!
长公主无声的直直盯向虞晚晚,对上位者来说,目光也是杀人利器。要是一般人对上这种凌砾视线,早就得吓毛了。
可虞晚晚天天面对江泠,心理素质早练出来了。
在她看来,长公主的眼神可比不了江泠的狼光,只是瞧着仿佛是风雨欲满楼,但实际上是没有杀气的。
虞晚晚就是觉得,反正你也不喜欢我,上来就刁难,我要真听话,不死得更快嘛,那该怎么就怎么吧。
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她也直愣愣看长公主,还嘀咕了一句:“母亲,您这么看孩儿做什么,孩儿有点害怕呢。”
这话说得仿佛在抱怨长公主作为长辈欺负小辈。
嘉敏长公主一听就彻底压不住火了,待要发作,就听旁边有人扑哧一笑。
轻轻细细的笑声,打破了屋里的沉寂。
虞晚晚抬头一瞧,笑的人是坐在长公主下首的一位年轻女子。
十六七岁的模样,端得是清丽无双,极为貌美。
女郎见于晚晚瞧过来便上前一步施礼道:“民女卫婧见过王妃娘娘。”
卫婧?
这不就是牛瑞说得江泠那朵桃花嘛!
不过这名字,卫婧?味精!
又来一份调料,倒是与江泠的葱姜蒜真是一家人。
虞晚晚看这位未来的平北王妃的“接班人”从容貌气质上看倒是与江泠很相配。
怪不得长公主会想让江泠娶她呢。
虞晚晚也客气的微笑点头:”卫姑娘。”
这时,长公主开口:“婧儿,你笑什么呢?”
婧儿?叫得好亲热啊!
卫婧脸上挂着笑:“回殿下,民女若说了,怕王妃娘娘会生气。”
看来不是什么好话了,而且带着一股子浓浓的绿茶味呢。
长公主撇了虞晚晚一眼:“她有什么可生气的,你就说吧!”
直接把虞晚晚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忽略掉了。
“民女就是觉得刚才王妃娘娘嘟嘟嘴,瞪眼睛的模样,有着浑然天成的灵动可爱,就仿佛云英未嫁的少女一般,实在让人喜欢。民女就忽然想起在五台山,住持说民女就是少了王妃娘娘这种女孩气,虽模样清丽妍动,但举止言行过于稳重成熟了,像民女这样,就是典型的当家主母劳碌人,比不得王妃这般好命。”
哟,这哪是绿茶,这分明是“老凡尔赛”了。
前面像是在夸虞晚晚长得好,后面转呈起合,都是再夸自己,有貌有才、稳重、劳碌,劳碌不就是能干吗?
这样对比下来,虞晚晚就是个典型的只会以色侍人的小米虫罢了。
长公主自然没听出这“凡尔赛”的味道来,直接安抚卫婧道:“婧儿,论才,你是京城第一才女,论貌你有芙蓉之称,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卫婧以袖捂嘴笑道:“殿下当年才是京城才貌第一的打美人,民女若及娘娘的万分之一就满足了。”
哟,这个“味精”倒是真有滋味,两句话,便让长公主脸色缓和了些。
不过经这一打岔,长公主也缓过神来了,才发觉刚才说话,自己其实是被虞晚晚牵着走呢,一直在跪不跪的事上打转呢,正经的什么也没说。
这哪里成?
长公主这一次是直截了当:“平北王妃,你私下里挑唆康宁郡主与本宫之间的祖孙之情,未经本宫应允,便让康宁郡主离开长公主府,而且康宁郡主住在王府第一天就生了病,你身为母妃照顾不周,理应受罚。
本宫看在平北王面子上,只对你跪罚,但您竟一而再再而三的扭曲本宫的意思,顶撞长辈,如此不孝,必要重罚。来人,带王妃去家庙行家法处置!”
嘿,这也太不讲武德了,直接就用刑啊!
这可绝对不行!
谁也没想到,本应该害怕的平北王妃哇的嚎了一嗓:“母亲,你不能这么对孩儿。”
说着,就一下扑到了长公主怀来,死死的抱住了长公主的腰,差点没把长公主从凳子上掀翻。
虞晚晚是连哭带喊:“母亲,你若是把孩儿送到家庙,孩儿就不活了。”
真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屋里立刻就乱成一团了。
长公主哪里见过这样泼皮的人,一时气得手脚发麻:“你们快把她拉开。”
伺候的人倒想拉,可是虞晚晚抱得太紧了,要硬拉非得伤到不可。
真伤到了,他们可兜不起责任。
在加上卫婧在旁边咋咋呼呼:“慢点,慢点、别伤到长公主了。”
但这样拉人,怎么可能不碰到长公主,卫婧这一说,更没人敢上手了。
正闹着呢,门口脚步声响,一道沉沉声音:“儿臣拜见长公主殿下。”
虞晚晚松了一口气,江泠终于来了。
虞晚晚当然不傻,长公主这样催她来公主府,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把这事告诉江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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